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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什么时候来的,也不事先打个电话,你看这里粉尘很重,我们还是到外面聊一聊吧。”
  
  陆凯一把拉着郑海玲的手紧走几步离开了扬尘范围。
  
  陆凯拉着郑海玲来到巷子,还没有稳住身形就看到好几位脸熟的男男女女围在门口,有人还在小声嘀咕,这家救援部平时人影都看不到几次,今天动静好大!
  
  原来这些人是附近的商户,都是租用小区门面房自己简单改改就做起来生意,看到救援部门市内烟尘滚滚,看着一地砖头只道是救援部在忙着改建门市内部,到没有想陆凯是如何把墙壁拆掉的。
  
  郑海玲站在旁边看着陆凯好一顿忽悠,总算是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大家渐渐散了,终于从嘴里憋出一句话来“陆凯,你什么时候说的话才是真的,我看你都变了一个人了,能不忽悠吗?”
  
  “小郑,你懂的!这些街坊邻居不早点打发走,容易出事。”
  
  陆凯一边解释,一边往第二间门市内走去,他想起自己的电摩还在最里边的一个角落里,不知道会不会砸坏。
  
  郑海玲的一句质问让陆凯彻底的从一掌墙就塌事件中回过神来,陡然想起电摩还在门市内勒,不要有事哈,这辆车可是出了好多小钱钱了!
  
  进到里边一看仔细检查,还算幸运电摩只是蒙了一层粉尘,在陆凯谋划砸墙洞的时候电摩放置的位置本来就离隔断墙较远,当时估计了一下觉得不会殃及到就没有挪动位置,还好墙虽然倒了,也只有两块红砖掉到踏板上,其他屁事没有。
  
  陆凯用手检查了一下被砖块压着,只露出半截的水龙头确定没有损坏,现在已经没有滴水珠了。向门外的郑海玲喊了一声让她等一等,将电摩推出门市很快锁好卷帘门。
  
  陆凯想到今天这事情整的!
  
  门市内砖头遍地,灰白色的粉尘把沙发、椅子之类的全盖了一层,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从后备箱里找出一张显旧的毛巾把电摩上的粉尘大略的擦了擦,总算是回复了它的本来面目。
  
  陆凯示意郑海玲坐在自己身后骑车直接往救援部基地跑,因为一头一脸都是灰也就没有戴头盔,路上速度就放得慢。
  
  陆凯想到在墙壁上开个洞是自己个人想法,现在看起来有点失控,向赵凌萱解释就显得很有必要,毕竟里面还有沙发、办公桌什么的。
  
  赵凌萱正在用扫帚清扫车库,看到外面闪过一骑身影直接停在楼梯旁,看身形很眼熟丢掉扫帚跑了出去。
  
  咦!这不是警花郑海玲嘛,前面这位是哪个?
  
  “陆凯!你不是在门市上等客户嘛,看这样子你把我的墙拆了哈!”
  
  赵凌萱总算是看清前面一身灰,脸上只能看见两只眼珠的就是陆凯,取笑他的样子很搞!
  
  “小萱你别笑他了,门市上的隔断墙真的被陆凯给拆了,我亲眼看到的,遍地砖头到处都是灰!”
  
  郑海玲一边代陆凯解释了几句,推了陆凯一把示意他先去冲个澡再说,天热本就汗多,一身粉尘附在身上几乎成了泥灰,看起来都很呛。
  
  “陆凯看你干的好事,我说过同意你拆墙了吗?别跑,站住!”
  
