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魔法师的本质

　　“所以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林恩看着贝可那脸上的笑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总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挖了个坑。
　　“喏，就是这个。”贝可将猫爪平举，手上凭空浮现出了一个十分简单的法阵。
　　这个法阵外面是一个圆环，而里面是四个彼此倒置，角对着角的狭长三角形，三角形的两条腰线扭曲着构成了奇异的螺旋形轨迹，圆环之间空出的条带状空白中充斥着林恩看不懂的魔法符文，像是某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字体。
　　贝可的眼睛微闭，那法阵最外边的圆形便最先泛起了无色的荧光，在接触到中间的符文之后，那无色的荧光陡然转变成了紫色，当所有的文字全部变成紫色之后，法阵上方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了起来，随后点点泛着雾气的液体凭空出现。
　　大约一分钟后，这些液体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拳头般大小的水球，此时下方的魔法阵上，最中央的图案也渐渐被紫色的光芒所浸透，上方冒着雾气的水球居然将所有的雾气全部收集了起来，随后微微地抖动着，最中心以林恩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了出了奇异的晶体。
　　终于，约莫两分钟过后，那水球完全变成了如瓶盖般大小的紫色宝石。
　　看着下方的魔法阵满满扭曲，随后像烟一样消失在空气中，林恩心中的怒气已经完全被求知欲取代，这是林恩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观看这种神奇的力量，当时在草原上遇袭的时候，他也仅仅能够远远地看着那绚丽的魔法阵图。
　　而这次，他连魔法阵上面的每一丝符文，每一个图形，运转的每一个过程都看得如此清晰透彻。
　　“这就是魔法？”林恩心里有一丝向往和好奇，连忙向贝可问道。
　　“用你们人类的说法，算是吧。”贝可说着，然后将手里的石头抛给了林恩，“这就是我的口粮，叫做魂石，如果质量好的话，像这样的一天一颗就够了，质量差的那种估计一天一两百颗都不够。”
　　“你这不是能自己做吗？你做给自己吃不就行了？”林恩把玩着手里的石头，他发现这个只有瓶盖般大小的石头居然分量十足，虽然体积很小，但是却感觉沉甸甸的。
　　“你是白痴吗？连能量守恒都不知道？”贝可一脸看傻子一样的表情，随后又露出了几丝恍然之意，“哦对，我忘了，你现在还是个啥都不知道的法盲。”
　　“能量守恒？！！”林恩听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词语，心里居然泛起了一丝激动，看向了贝可，“你吃这个东西是为了补充某种能量？也就是说，你刚才是将某种能量变成了物质的形态？”
　　“哟，不错嘛，还挺聪明。”贝可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赏之意，随后他又接着解释道，“确切地说，是精神力，而这块石头，就是纯粹的精神力凝聚而成的，也只有十分纯粹的晶体状精神力才能……”
　　“不，我的意思是，刚才你居然将能量转化成了物质？这不可能。”林恩仔细地回忆着上辈子一个在物理学界十分热门的研究课题。
　　爱因斯坦通过质能方程将物质转变成了能量，但是反过来，如何将能量转变成为物质，却是人类将近两个世纪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成功过。
　　在最开始的宇宙大爆炸中，那么磅礴的一股能量中仅仅有（1/100亿）的部分转化成为物质，而剩下的全部能量都转化成了反物质，或者是干脆以能量辐射的形式损失。
　　而刚才，贝可居然说他将这个虚无缥缈的精神力转变成了固态的物质？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精神力本来就是物质和能量转换的媒介啊。”贝可说着，接着吃起了刚才没吃完的葡萄。
　　“也就是说，如果你渴了，通过精神力，可以凭空造出水来解渴吗？”林恩诧异地问道。
　　“哈哈哈！”贝可大声地笑了起来，“林恩同学，你可太天真了，我明确地告诉你，这不可能。”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说精神力可以转变成物质吗？”林恩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状态，在上一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求知欲让他成为了天才的存在。
　　“林恩同学，看来我有必要向你普及一下魔法常识了！”贝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听到这句话，林恩立马抄过自己的书包，就从里面拿出了纸和笔，那一脸专注的表情让让贝克竟感到了一丝不适。
