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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渭水匪盗猖,青玉歌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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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最近听闻不再怎么安稳的秦、蜀边境,以及近几十年都不太平的秦、赵边境,这条分割着秦、燕两国疆土的渭水边境倒还是一副颇为安稳的样子。
  “这条渭水河啊,长短少说有着数千多里,河流最宽处更是有着二十多丈远,像此刻我们所过的这里,在渭水里不算宽也不算窄。不过你可别小看这好像不怎么湍急的水面。其实啊,这水底下暗流急着呢!往年总会有些人仗着自己水性好,非要自己横渡过去,结果一个趔趄下,人就被江流冲走了,顺着江岸找了几十里连只鞋都找不得到!”此些话语出自于一名正在摇扯着船帆的船家之口。除此之外,那名船夫不远处的船舷边上还站有着一名墨衣少年和一名白衣少女。少年正是那位不显身份的秦国殿下,少女是一同前来的安飞鱼。
  船是逆流而行,故而用上了风帆,虽是速度稍慢了些,但倒也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听闻船家所说的一番介绍后,秦子苏有些疑惑地笑问道:“老哥儿,那为何他们又非要自己渡河,而不是坐船过去呢?”
  那船夫又拨了拨风帆的方向,放眼瞅了瞅江流那头,确定无什阻碍后,笑问道:“公子是第一次出远门吧?”秦子苏点了点头,笑答道:“确实是第一次出远门,有很多东西都不甚了解。”
  看着这位言谈很是礼貌,说话又很是亲和的公子,那名船家倒也是不由得觉得好感大生。毕竟在这个奉行尊卑制的五国之地,但凡身份高贵、家世显赫之人,多是不怎么爱和他们这些劳苦人民搭话的,甚至还有些欺压劳苦人民的事情发生,种种原因让得这位船家心里其实潜意识就不怎么喜欢和那些身份高贵的公子哥、小姐们打交道。
  那随着这位公子哥一同的小姐倒是未曾开口说过什么,但这位身穿墨衣的公子哥言谈举止倒是让这位船家大觉得眼前一亮。最起码不管说啥,笑是从不离口的,而且待自己倒也颇为客气亲近。像他们这些识不得几个字也学不来什么大道理的人,只知道你对我客气、对我好,那我肯定加倍的对你客气、对你好。
  此刻,听闻到那位墨衣少年的回答后,这名年近四十的中年汉子停下了手中收拾东西的动作,口中叹了口气,有些同情地道:“我到也理解他们的想法,毕竟都是些最底层的劳苦人民,挣些钱更是不容易,自然是想着能省则省了。”
  秦子苏蹙起了眉头,很是不解的问道:“难道是这渡河费很贵?”
  那名中年汉子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墨衣公子哥,嘴里苦笑道:“仅是渡河的费用是真不贵,不过是几文钱罢了,往些年时候,更是只要一两文钱。”
  秦子苏深皱着眉头,似还是不能理解的模样。眼见此,那位中年汉子又开口道:“在我们这些劳苦人眼里啊,哪分钱几乎都是用着成担成担的汗水换来的,真到了用的时候,自然是万分的舍不得,有的人知晓河流的危险可能还会舍得下这几个钱。而有的人觉得自己还有着几分水性,那自是最后连尸骨都不得见了。唉,也都是被穷怕了,否则又有谁愿意冒那个险呢?”许是说到了伤心处,那位年近四十面色有些沧桑的中年汉子并未再言语什么。
  而秦子苏也未再出声打扰,他偏过头来看向那远方的江面,夕阳照射,秋风微拂,映射着粼粼波光,江面上偶有飘零着三两只船只,随着江潮,一会升起,一会落下。
  ……
  那座秦子苏前日到达的平武城,城中有着一座占地颇广的军务府,乃是驻扎在定武城的玄衣军上等将领所居之处。
  一座装饰无什亮点的厅堂内,上首案牍后盘膝正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眼角留有线形伤疤的中年男子,男子鬓角上有些霜发,额头上有些褶皱,此刻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那本后写“鬼谷合纵术”之书,许是偶有读到不解之处,便会将目光微偏垂目思量良久。
  “哒…哒…哒…”
  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传来,
  案牍后的中年男子没有抬头,似是知晓来人是谁一般,开口笑问道:“怎的?老赵你不是应该在陪着那位太子殿下吗?”
