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深海王座 / 灾难永无止境

灾难永无止境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裴阔德号,这里是新联邦海军库斯托斯号海哨,你即将进入六号交界区段,请报出你的通行许可。”
  对讲机中嘶啦啦的传出略带疲惫的声音,安南扶了扶麦克风,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被激光蚀刻上编码的合成材料手环,缓慢清晰的回复。
  “这里是裴阔德号通讯员安南,舷号9527,通行编码为BD9752470030779527,请求通过。”
  向海哨“请求通过”的裴阔德号依旧在海面上以不符自己庞大身躯的速度前进着,丝毫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在身后留下大量泡沫,斜阳的余晖难得的透过铅灰色的厚重辐射云,将泡沫映得金光闪闪。
  “呃……弦号正确,船型正确,旗帜正确,通行等级四级,准许通过。”短暂的沉默后无线电对面再次响起了库斯托斯的声音,库斯托号顿了顿继续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丝自嘲。
  “虽然很可笑但是我还是要向你说明:你正在进入新海与古海的交界区域,可能受到欧几里得级生物袭击,如果遭遇袭击请在16频道呼救,当然,对于你们来说需要呼救的是欧几里得级生物。祝丰收,库斯托斯完毕”
  获得许可后安南就从被焊接在地板上的椅子上站起身子,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刚准备舒舒服服的打个呵欠,左肩就被一张冰冷的合金手掌重重拍了拍。
  “你该去休息一会了!再过六小时我们应该就能到她最后一次露面的地方了!”船长高亢浑厚的嗓音在安南耳边响起,依旧那么震耳欲聋。安南被吓得抖了一下,往前踉跄几步后转过身不满的抗议着。
  “船长…嗝…你不用那么大声说话…嗝…被你这么一…嗝…吓完全睡不着了。”经过惊吓的安南又犯起了老毛病——打嗝,每次受到他都会这样。
  “嗯……看来我的助听器又出问题了,那个老家伙说这次给我的绝对能用很久。”船长自顾自的说着,虽然嗓音依旧仿佛能把小小的通信室震塌。
  “我和二副早就说了!如果你不在那个老骗子那里买便宜货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安南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靠水治愈了打嗝后扯着嗓子回应船长。
  “嘿嘿”船长有些窘迫的笑着,摸了摸自己胡茬斑白的下巴,“好了,去休息吧小子,这次我们面对的是个大家伙,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到交界线这边,但是按照新龙王鲸的习性,这次过来了肯定短期也不会回去了,而且这里找吃的虽然不像新海那么难,但是也不像古海那么容易,我都能听到她肚子在咕咕叫了!”
  安南捂着耳朵试图保护自己的听力,用同样大的音量表达着不满“得了吧船长,就你那耳朵,能听到大副的鼾声都难,还有啊船长,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是下次走路能不能带点声音,总是这样我会被你吓死的。”
  “当过兵的都这样。好了快去休息吧,大副刚躺下,估计还没睡着,趁现在快去吧。”船长挥了挥手。
  “我见那些在港口的士兵就没那么吓人。”安南嘟囔着准备走出通信室,临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扭过头对船长大喊“船长,你的胳膊和腿怎么样,昨天刚给你升级了固件。”见船长点了点头这才安心的走向船员仓。
  库斯托斯号海哨是新联邦海军众多海哨中众多海哨中最平凡的一个,不过在斜阳的照耀下,被漆成白色的水面部分也被余晖照耀得焕发出瑰丽的色彩,水面监视员“阿尔戈斯”揉了揉自己酸胀的眼睛,面前占据了大半弧形墙壁的监控投影被分割成数十个方块,每个方块都不停的播放着由水面无人机传送回的监控画面,这些在水面上漂浮的小东西遍布以库斯托斯号方圆一百海里的水域,但是这些数量众多的无人机只能监视一周或者两周经过一艘的水面船只,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相对人畜无害的民用船只,另一部分是巡逻的海军舰艇。但是这份理论上相当轻松的工作因为墨菲定律变得枯燥而痛苦——事情总有可能变坏,不管几率多小,它总可能发生。半年前四号海哨的水面监视员因为打了个盹,就被一个从古海回来的捕鲸船用船艏的一百五十二毫米口径舰炮用穿甲弹连海哨的水面部分一起被轰剩半截,听说那艘捕鲸船的船员是因为长期高强度作业导致的精神高度紧张,结果把海哨的水上部分认成了某种露出背部的海兽。从那以后交界区捕鲸船的管制也变得严格起来,新的法规禁止了持有四级通行证以下的船只装载一百毫米以上口径的火炮,禁止持有四级通行证以下的船只进入交界区超过七十二小时。
  “阿尔戈斯”搓了搓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专注而僵硬的脸颊,一边扭动着自己发酸的关节,打开通讯器通知另一位水面监视员和自己进行交接,他那十二小时的值班结束了,接下来会由他的同事来守夜班。
  “叮”的一声的同同时,监视仓中心的电梯门迅速打开,“阿尔戈斯”向电梯走出的同事点了点头便径直走进了电梯,等电梯气密门完全锁死后“阿尔戈斯”才完全舒了一口气。
  “阿尔戈斯”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工作,他原本的名字叫索利德·西格利得,父亲是个海军陆战队的中级军官,虽然有着少校的军衔,但是挂着虚职,在一个已经不被需要的部队中挂着虚职的军官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军官了。所以索利德·西格利的报名参加了海军,结果被调到了库斯托斯号海哨这个平凡无奇的海哨当了一个工作最枯燥的水面监视员,就连监视舱下面那个玩声呐的家伙工作都比每天盯着屏幕有意思的多。索利德经常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会和父亲一样,在一个无意义的岗位中做着无意义的工作一点点变成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腐朽的霉味。
  索利德倚靠在电梯仓壁上,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自己还有多久能得到轮换回到岸上,得出结果后他痛苦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过去这一夜也还有整整七天,他受够了整个海哨里冰冷刺眼的光线和污浊霉臭的空气。
  狭窄的电梯里除了机械运作的轻微嗡嗡声就只有索利德自己的呼吸,他抬头看着逼仄的电梯顶,他再一次幻想这块丑陋冰冷的金属变成漆黑的夜空,时不时有太空残骸化成的流星划过,而自己则站在甲板上呼吸着咸腥的海风,海水拍打在船舷上,最后舰首探照灯照射不到的地方,漆黑的海面缓缓浮起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气泡。
  想到这索利德打了个冷战,他心中暗骂着自己怎么总想象到这种恐怖的景象。正当索利德被自己的想象压迫的喘不过气时,电梯叮的一声把他彻底拉回了现实:他回到了休息舱,库斯托斯号海哨的最低端,位于海底的那一部分。
  气密门刚打开索利德就有了熟悉的感觉——混杂着脚臭和空气清新剂的潮湿空气味和无论气温调节装置再怎么嗡嗡作响都改变不了的源于海底的寒意,索利德简单的冲洗了身体后就走向了自己的床铺。盖上被子很快陷入了梦乡:舰首探照灯找不到的地方,漆黑的海面上缓缓浮起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气泡……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