　　“咳，咳，”贝可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首先呢，你之前说的用来解渴的水，那个是实体，并不是物质。所谓实体，就是组成这个世界的东西，其构成单位是粒子，像你的身体，这颗葡萄，这栋别墅等等。”
　　林恩刷刷刷地把这些话记载了本子上，然后问道，“那你知道这些粒子都是什么吗？”林恩已经隐隐猜测到了，贝可口中的这些粒子恐怕就是分子这一类的东西，而这个世界专门将物质和实体分开，看来其中应该有些门道。
　　“构成不同实体的粒子都略有不同，反正有专门的人去研究这些东西，我们也不需要知道那些粒子具体是什么，真正和魔法师打交道的东西，是物质。”
　　贝可将吃完的葡萄藤卷了一拳缠在爪子上，看着林恩记录完毕，这才接着说道，“我们生活的这个‘表世界’和一个叫做‘里世界’的地方均匀地重叠在一起，不像‘表世界’，‘里世界’之中，只存在“源”，不存在任何形式的实体和生命。而这个所谓的“源”，就是各种属性的物质均匀组合而成的能量体，我们魔法师最常做的，就是通过魔法阵，打开‘里世界’然后用精神力兑换出我们所需要的物质。”
　　林恩此刻神色专注而认真，手下的笔飞快地在纸上留下一道道整齐清秀的笔迹。
　　不像一般人，林恩在记录的时候能够同时做到聆听，理解，记忆，记录，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像左手画圆，右手画圈这种程度的分脑测试，对于林恩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上一世的时候，林恩甚至能够两只手各执一支笔，以英文和中文同时记录两版笔记。
　　看着自己的学生如此勤奋，贝可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只具备单一属性的物质，我们又称之为元素，像你之前说的，用精神力兑换出的是水元素，并不是水，两者表观性质相似，但本质上是两种东西，如果你让水元素这种充满着能量的物质进入你的体内，嗯……轻的话会造成剧烈的痛楚，搞不好还会死掉。”
　　“但是活下来的话，肉体就会变强？”林恩想到了之前在书上看到的，叫做武者的战职，就是通过元素强化自己的肉体，进而拥有远超常人的体质。
　　“道理上来说是这样，只不过办是法笨了点。”贝可打了个哈切。
　　“啊，原来是这样吗？”这一番谈话让林恩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清楚了许多，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石头，林恩问道，“那这个魂石呢？是什么东西构成的？”
　　“这个魂石啊，就是没有属性的物质，由最精纯的精神力凝结而成的，可以用来回复精神力，涵养灵魂，从“里世界”兑换元素等等，如果稍微变化一下还能形成念力之类的东西，用来操控以及影响实体。”
　　贝可说着，伸出了手，向林恩要来了那块魂石。然后在林恩讶异的目光中直接塞进了嘴里，“咔嚓咔嚓”地嚼碎了以后咽下了肚子。
　　“你不是说，物质直接进入……”
　　然而贝可早就知道了林恩想问什么，他嘴角一扬，直接打断了林恩的发问，“我们恶魔本来就是稀有的能量体生物，当然可以这样吃咯。”
　　看着林恩默默点头在思索的样子，贝可又接着解释道：“我的灵魂在很久以前受到了巨大的损伤，每天都需要大量的精神力来温养，如果你每天帮我做那么两三块儿，那么我就不需要那些鬼魂炼制出的垃圾货了。”
　　说到这里，贝可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了几丝吃货独有的渴望，毕竟林恩的灵魂可是传说中的“所罗门王魂”，由其产生的精神力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人类社会那么多法师，这玩意用钱买不到吗？”林恩奇怪道。
　　“当然，我这凝魔阵可是自己原创的，那些只会死记硬背，按着套路释放魔法的垃圾们怎么可能会？”贝可的话语间充斥着对于自己的骄傲和对人类魔法师的不屑。
　　“怎么样？答不答应？你还可以免费学会我这非常实用的‘凝魔阵’。”贝可贴着林恩的脸伸对其勾了勾手。
　　说真的，林恩有点心动了，虽然他从那个叫做刘清的高阶魔法师和许平对于元冥果的稀罕可以推断出，这恢复精神力的东西在魔法师群体中属于稀有货色，但是这并不足以让林恩真正心动。
　　可以从贝可这里学到操控阵法的方式，这是踏向魔法师的第一步，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才是林恩真正想要的。
　　而且，贝可作为一个不知活了多久的恶魔，必然在魔法的造诣上远超学院联盟的魔法导师，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想着想着，林恩打定了主意，一双眼睛紧盯着贝可，眸子里好像射出了两道绿光。
　　被林恩这般痴汉的眼神盯着，贝可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人类，你想干嘛？”。
　　“贝可，你教我魔法吧！”林恩用满怀期待的语气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