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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我身为云龙堂堂下舵主、下一任堂主的接班人,难道还会去和别人动手打架?所以,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完全没必要掩饰!”
“是……是……”胖子只能赔笑。
“云龙堂堂下舵主?”唐徨有点惊讶。
他虽然不知道“舵主”到底是个什么职位,但往上显然还有堂主,还有他们这个帮派或者社团的老大。区区一个舵主,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而且唐徨绞劲脑汁,唯一能在武侠小说里想到的“舵主”,好像就只有一个叫全冠清的。
连全冠清这种级别的人物,也能在丨警丨察局牢房里抽烟喝酒玩手机,这个帮派社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唐徨急忙收回思绪,再次解释:
“九叔,这次确实是一个意外,和这位——不好意思,怎么称呼?哦,廖大哥啊——和这位廖大哥之前的推测一样。警方之所以把我调到这里来,就是想让九叔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
但我自己是真记不清楚了,自从出了那场车祸后,很多事都忘记了。
九叔,你为什么叫我‘小范’?
还有我们的这个……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
唐徨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么,真忘记了?”九叔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唐徨,眼神里显然还有不少怀疑。
唐徨只能点头。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到我云龙堂来做事吧。”九叔又说。
“这个……好吧。”唐徨只能先答应。
“答应得这么爽快,不怕你们五堂的老谭不肯放人吗?”
“……”唐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叫爸爸!”九叔忽然说。
唐徨露出一张黑人问号脸。
“哎哟!小朋友,你可有福了啊,简直是天大的福气!九叔居然肯收你干儿子,这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啊!”旁边的胖子瞪大了眼,表情夸张。
“……”唐徨。
他显然犹豫了。
想当年,杨过中了冰魄银针的毒,为了活命,不也认了欧阳锋当义父么?
和杨过比起来,自己算得了什么?认个干爹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自己叫一声“爸爸”,不但可以化解眼前的误会,以后还有干爹罩着自己。
但是他从心底生出抗拒——对于九叔“舵主”这个职称。
自己好歹也是全日制本科毕业生啊。
哪怕混得再惨,也不至于认一个全冠清级别的人当干爹吧?
怎么破?
唐徨最终还是决定嘴遁。
用自己积累了16年知识来说服这两个混黑道的家伙。
“九叔,你叫我跟着你混,就是要我替你办事嘛。能够有九叔你这样的老大罩我,我肯定求之不得啊。
但是以九叔你的身份地位,想替你办事的人肯定排成了长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资格。
这就好比是公司招人,不也有一段时间的试用期吗?如果替你办事的人没能力,那你把他招来做什么?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所以很感谢九叔看得起我,给我这个机会。但是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建议九叔先试用我一段时间。如果我能够达标、符合九叔你的要求,大家再来确定关系。到时候拜大哥也好,认干爹也行,什么都好说。
但九叔你如果现在就收我当你干儿子,要是我办事能力太差,达不到你的要求,那不是白白浪费了九叔你的期望,而且还有损九叔你的威望吗?”
唐徨讲出一大堆道理。
“……”九叔。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你的意思是说,不肯认九叔当干爹?”旁边的胖子一脸惊讶。
唐徨立刻切换交谈对象:
“廖大哥啊,你是一个明白人。我知道,到现在为止,你们其实还在怀疑我混进拘留所的企图,担心我会对九叔不利。
但是你反过来想想,要是我真的心怀不轨,想要欺骗你们,现在我只要九叔叫一声‘爸爸’,认了这个干爹,立刻就能获取你们的信任,那我为什么不叫?
所以,我暂时——注意是‘暂时’啊——不肯叫这一声‘爸爸’,是不是反而证明了我是一个真诚的人?是不是可以说明我的问心无愧?正是因为完全没有那些花花肠子,所以才敢理直气壮地拒绝九叔?”
“……”胖子。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唐徨又继续对九叔发起进攻:
“九叔,其实我觉得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要循循渐进,一步一步地来比较好。
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啊!
就像岳不群对令狐冲,一上来就摆明了‘我是你师父,我就是你爹’的态度,搞到最后,令狐冲不就造反了吗?
相反,陈近南对韦小宝就不一样了,一开始就讲明大家只是利益合作关系,仅仅只是名义上师徒,结果合作到最后,不但相安无事,两个人还生出了父子情分。
对了,九叔你是想当岳不群还是想当陈近南啊?
又好比说相声的那对师徒,如果没有师徒这一层关系,只是简简单单的老板和员工关系,最后就算要散伙,相信也能好聚好散,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吧?
所以啊,为了能够更好地替九叔你办事,我觉得还是一步一步地来比较好,不必着急确定这个父子关系,先给我一段时间的试用期,大家也能慢慢磨合一下。
等到双方磨合好了,九叔觉得我有用,我也觉得九叔靠谱,到时候别说是认干爹,就算是认亲爹也可以啊!”
“……”九叔。
“……”胖子。
该说的已经说了,唐徨也闭上了嘴。
剩下的,就看这个九叔怎么决定了。
三个人默默坐在牢房里的通铺上。
过了好久,九叔忽然站了起来,满脸怒意。
但他没有再理唐徨,而是走到牢房里的铁栏旁边,狠狠一脚踹在铁栏上,大喊:
“狱警!”
5秒钟后,刚才送饭的那个狱警立刻狂奔过来,睡眼朦胧,用颤抖的声音问:
“九叔……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拿酒来!”九叔大喝一声。
“酒?什么酒?不是……我的意思是九叔想喝什么酒?白酒?啤酒?黄酒?红酒?还是鸡尾酒?”
“……”九叔。
他眼中已有杀意迸现。
胖子见状不妙,急忙也冲到铁栏边,开口教训:
“哪里这么多废话,你第一天出来上班啊,还不赶紧去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活该在这里守一辈子牢房!”
狱警吓得脸色惨白,似乎终于醒悟过来,急忙转身就跑。
2分钟后,他就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回来,里面各种各样的酒都有。
白酒、啤酒、黄酒、红酒、鸡尾酒……
唐徨再一次目瞪口呆。
以前看书的时候,他一直觉得类似全冠清这种“舵主”的身份,在江湖上顶多就一跑龙套的。
谁知到了现实生活中,一个帮派社团里面的舵主,居然已经牛逼到可以在丨警丨察局里作威作福,把拘留所当成酒店来住?
他不敢想象再往上走的堂主和老大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幸好九叔拿到酒后,就独自坐到床上喝起闷酒,全程一言不发。
胖子也在旁边陪着,两个人再没有理会唐徨。
“应该是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感到伤心吧?”唐徨心想。
他默默躺到通铺的另一头,闭上眼睛。
这一次他终于睡着了。
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