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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各奔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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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杜少奇调离药厂后不久,庄大力也从硫酸厂跳出来啦,但是他没有去任何单位,直接到新宇公司负责打理。公司虽然生意不错,但是由于没有明确的规则和财务制度,完全是以共产主义的方式共同管理,并及时行乐,每一次同学聚会都是公司负责所有同学的费用,可以说这家公司就是全班同学的俱乐部,做的生意只是维持这俱乐部生存下去的手段而已,所以并没有积累到什么财产,由于大家都有本职工作,也不是很在乎。
  但是98年的金融风暴降临,同样波及到了这个小公司,在公司的运营和方向上都碰到了困难。当初过家家一样的方式组建公司的8个同学,经过五年的奋斗都有了新的变化,一个同学移民去了新西兰,两个同学移民去美国,三个银行的同学各自在单位成为骨干,他们三和杜少奇一样享受着不错的单位待遇,逐渐没有了奋斗的动力和激情,兼职的7个同学跟专职的庄大力同学在运营商也经常有不同的意见。大家经过讨论,干脆将运营了五年的公司完全交给了庄大力负责,其他同学不再参与,各自专心做回自己的本职工作,同学之间非常简单,完全转交,没有做任何财务处理。新宇公司,大家呕心沥血玩出来的一家公司就这样结束了它的使命,至少,不再是班里同学聚会的俱乐部了。
  虽然回到单位专心工作,工作也非常忙碌,但是,单位的工资还是满足不了杜少奇想早日发财的梦想,炒股需要原始资金,而且那时候没有互联网,需要站在营业厅的大厅里,看着屏幕手工填单,实在不方便,因此他并没有投入太多精力在股票上,他还是想不断寻找机会在工作之余炒更,发挥自己的年轻和技术的优势,不断折腾,永不放弃。
  他和后来移民去新西兰的同学通过中介老刘一起接了一个电力抄表软件,花费了半年时间每个周末去电力局调研做需求,试运行之后,又用半年时间不断修改,最后终于交货,得到三万元,后来才知道老刘收了人家十万,而且后期推广完全将他两抛弃了。从此,他们不再与老刘联系。
  他又独自承接了广州福利中心140个销售点的电脑维护,每天下班后,骑着他的本田125,穿梭在广州的大街小巷,甚至要覆盖到人和、太和等十几公里远的地方。如果客户催的急,他中午就抽午休时间出去,大热的夏天,蒸笼一样的天气,经常夹杂两部大货车中间等红路灯,回到宿舍,鼻孔里掏出一堆黑灰,由于是承包制,如果一个月有20个点出故障,那他就是白干了,如果被投诉抢修迟到,那还要倒贴。一个夏天,杜少奇消瘦十几斤,变成典型广东人黑模样,半年合同到期后,他放弃不干了。但是,却落下了非常严重的过敏性鼻炎,影响了其一身。。
  后来,他和两位朋友接到一个工程,帮粤西地区一个赌场的老板开发吹乒乓球猜数值大小的软件,并安装好。软件很简单,但是用感应器、灯泡等做好显示板后需要现场安装。他们首先在阳江装了一套,老板非常高兴,当场给了他们五万元,他们觉得好兴奋,这老板好爽快啊;然后他们去到湛江装第二套,装好之后,杜少奇他们第二天的车才回来,当天晚上没事,就也在赌场看了一下,然而,他看到一个老人,穿着拖鞋,瘦骨嶙峋,听说已经站在那里玩了十几个小时,没吃没喝,赌输了所有的钱也不走,还在缠住赌场老板借筹码,双手已经在颤抖,估计一走出去风一吹就会摔倒,杜少奇震惊了,没有想到粤西的赌博风气是如此盛行,老百姓的约束力这么弱,觉得自己做错了,为了钱,努力是对的,但是,有些事,真的不能沾边的。从此,他们就决定退出这个项目了,为了怕纠缠,将软件的源代码都提供给了对方,后来听说这老板很快被抓了,否则还会找他三个人的麻烦。
  经过无数次折腾,杜少奇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发大财需要很多因素,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气和胆量,需要机遇,也需要人脉,需要资金,最不重要的因素才是技术。当然没有技术,也是万万不行的。既然在企业上班,就不要再想发横财;就好像现在总书记说的如果想做官,就不要想发财。正如以前爷爷经常说的话:“工”字不出头。他的家教和价值观不允许他做企业的蛀虫,不允许赌博和欺诈,也没给他足够的胆略。既然没有勇气离开单位闯,天生性格又不适合当官,也许,股票,才是唯一的可以边上班边发财的一条路,他开始认真学习股票和期货知识,研究起K线图,走上了另外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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