  走来的正是那位于定武城官道迎接秦子苏的那位中年将军——赵佗
  赵佗一笑,颇有些无奈的样子,“大将军,人昨日就走了。”那位太子殿下在进城稍休息一会购置了些许干粮食水,便带着那女子直接离开了此地,自己虽派人告知了大将军此事,但眼见此刻这般相问自己,那么想必八成是根本没当回事了。不过想想倒也是,一位远镇边境、手握十万雄兵的大将军,秦朝五大将之一的任囂(áo),可以说地位完全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一位声名狼藉的太子殿下倒也却实是没那个份量让大将军在意。
  任囂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看了看赵佗的神色,确定不是开玩笑后,竟也未多问什么,而是淡淡一笑的开口道:“走了便走了吧”,倒是一副不太关心的样子。只是赵佗的面上却是有了些犹豫之感,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意思。
  正巧,这时那位大将军任囂又不经意的开口随意问道:“老赵,对这太子殿下可有何感官?”赵佗闻言却是苦笑了一声,“大将军,我就不多做何评论了,毕竟这一次我倒算是承了那位太子殿下一次恩情。”
  “哦?竟有这等事。”那位大将军感到有些奇怪,不过是迎来送往罢了,能承何情?
  赵佗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将下属冲撞了那位太子殿下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语气里倒是听不出有偏袒任何一方的意思。
  任囂眼里有了些感兴趣的神色,笑问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想知道你对那殿下的感官了。”他自是没想到那位殿下竟然会这般仗势而行,不过自己倒也并未在场,有些判断倒是不一定正确的,还是听听赵佗之言比较可靠。
  赵佗面上有了几分为难之色,嘴角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应是,气盛有余而威信不足”。“哦?老赵你对这位殿下评价这般之高?”那位大将军不由得感到很是诧异,在他听完赵佗所言事情来看,觉得莫不就是个纨绔霸道、不思进取的殿下罢了,但没想到赵佗的评价只是这么一句稍显批责的话语。
  赵佗一笑,摇摇头未再言语什么,折身到了一旁的案牍之上坐了下来,却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偏头,语气里有几分询问之意,“听说定壤那边局势有些紧张起来了?”
  任囂面上有了些严肃的神情,点了点头,缓缓道:“消息传来的是死了数名斥候,然后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战役,阵亡了一小队,后来双方又拉上了一个营的兵力火拼了一次。”
  赵佗点了点头,有些皱眉的又问道:“那边怎么说?”任嚣偏头看了赵佗一眼,他自是知晓赵佗所言的“那边”是指蜀国守边的那些人,其中还包括了那位久负兵圣之名的蜀国钟文良,任嚣微皱了皱眉头,“暂时还不确定,两边正在接触。”
  赵佗有了几分不解之意,“他们不是正在和赵国那边打的火热吗?怎得又来我秦国这边生事”,不怪赵佗此般疑惑,便是任嚣他自己也是十分不解。自年前起,赵蜀两国间摩擦便不断升级,这是五国之地便连五岁幼童都是知道的事情,蜀国国力对上赵本身便就是处在下风,此刻不但不向其他邻国示友好之意,反而这般主动招惹,实在有些不合常理。任嚣低眉沉思着,突然却是开口向赵佗问道:“可知镇远那边有什么变化?”
  赵佗微愣,“从军情往来上看没什么变化,那些赵屠子依然每隔几天便有上几小队骚扰一下”,顿了顿后,赵佗又问道:“大将军是怀疑赵蜀两国间有了什么密谋?”
