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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魔族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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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冲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不过发育极好身高和孙剑尘差不多少了,看背影就像是个成年男子。
  所以他扑倒孙剑尘怀里拼命撒娇的画面一度让人浮想联遍,孙剑尘并不在乎,在他的眼里南宫冲就是他的孩子,因为这是他最心爱女人的亲生骨肉。
  腻了好一会儿,南宫冲才离开那温暖熟悉的怀抱,对孙剑尘恭敬施了一礼,说道:“五师兄,师弟有礼了。”
  孙剑尘一笑,柔声道:“起来,抬头让我好好看看你。”
  十年的时间,离开宗门时,南宫冲只有五岁,现在这个让孙剑尘时刻牵挂的孩子,已经长成了朝气蓬勃的少年郎。
  浓眉下的那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充满了灵气,鼻梁挺直带出了与生俱来的刚韧,那薄而锋利的嘴唇始终微微上扬带着笑意。尤其是南宫冲的嘴唇,从出生那天起就比普通人红上几分,十分娇艳红润,在他白芷的脸蛋儿上显得更加明显。
  看着南宫冲的嘴唇,孙剑尘又不禁陷入回忆,自己当年懵懂无知之时,正是这样的嘴唇给了自己一个终生难忘的吻,点燃了自己生命的意义。
  怜情!怜情!孙剑尘的心里痛苦的叫着。
  发现自己的五师兄看着自己发呆了,南宫冲觉得有些不自在,轻声说道:“五师兄!你怎么了。”
  被拽出回忆的孙剑尘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赶忙说道:“我是在想,十年我不在你身边,看来你是闯了不少的祸啊!”
  说罢,对还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努了努嘴,南宫冲讪讪一笑,说道:“没有,和我剑云师兄开玩笑,谁让他······”说到这,南宫冲马上不说了,改口道:“放心,我下次肯定不会了。”
  孙剑尘没有追问,剑云也是南宫冲身世的知情者,当年剑云就极力主张杀死襁褓中的南宫冲斩草除根。因为自己的师傅无妄真人的阻止才作罢,但这件事在剑云心里一直都是一根刺,自己离开宗门十年,剑戬师兄贵为掌门,为了避免他人猜测不能太过明显的袒护。
  这十年一根筋的剑云想必没少难为这个孩子。
  孙剑尘亲昵的捏了捏南宫冲的脸蛋,柔声说道:“放心,五师兄回来了,你以后没时间闯祸了。”
  看着那坚定慈爱的面容,南宫冲不禁鼻尖发酸,眼泪要涌出眼眶,这一肚子委屈已经到了嗓子眼儿。
  南宫冲还是憋了回去,他捡起地上方才被他摔晕的那只老母鸡,说道:“昨天那只大公鸡已经被我解决了,今天就让我们师兄弟三人送它们夫妻团聚吧!掌门师兄你说对不对。”
  此时的剑戬真人已经换了一个姿势,他用手拖着下巴,看来真的睡着了。
  南宫冲嘿嘿一笑,自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然后用手轻轻向剑戬真人的方向挥去。
  “这是我拜托山下给我们送菜的石老六给我带来的,石老六的儿子入了剑宗,他为了让我这个小师叔照顾他儿子,送了我这瓶说是玉琼楼的酒,不过看来掌门师兄是没有口福了。”
  孙剑尘接着说道:“看来有口福的是我,那就你我二人享用了吧。”
  说罢,二人放声大笑,携手走出屋外。
  剑戬真人终于按奈不住,猛然起身,大骂道:“混蛋,我要吃左腿!”
  夜。
  晴朗的夜空,群星璀璨。
  山谷中不时传来虫鸣鸟叫的声音,微飞吹过,在这晴朗的夜空下让人觉得好不惬意。
  神宗的院子里已经架起火堆,火焰上方的是已经魂归西方极乐,老母鸡的躯体。
  剑戬、剑尘、南宫冲,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只已经烤的外焦里嫩的老母鸡,各自开始吞咽口水。
  谁能想到,最为纵横七国深受普天之下修行者敬仰的神宗弟子,北岳掌门会是如此。
  北岳宗虽不像西灵法寺,一入佛门便要斩断红尘。却也有教条,其中两条就是,戒酒、戒荤。
  这是第十任掌门留下了,原话的意思是,酒乃是时间最恶毒之物,斯文人饮了就会变得粗俗不堪,怯懦者饮了就会变得胆大包天,男人饮了不惧天道,女人饮了就不守孝伦,修行者饮了便会迷失本性入魔害人,必须戒之。
  第二条不得食荤的意思是,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修行者最终靠的便是这个“灵”字,食其有灵物之血肉无异于自相残杀,所以食不得。
  这两条禁令后世弟子无不遵从,唯独到了剑戬真人这一辈改换了门庭。
  也许他们不是不尊重先辈,只是觉得有些迂腐的道理不听也罢。
  白发苍苍的剑戬,正值壮年的剑尘,风华正茂的南宫冲。现在这三人似乎脱离了北岳宗的光环,远离了江湖回到了凡尘。
  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祖孙三辈深夜里的小酌。
  肉已净,酒已干。
  南宫冲已经醉了,他依偎在孙剑尘的大腿上,带着满足开心的笑容睡着了。
  孙剑尘看着睡熟的南宫冲,如同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脱下衣服披在南宫冲的身上。
  脱下了衣服,剑戬真人就看到了孙剑尘肩膀上的伤口。
  “你受伤了?”
