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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苍云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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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母亲,你们看,妖怪被仙人杀死啦”沈宴见到这一幕欣喜若狂,他的声音突然放大,嘴角都咧到耳后了。
  听到有孩子的声音,苍云才想起这里还有凡人在,他御剑而来从空中降落在地。
  “父亲,母亲?”沈宴没有得到父母亲的回答,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沈宴慌了,把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放到父亲的手上,一阵冰凉,“父亲,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阿宴,阿宴给你暖暖。”慌乱间把另一只手也紧紧握在父亲手上。
  “阿宴,别怕,你父亲他只是睡着了。”沈夫人微弱的声音从沈宴的身旁传来,她艰难的抬起手轻抚沈宴的背,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里却闪烁着担忧。又转头看向苍云,目光里带着恳求,此时的她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致,似乎喘口气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她说:“仙人,求您”她又喘了口气,“求您……”话音未落,她的手却先从沈宴的背上划落而下,气息全无。
  沈宴察觉到母亲的手臂划下,转过身来,见母亲低垂着头,他扑入母亲的怀抱,叫喊着:“母亲,母亲,母亲……”声音越来越大,却再也没有得到母亲的回复。
  苍云哪能不明白沈夫人的意思,他自金丹以来,已经四百余岁,若这么点意思都读不懂,那他就真的是白活了。只是他自己也是大限将至,若还不能突破元婴,迎接他的也将是沈家夫妇一样的下场,他已自顾不暇,哪里来的余力再养一个孩子。
  沈宴看着父母,不知怎么的,泪水又溢满了眼眶,他努力吸了吸气不让泪水掉下,“阿宴不哭,阿宴答应过父亲母亲的”又吸了吸气,“阿宴是大孩子了。”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悄悄擦掉滑落而出的泪水,“父亲,母亲,你们看,阿宴没有哭。”
  泪眼汪汪的看着父亲母亲,终于还是忍不住,“呜呜呜~哇~”
  林间回荡着他的哭声,传的很远很远。
  苍云有些忧愁的看着这个嚎啕大哭的孩子,脸上都起了一层褶子,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小子,你可愿随我修行?”过了好一会,苍云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他想或许这是天命所致。修真者逆天而行,哪有信命一说,还是他可怜这个孩子吧。
  沈宴哭的正伤心,听到苍云的声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惊呆了,连哭泣都忘记了。突然他又抽泣了一下,这是人哭的厉害时的自然反应,也就是这一下才让他清醒过来。
  “像仙人那样吗?”这句话问出,沈宴还带着哭音,语气里透露着难以置信。
  “嗯”苍云回答。
  “像仙人那样可以飞天遁地吗?”
  “嗯”
  “像仙人那样可以斩妖除魔吗?”
  “嗯”
  “像仙人那样……”
  “你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你可愿随我修行?”
  “愿意。”沈宴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我辈修士与天争命,与妖争命,与魔争命,与修士争命,稍有不慎便会尸骨不存,化作尘埃,你还愿意?”
  “愿意。”
  “修真岁月漫长,你可耐得住这孤寂?”
  “能。”
  “但愿你说到做到吧。”苍云又叹了口气。
  二人磨磨唧唧的,最终苍云还是引导着沈宴行了拜师礼。
  沈宴跪地,朗声喊了一句:“师父”
  “好,起来吧。”苍云笑着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一脸慈爱。暮云是他唯一的徒弟,却被蝙蝠妖吸光精血而亡。如今他只剩几十年寿命,本不欲再收徒,只是这身衣钵无人传承,现在好了,机缘巧合再收一徒。
  突然苍云目光一凝,一道灵光直接打在地面那昏睡的蛇妖身上,“哼,既然醒了,就别再装了。”话音已转,接着说道,“这小妖精元纯净,正好拿来泡酒。”
  蛇妖一听,吓得魂飞魄散,甩着尾巴就要想逃走,谁知从苍云身上传来可怕的威压,让它动弹不得,屈在原地本能的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光蝙蝠妖就已经很恐怖了,这个人更加恐怖。
  苍云撇过脑袋,朝沈宴挤了挤眼睛,一脸的不正经。
  沈宴呆呆的看着这个刚认的师父,不知他要表达什么,学着苍云的样子冲着他回礼,也挤了挤眼睛。
  苍云扶额,这徒弟怎么这么呆,他怀疑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无奈的,他又接连朝沈宴挤眼睛,眼珠子还不停地在地上的蛇妖和沈宴之间来回转动。
  沈宴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他眼珠子转动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软软糯糯的说:“师父,他只是爱偷点点心,不坏的,你就放过他吧。”
  “哼,这些妖孽,哪有不坏的,你莫要被他欺骗了!”苍云又是一声冷哼,厉声说到。
  听到这话,蛇妖一震,险些晕了过去。
  沈宴见蛇妖如此,伸手扯了扯苍云的袖子,用撒娇的语气说到:“师父,师父,求您了,放过他吧,我保证他不是个坏妖怪。”
  蛇妖听到这话,用力点点头。
  沈宴又叫了一声:“师父~”
  “那,”苍云故意拉长了声音说,“放过他也可以,不过你怎知他以后不会为非作歹,为祸一方?”
  “这……”沈宴被难住了,肉嘟嘟的脸上眉头皱的老高,显得格外可爱。
  苍云面上带着笑意,话却说的相当凌厉:“既然如此,徒弟,你要明白,斩草当除根。”甚至手中还运起了灵光,上有雷光闪动。
  师父到底是为何如此恐吓这妖怪,看师父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杀这蛇妖,究竟是放还是不放?
  “师父,求您。”沈宴的语气里带着祈求。
  “那,为师再考虑考虑?”苍云内心戏很足,这个臭小子还挺聪明,不过表面上样子做的更足,威势更是分毫不减。
  “师父你就让他跟着我吧,我随时把他看着,不让他有机会为非作歹。”
  一听这话,苍云威势一收,心里感叹,嘿,这臭小子不赖。长长的叹了口气,状似遗憾的说到,“也罢,依你,”转而又增添了几分威亚严肃的对蛇妖说,“小妖你可愿追随我徒儿?”
  蛇妖忙不迭点头答应,发出“嘶嘶嘶”的声音。能不答应吗,不答应小命都要不保了。而后,他的额头冒出一滴鲜血,径直飞到沈宴身前。
  沈宴惊呆了,没有伤口,竟能有鲜血流出。
  “傻小子,还不快伸手接住!”苍云的声音响起。
  沈宴依言接住这滴血液,只见那血液进入他手中后便消失不见了,他惊奇不已,将自己的手伸到眼前看了又看,找了又找,也没能找到那滴血液的半点痕迹。只是心里感觉自己好像跟蛇妖建立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苍云给了沈宴一个巴掌大的灵兽袋,让他将蛇妖装了进去。这才告诉沈宴说这蛇妖是他给的见面礼。。
  这蛇妖来历甚是奇怪,苍云活了四百多岁,未曾听说有哪个妖族能在炼气期化作人身,半人身也没有,更未曾听说有什么丹药能让妖族提前化形,就算是化形草,也只能让化神期的妖修化作人身。且化形草珍惜又生长在灵气充裕之地,这灵气贫乏的凡人界是万万不可能生长的出来的。或许等自己坐化之后,就得靠这来历奇特的蛇妖替自己守护这个徒弟了。
  苍云带着沈宴处理好沈家夫妇的后事,才带着沈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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