  任囂双目古今无波,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言:“应是我多心罢了,此番定壤之事说不得只是个意外。”赵佗点了点头,同是觉得此番蜀国之举只是意外之事,自此二人便也不再相谈此事。
  ……
  渭水江上,秦子苏、安飞鱼二人正静立在一侧的船舷前,偶有阵阵徐徐秋风拂过,牵来几分凉意,二人仿佛都是静看着渭水上的江色。
  不过就在这时,秦子苏却是突然微张薄唇,语气淡淡道:“有话就说”。此话是对身旁的安飞鱼相言,秦子苏虽未转过身形,但从眼角的余光里,他还是能够很清楚的知道安飞鱼不时偷瞥向自己的目光,以及嘴角犹豫不决想说什么的样子。
  不过说来也是好笑,自那日在平武城官道上,因其趴伏在马背上不让自己上马,自己便一掌拍在了她挡在那里的屁股上,结果从那以后直到现在,她都再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倒是让秦子苏相信了些“老虎屁股摸不得”的道理。再看她眼下此刻这般地看向自己,嘴里也是要说不说的,却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秦子苏有些轻皱起眉来。
  偷看被当场抓住,安飞鱼脸上竟也是难得的有了些羞臊之意,不过倒也未难为多久,只见她微揽长袖,两只玉手相叠放在小腹前,稍犹疑几许后,终是微启唇齿,轻声问道:“你是故意在那些将军、官员面前表现出那般不堪模样吗?”,虽是问句,但语气里听起来倒像是颇为肯定的样子。秦子苏眉梢微挑,眼里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他自是没想到安飞鱼会这般问道,稍沉默片刻后,嘴角微撇,面上现出不屑的神情,淡淡回道:“我需要故意吗,我本来不就是那个样子吗。”
  “为什么?”安飞鱼似乎笃定秦子苏就是故意那样做的,双目直视向秦子苏,语气坚定之至。
  “你莫不是今日吃错药了?”出乎安飞鱼意料之外,只见那位恶人皱着眉目,满脸嫌色地望着自己。安飞鱼如玉的脸蛋上不可控的有了几缕愠怒之色,双目恼嗔着秦子苏,口中冷冷回道:“你才吃错药了”。不过眼见说到此般境地那位恶人还是不做承认,安飞鱼不由得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倒未再继续追问什么。
  ……
  二人此行乃是前往燕国皇都蓟京,因蓟京距离这条渭水河岸不远,故而自是走水路要更为方便一些的。初秋时节的河面上,虽不较其他季节那般船来船往,但也不至于太过冷清,不时地倒也会有三两船只相遇而过。
  不过就在这时,正安静观望美景的秦子苏,却是耳畔猛然响起了一阵“轰隆”声,声势骤然,且有余声响应。他有些微惊的将目光向声源之地望去,只见在五丈远处的江面上,两只相向而行的船只不知出何缘故的碰撞在了一起。而那“轰隆”声便是船头相撞在一起所发出的,且随着船头的摩擦还有着仿佛木板不堪受重所发出的“吱吖”声。秦子苏感到很是奇怪,这般时节的江面,水流依然是算不上湍急的,且江船稀少,这二船虽是一个顺流一个顺风的相向而行,但又怎得会撞在一起了?
  就当秦子苏此般不解之时,
  突然间,
  有着五六名手持刀刃、面蒙黑巾的黑衣人从其中一艘舟船内蹿了出来跳往了另一只撞停下的船只里,气势汹汹倒像是一副强盗般的模样,秦子苏眉梢微挑,这秦燕边境竟如此混乱?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行凶?正巧那位掌帆的中年汉子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他有些慌不择乱的连忙扯动着船帆的方向,似是想要离那处打杀之地更远些,显然是一副极为害怕的样子。
  念此,秦子苏笑着开口安慰道:“老哥儿,莫慌,不过是一些蚁贼罢了,停船于此便可,我去去就回。”
  那位中年汉子微惊的看向秦子苏,嘴里急忙道:“公子,莫要冲动啊,那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定是些常年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
  不过秦子苏倒是未再做何回答,他一提手中青玉歌,猛地一踏下,船身没入水中三寸,衣袖便带起了一阵鼓风声随人而去了。他自是知晓那位老哥儿作为寻常百姓会对这类凶盗有着一种潜意识上的害怕,不过在秦子苏看来,除了他们那些一身黑衣的行头,脚步挪行跳跃间表现出的不过就是登堂到入室的水平罢了。单是境界,自己养气之境便已在这些黑衣人之上,更何况自己又不同于一般之养气境,所以他自是不会有何拘谨的。但是不拘谨倒也不代表便会大意,江湖上因大意而死于低境界之人的例子也是不胜枚举。
  此时,那艘相隔数丈远撞停在江面上的舟船上,随着黑衣人的闯入,那位头发灰白的船家瑟瑟发抖的跪于船面上,不断的磕着头,似是在请求绕过一命,自始至终他都从未思量过跳入这江水里逃命。这渭水十死无生的名号可不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他在这掌了一辈子的帆,也见过不少横渡渭水之人,但从来就没人走的过一半便被暗流冲走了,所以此刻他自是不敢借此而逃命的,留下来说不得还能逃过一劫。
  不过很显然,在数名穷凶恶极的匪盗眼里,别人的命,连东西都算不上。
  那几名劫匪中的一人先是笑脸相向的安慰那位灰发船家,说是不会杀他,在待那船家微松口气时,却是冷不防便是一刀从斜角刺出,一道寒芒微闪下,那位灰发船家便被洞胸而过,他双目圆瞪,满眼恐惧的看着那恶匪,嘴里哽咽着鲜血,数息功夫后,便没了气息。
  而此刻,秦子苏亦是刚刚到达此船,船面之上便发生了眼前一幕,他眼中骤然冰冷了下来。跟在他身旁的安飞鱼亦是眼有怒色的看向那人,无冤无仇便下此毒手,当真是命如草芥,人比牲贱?