  剑戬真人有些惊讶,他清楚自己师弟的境界,能伤到他绝不是一般人,可是剑戬真人想到的人中却绝对没有伤害孙剑尘的理由。
  孙剑尘道:“是啊!要不然我也不会用神行术一夜的时间赶回来。”
  剑戬真人道:“伤你的是谁?”
  孙剑尘道:“是一个叫黑手的组织,和我交手的是其中的拇指赫连杀天,但伤我的却不是他,而是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却没有丝毫留意的第二个人。”
  听到黑手这个名字,剑戬真人站起身,抬头望向星空,接着叹了一口气。
  孙剑尘道:“师兄,你知道这个组织?”
  剑戬真人道:“黑手这个组织是在三年前出现的,这就是一个以杀人为勾当组织,三年间成功猎杀了一百三十七条人命,其中有修行者,平民百姓,富甲一方的商贾又或者七国的王室贵族,只要价格合理什么人他们都杀,我这么说你可能体会不到,但是就连西灵法寺的苦玄大师和圣女国王座的贴身护卫方玄默也被他们成功的猎杀了。”
  听到这两个名字,孙剑尘大惊失色,苦玄大师那是何等的人物,孙剑尘虽未见过,却早已经如雷贯耳。自己的师傅当年也曾说道,苦玄大师是西灵法寺近百年来最有可能再次涅槃的圣僧,至于那方玄默与孙剑尘有过一面之缘,当年作为圣女国的信使来到皇周国拜见王座,临行时特意来到北岳宗,当时剑云剑空二人合力相战,才勉强和方玄默打了个平手,其修为自然不可小觑。
  但是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被杀了,这个叫黑手的组织,力量是何等的可怕,可怕到诡异的地步,此刻孙剑尘感到自己的心脏像被那无形的黑手紧紧的攥住了。
  剑戬真人接着说道:“你也觉得可怕了吧,我总有一种感觉这黑手最终的目的会是我北岳宗,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可是最近我越来越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了,现在你又被黑手所伤,说明我的感觉是对的。”
  孙剑尘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说道:“这就是端倪,他们的确是冲着北岳宗来的,因为伤我这人使用的剑法正是当年北岳仙人所创的第一套剑法,碧粼剑法,虽然当时他在我的身后,刺进我肩膀的那一招望穿秋水,我能感觉用的十分老练。”
  剑戬真人面露疲惫之色,说道:“果然,想不到竟然还有了内奸,他们在雪域截杀你,看来是准备对宗门动手了,杀了你他们便会多几分把握。”
  “他们目的是什么?”
  突然孙剑尘警觉看着南宫冲说道:“难道,他们是为了冲儿!”
  剑戬真人摆了摆手,说道:“不会,南宫冲的身世,只有你我和剑云知道,剑云虽然视南宫冲为眼中钉,但要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产生后果的严重性不堪设想,剑云一根筋,珍爱北岳宗胜过自己的生命,所以不会。”
  孙剑尘长出一口气,说道:“那,师兄你要如何应对。”
  剑戬真人沉思许久,说道:“不知道。”
  孙剑尘无语,自己这师兄倒是诚实。
  剑戬真人说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插手,你还是按照十年前我们的计划教南宫冲修行,你在雪域应该找到能克制这孩子体内魔气的东西了,只要能克制住体内的魔气,这孩子就能像普通少年一般无忧的生活,而魔族便不敢轻举妄动。”
  孙剑尘道:“这是师父临终的嘱托,就算没有师父我也会尽力做到,至于黑手?”
  剑戬真人道:“放心,我这个掌门该发挥作用了。”
  他看着睡的越发香甜的南宫冲,有些愧疚的说道:“你我和那剑云的性命是这孩子的母亲所救,可是这孩子的母亲却因我们而死。”
  孙剑尘的眼神里又充满了痛苦之色。。
  剑戬真人接着说道:“现在你与这个孩子还有他的母亲的羁绊依旧还在,剑尘你要妥善处理,不要让心魔控制了你。”
  孙剑尘点头应允,整个心似乎又沉到了那个最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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