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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杭叫郭莽几人一起帮忙收拾器材，宋文瀚问了一句，是不是去乱葬岗那边。
听到要去乱葬岗，玉儿脸色就难看了，让她意外而且侥幸的是，陈杭摇头说不去乱葬岗。
玉儿笑着说道：
“陈导，是不是取消那场戏了？真的是太明智了！”
陈杭抬头瞅了眼天，说道：
“今天天气和现在的时间点不合适，我会挑时间的，那场戏是这部戏的核心镜头之一，要用心。”
宋文瀚看到玉儿陡变的表情，忍不住乐了。
“我们去山那边的玉碗镇取景。”
“玉碗镇？很好听的名字啊，大珠小珠落玉盘...”宋文瀚又自顾自地念叨起来。
上车出发前，陈杭从车后箱里拿出一个服装袋递给玉儿，说道：
“这是戏服，你给穿上。”
玉儿点点头。
陈杭补充说道：
“现在就给换上，待会我们直接架机器拍摄你进村的镜头，没地方给你换衣服。”
“行。”玉儿拆开袋子包装，看到里边的衣服，惊讶地说道：
“哇靠，大红色的连衣裙，走复古路线啊？”
郭莽和宋文瀚都转头来看。
“亮！”
玉儿坐在后边如若无人地脱衣服准备换上戏服，前排的宋文瀚赶忙转过头去，后排和玉儿坐一排的郭莽也赶忙把脑袋扭向对着窗户。
陈杭小心翼翼地开车在山路上兜转，终于是翻过了山，来到了玉碗镇。
这个镇子名字好听，却落后得很，路还是泥路，骡子车跑过扬起一阵土。
村口被磨得锃亮的大石头上刻上了玉碗镇三个字，字迹凹槽上有反复打凿的现象，显得略微粗糙，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是一代代人留下的痕迹。
村口稀稀拉拉过去几个村里人，看到陈杭一行人顶多是多看几眼，没有人上前问话的意思。
陈杭也懒得和当地人攀谈，他给机器抬下来后就让玉儿下车走在前面。
当一袭红裙的玉儿进入村里人的视线，他们的眼神有了变化。
之前是呆板和冷漠，现在则明显露出了他们的排斥和厌恶。
玉儿走在路上接触到村里人那针扎似的目光，又意外又委屈，但是来之前，陈杭交代过她，不听到他喊咔，她就要一直走下去。
陈杭一直默默地跟在玉儿的身后，镜头一会跟着玉儿，拍玉儿迷茫的侧脸，一会扫视周围的路人，将他们的表情和状态敏锐地捕捉进了镜头里。
咔！陈杭喊了一声，解放了玉儿。
玉儿松了口气，她跑回陈杭跟前，说道：
“这个村里的人都好古怪啊，有些吓人。”
陈杭笑着说道：
“他们村的村长刚过头七，你这一身打扮难免招来白眼。”
玉儿啊了一声，忍不住又踢了陈杭一脚，骂道：
“你不怕我被打死啊？”
陈杭嘿嘿笑道：
“来时我还打听了，这里民风淳朴，就算动手也不会打死人的，如果拍戏都不能保证演员的生命安全，那这个导演是太不负责了，你们放心，我陈杭不是这样的导演。”
玉儿几人听陈杭一本正经地说完，他们互看一眼，都是一脸后怕，眼神都是在说：陈杭这个剧组很妖，谁来都得提心吊胆。
玉儿回到车里又换上之前黑色的一身。
这会陈杭已经找来了几个群众演员，他们有人裤管卷着，手里拿着铁锹，有人系着围裙，手上还有油渍，有人还担着扁担，被陈杭聚在这里，互相大眼瞪小眼。
“乡亲们，今天大家配合我拍一场戏，不会耽误你们太多的时间，报酬会让你们满意的。”陈杭笑着说道。
“报仇？跟谁报仇？”刚从田地上来的汉子伸着头问道。
“不不，就是刚才跟你们说的钱。”陈杭笑着解释。
“噢噢。”
陈杭给几个村里人支到一旁去对词，把宋文瀚郭莽玉儿几人落在一边。
玉儿皱着眉头，心里七上八下，她实在猜不透陈杭又在搞什么把戏。
“要不我们跑了吧。”玉儿忍不住说道。
宋文瀚看向玉儿，义正言辞地说道：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他闹幺蛾子，你都得接下来，陈导一直夸你是个有天赋的演员，你一定...”
没等他说完，就听陈杭喊道：
“文瀚过来，这场是你的戏。”
“啊？”宋文瀚老脸当场绷住。
玉儿和郭莽都是哈哈大笑。
宋文瀚这会还嘴硬，说道：
“我就不信他能给我挖跳不出来的坑。”
陈杭架好机器，还给在场的演员调整了几次站位：宋文瀚站在前面，后面是几个村民，背景是田地，田地的远处是大山。
一开始的镜头对准一个豁牙的黑脸农民，他听到陈杭喊了开始，立刻指着宋文瀚，喊道：
“村长他让那个外乡女人留下来就是相中了她长得好看！说什么看在她怀孕的份上都是借口。”
“那个灾星女人后来肚子挺得老大了，村长还经常往她家去。”
“啊？”宋文瀚一脸莫名其妙，还没理清里边的头绪。
“还有一次俺看到村长半夜去敲孙大他媳妇的门。”
又有一个村民说道：
“那个村头张寡妇家，咱村长是常客！”
“俺也听寡妇说过，说村长去镇上给她捎雪花膏，还给她带了说出来都难为情的内裤，跟男人穿的两根筋似的，都盖不住屁瓣。”
宋文瀚一向讲究高风亮节，之前去一次鸡窝，回来抑郁了好长时间，这会被几个村民煞有其事地指着骂成了一个淫荡老贼，他脸通红，嘴巴张合几次都开不了口。
村民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粗鄙之语一路狂飙，像是吃了枪子，宋文瀚完全招架不住。
咔，陈杭满意地挥挥手，示意这条过了。
等村民拿着钱开开心心地走了，宋文瀚忍不住问道：
“陈导，咱们拍的真是灵异片？”
陈杭理所当然地点头，说道：
“是啊，你扮演的这个村长形象可以说是很有内涵，对你来说很有挑战，本来是选道明叔的，他档期没排上。”
宋文瀚嘴角一阵抽动。
玉儿旁边接话说道：
“宋叔，你很有天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