  二人的到来自不会没有惹得那几名盗匪注意,那名刚杀死了灰发船家、隐隐为这几人之首的盗匪,将刀刃从灰发船家胸里抽出,又在尸体上擦了擦沾有的鲜血,这才懒洋洋的转过了身子,将目光看向了秦子苏、安飞鱼二人。但在方一看清安飞鱼面庞后,这名盗匪头领双目便猛地瞪圆了起来,随即眼里满是淫光的上下打量起了安飞鱼的身段,偏过头,对那几名同伴笑道:“兄弟们,这小娘皮可真俊俏,等会下手轻点,可别伤到了,晚上咱们大伙好好玩玩!”
  一旁那几名盗匪亦是满眼淫光的打量着安飞鱼,其中一人更是出言道:“大哥,我看没必要到晚上吧?不如就在这江上来场活春宫岂不更爽?”
  那劫匪首领满眼赞赏之色的看了说出此言之人一眼,夸道:“有道理!兄弟们,今儿个咱们来场活春宫,一起爽快爽快!”
  “好”“好的大哥”“听大哥的”,那几名盗匪满脸淫笑的答应着。
  而这般不堪入目的言语,自是让安飞鱼气的脸色煞白,握剑之手止不住的颤抖着,从小到大,无异于秦国公主的她,莫说是被此番脏言侮辱,便是这些污秽不堪的话语都是从未听闻过的。看着那几人似是还想说什么污秽言语,她双目更是冰冷下来,伸出右手便准备拔剑。
  只是,有人更快。
  安飞鱼只能听到一道独特的剑吟声响起,下一刻,身旁的空气才骤然一荡,只是凝神所见之景,却是让她不由得一阵倒胃。
  顺着安飞鱼目光看去,秦子苏不知何时已到了舟船那头,也就是那名盗匪首领身后,他单手持剑而立着,清寒的剑光透着几分冰冷的凉意。
  秦子苏手中剑剑名‘青玉歌’,剑长四尺三寸,剑锋三尺,以千年寒铁铸成,剑身青润如玉,中有通透沟槽,因具剑鸣,得名‘青玉歌’。是秦子苏母后在他初习武艺那年送给秦子苏的生辰礼,秦子苏依然还清楚的记得,母后在将此剑递给自己时曾说的,“青青君子如玉,若有不平之意,当以侠义丈量,以剑歌之。”
  此刻,对于那名盗匪首领,安飞鱼也不知是该称为一名还是两名了,因为他被秦子苏连人带剑一起的劈成了两半,一半身体倒在左,一半身体倒在右甚至还砸到了一名盗匪脚背上。
  那几名盗匪满脸骇然的看着被一分为二的大哥,两边各有一只的眼睛圆瞪着,似是不敢置信的神情。见此,那几名剩余的盗匪腿肚子打不住的颤抖,连手中刀剑都无法再握住,满脸惊骇的看着秦子苏,他们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大哥是怎么死的,以及这男子又是何时过来的,大哥可是入室境的高手啊,在这渭水一带那就是霸主级的存在,可是连一招都接不下,还死的这般凄惨!他们再无丝毫战意,转过身,慌不择路的便想要跑回来时的舟船上。
  秦子苏眉梢微挑,冷冷低声自语道:“取死之道尔”,接着他身形一颤间便如风遁般的追上了数人,而每当有着那道独特的剑吟声响起时,便就代表了一名盗匪被一分为二的死去。仅是数息后,这几名还未来得及跑回舟船的登堂境盗匪便被秦子苏杀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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