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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聚焦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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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云山,位于广陵腹地,山中峰峦叠秀,因山上一江湖门派而闻名。顺着山间石阶一路往上,山腰间有一座朱红鸟居,这便是赫赫有名的逸云宗山门。
  一个黑色身影正缓缓拾阶而上,“嗖嗖”两道人影从山上掠下来。见到黑色身影便单膝跪倒,“恭迎少宗,主人有令,少宗回到山门立即召见。”
  “我知道了”声音冰冷,这人正是同王萧一起杀死红龙王的黑裙少女。传话两人随后退下,不见踪影,但余留在少女面前的内力气息却让她感到心悸。
  石阶再往上有一个古亭,名叫且欢亭。少女停下脚步,冷眼看着亭子中的人。
  “师妹,听闻你失去踪迹,我日日担忧,奈何宗内事务杂多,师兄不能下山找你,如今你平安归来,可喜可贺,快让师兄看看。”亭子中是个一身白衣的美男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男子说着近少女,伸手就要抚摸少女脸庞。
  “上官花!”少女眼中杀气燃起,一柄明亮匕首已经飘在胸前,正是扶絮。
  名叫上官花的美男子浑身一颤,伸出去的手僵在身前,盯着扶絮眼光凝重,“这是......”
  “让开!”上官花束手让路,少女厌恶的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收了扶絮快步上山。
  “师妹!你弄丢了宗门的炉鼎,花荣也因你而死,师傅已经大怒。”上官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却理都不理,径直上山。
  上官花盯着黑裙少女走远的婀娜腰肢,负在腰后的双手指甲深陷掌心“胡星乐,早晚我要让你变成我掌中玩物......”
  逸云宗建在山腰之上,一片白墙黛瓦。胡星乐一路走来,不断有弟子行礼。逸云宗修炉鼎之道,却不同于魔道,将女子阴元功力吸食殆尽而死,走的是双修互益的路子,这其中又以采阴补阳的男子之术见长,双修之中男子得到的益处比女子要多。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的江湖女子想要拜入逸云宗。
  胡星乐穿过前山楼舍,来到一片僻静处,一座高大殿堂前。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男子声音。
  胡星乐深吸一口气进入大殿,扑面而来的胭脂香味,大殿深处传来女子粗重喘息和喉间压抑不住的呻吟声,胡星乐秀眉紧锁又转瞬平复。
  大殿中央有一张大床,床边跪有仅着一件薄纱的侍女。床上有七八个女子,个个衣不蔽体,一片雪白的旖旎风光。一个白发白须的精壮男子正伏在一个女人身上,左右还有女子侍奉。
  胡星乐低头行礼“宗主”
  男子身下女子发出一声尖叫,无力地摊在床上,娇喘吁吁。那男子披上一件灰白大袍遮住身体,走下床。
  “乐儿你回来了”男子满面红光,虽年岁过百却毫无老态,尤胜中年人。
  “属下办事不利,吴越那批炉鼎丢了。”胡星乐一直低着头,这大殿中的气味令她心中作呕。
  “此地没有门人,你我以父女相称便是。”男子便是逸云宗的宗主胡磐,天下有数的顶尖高手。“人丢了再找就是,听说你竟杀了红龙王?”男子走到胡星乐近前。
  “是,父亲,他夺了炉鼎,该死。”少女始终低着头。
  “抬起头来。”男子威严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胡星乐睫毛微颤,缓缓抬头,眼光还是盯着地面。
  “呃......”面前男子苍劲的大手突然紧紧锢住她的下巴,将她面孔抬高,胡星乐鼻息急促,眼神还是不抬。
  “轰”一股真气扩散,胡星乐感觉自己被海水淹没,无法呼吸!黑色真气本能的溢出反抗,“咳咳”胡星乐被真气撞出十多米,跪在地上,地上有一点猩红。
  “功力确是精进不少。”胡磐望着胡星乐,眼中又有怜爱
  胡星乐0捂住胸口,看见刚才摊在床上的女子支起上身,随意扯了一块纱绸走下床来,“你这孩子”女子弯腰去扶胡星乐却被她往后一躲。
  胡星乐低着头模糊的看到女人大腿上流下一道粘稠水渍,又有一股极为精纯的阳刚内力涌来,包围住胡星乐,全身温暖刚才的伤势立即好了大半,但胡星乐心中却感觉更加冰冷。
  “随你娘去吧......”胡磐大手一挥,二人被送至殿外,身后屋内又响起女子呻吟声......
  “你爹一生女人无数,却为何独独就你一个孩子,你可明白娘的苦心......”身后女人刚开口,胡星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胡星乐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阁楼,却没停留,直奔后山的瀑布。“噗通”胡星乐潜入瀑布下的潭底,再冒头已经身在一个宽阔的岩洞中。胡星乐从水中来到一块岩石上。盘膝运功,黑色真气升腾,陡然黑气在经脉中逆转,真气如褪去了墨水一样,变得雪白。
  胡星乐呕出一大口血,身体内那股精纯的阳刚内力已经被全部逼出。胡磐若在此地定会惊愕万分,因为刚才胡星乐所行的就是他苦苦探寻的逆阳之法。
  胡星乐还在平复内息,她突然看到眼前好像飞过一个物体。定睛一看,地上趴着一个黑黑的物体,头有双包,下有四脚,是条四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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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生子,震惊天下。
  一时街头巷尾有关真龙的传言如春天的柳絮,满城飞舞。
  梁州,大梁的心脏,独立于所有郡县之外,是天子所在。梁安城作为天子府邸,城市纵横划分严格。外城居住的是三品之上的大元,内城住的是皇亲国戚,百姓内外城皆可居住,中心是皇城。朝中三品之下的官吏则分居在梁州各处。
  在梁安城外的一座深宅大院中,一个黑衣人领着三人过了一重又一重院子。正是那夜在江上带领皇城司大战杨东后幸存下的三人!三人脚步急促,互相看了看对方都是一身的冷汗。不知拐过几道弯穿过了几重门。三人终于在一个小院外停了下来,“请吧”领路的黑衣人站在门外。
  院子不大,里面是古香古色的木饰阁楼,木头是百年的沉香,雕饰出自兴盛百年的建构世家雷家之手。一个中年人正坐在院中品茶,面前一颗滴水观音长的高大,为这天井之下添了一点绿意。中年人放下手中茶盏,望向门口的三人,三人赶忙进了院子,跪倒在地。
  “拜见御史大人!”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五一十将前夜情况汇报。
  “阳判官......”中年人在庭中踱步,“广陵王借水师......”
  “有意思,备车......”
  黄昏下,一辆普通马车驶出梁安,一路南下。
  梁安孩童间有句顺口溜,“三街七巷,猫犬做王”,说的是孩子们若去这几个地方玩耍遇到猫犬,不能捉不能打,得小心的让着,因为说不定哪只就是大官儿院中的贵妇人养的,如果捉了打了被发现,少不了一顿教训。皇亲聚集在内城的三条大街上,大官们分散在外城的七条深巷里。
  葫芦巷子便是这七条深巷之首,一个老者拎着酒壶进了葫芦巷子内的第一座宅院,院子占地不到十亩,较之其他六条巷子内的官员府邸可以说很是简朴了。老者一路进来府中家丁都不从阻拦,老者来到一处假山旁的凉亭中,亭中一个留着美髯的中年人正在写字。
  上好的徽县薄宣,上书两个大字,苍虬有力笔锋之间又不失珠润,写的是“佛道”二字。
  “好字!太宰大人日理万机还能有闲暇练字,让老头子我佩服啊。”老者放下酒壶,那写字的人搁笔,弯腰闻了闻桌上酒仙。
  “新酿得春红,哈哈哈,傅老头还是你懂我,知道我肚中酒虫到了春天就要发作。”中年人拿起酒壶喝了一口,烈酒如刀,刮过喉间,好不痛快!
  “你这老头,又来拿我寻开心,我这个太宰哪里比得上你的太学祭酒清闲。”说着又喝了两口。
  这亭中二人一位是大梁当朝太宰谢灵运,位列一品,总领百官。一位是太学左祭酒傅师为,掌管太学院及皇家礼法祭祀,与谢灵运是忘年的好友。不管哪位在朝堂之上只要咳嗽一声都会令百官侧目。
  “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前夜的青龙,你这太宰有何看法啊?”
  “若是活的自然珍稀,一具龙尸气运消散,能不能增加国运还是难说。”谢灵运说起青龙语气毫不在意,仿佛一件平常事。“不过有事物拖累我大梁气运,我确是知道的。”谢灵运笑道。
  “哦?”傅师为刚想开口,想起了什么,看向纸上的两个大字。
  倦鸟归巢,夕阳中有钟声传来,傅师为眉头紧锁。
  “放心,不会闹起太大波澜,况且此时还要从长计议。”谢灵运将酒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周深南下了,我在城门口与老农买酒时恰好看见他,只怕是冲着广陵去的。”
  “哦?虽说是陛下养的一条疯狗,满口血腥。但狗的忠诚无疑,有时候还是有些用处,先让他咬两口.....”谢灵运将酒壶扔还给傅师为。
  傅师为刚想再说其他,突然跳着喊了起来“谢灵运,你怎么把我的酒喝光了,你堂堂太宰还抢我老头子的酒,我的俸禄可没你高,还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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