  赵凌萱听了郑海玲的解释有点出离愤怒了,没有想到被自己一语中的,这陆凯胆子也贼大,弄出这样大的动静,自己又要想想怎么和房主解释,人家可没有说你可以随便拆房子啊!还好隔断墙是后来砌的,不是承重墙,要不然楼上的住户都得被他吓死。
  
  赵凌萱还想训斥几句眼睛一扫陆凯人影都看不到了,想必是跑去洗澡了。心里想到还是算了,好在陆凯没有事,不会影响自己的大计划,脸上有点悻悻然的跟在郑海玲的背影上了二楼。
  
  赵凌萱本来也不是生陆凯的气,又有郑海玲从旁解释,看着冲过澡换好衣服的陆凯从走廊出来,赵凌萱的语气就显得温柔多了,向陆凯道“你总得解释一下拆墙壁的原因吧,我和小玲都等着你的老实回答喔!”
  
  赵凌萱已经想好了对策,这陆凯不能硬上,态度强硬的一套他根本不管,经过多次的接触她已经对陆凯的秉性有点了解。
  
  陆凯穿着救援部的工作服一屁屁坐在沙发上,由于劲大了点,把沙发的一头都颠了起来,被赵凌萱和郑海玲齐齐瞪了一眼。
  
  工作服原本是挂在浴室窗外绳索上,多半是小杰的,陆凯套上没有问题。
  
  陆凯看着赵凌萱和郑海玲还等着自己的解释,当即把如何想到要在墙上开道门,以及后来的实际操作失去控制,把墙整个拆掉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当初砌墙砂浆里的水泥一定是劣质产品?
  
  听了陆凯的好一通解释,郑海玲和赵凌萱总算是知道他的破坏力有多高,一掌就能推倒一道砖墙,虽然只是单墙,但听起来还是有点惊悚的感觉,也就顾不上责备了。
  
  郑海玲本来是想找陆凯询问涉及到安娜和迪夫的事情,星期六下午也没有多少事就跟领导请了假早早的从研究室下班,来到菜市旁的门市要他注意分寸,陆凯整了这么一出就不好问了。
  
  陆凯看到自己的解释还算是有效果,赵凌萱脸色都好看了点,想到自己还是先撤吧,这里不能多待。
  
  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陆凯一把接通没听几句脸色都变了!
  
  旁边的郑海玲和赵凌萱只是听见他间断表示嗯、嗯轻声回应,神情严肃,目光有着很少见的冷峻摄人光芒,纷纷猜测是谁打来的电话,莫不是出了很严重的问题需要陆凯去处理?
  
  电话是远在甘北的王冬苳打来的,语气急促说陆凯一定要在明天下午赶到金昌,不管他是赶火车还是坐长途大巴,自己在金昌市区等,师门有急事需要陆凯的帮助。
  
  电话里有些事几句话说不清楚,反正陆凯觉得自己的甘北之行必须提前了,王冬苳从来没有用一种近乎命令加恳请的语气和陆凯说话,可见甘北形意拳门一定是出了大事!
  
  陆凯挂断了电话扫了一眼时间,跑到楼下从后备箱里把一个塑料袋提到楼上交给赵凌萱,里面是剩下的十七盒节能器,让赵凌萱酢情处理,价格比照一百五十公里路程的电池差不离就行。
  
  简单交代了几句安装步骤转身就走,走到楼梯口才想起门市上的一地狼藉,扭头喊了一句要赵玲萱帮忙处理了。
  
  陆凯和郑海玲很快骑车出门直奔火车站。
  
  陆凯要尽快赶上一班过境火车经成都转往甘肃。考虑到救援部只有两人,赵凌萱根本走不开,没有要求她开车送自己到成都。
  
  火车是最直接的交通工具,郑海玲之所以也到火车站是为了把陆凯的电摩骑回去,火车站可不是个安全搁车的地方。
  
  陆凯赶上了到成都的过境火车,在站台前告诉郑海玲这次去甘北可能要耽搁几天,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郑海玲点头应允。
  
  陆凯坐在老式硬座上,挥着手向郑海玲告别,渐渐的火车已经驶出站台,速度明显加快。看了自己身上的夏季工作服,苦笑一下,时间很急顾不上换了,还是到了金昌再说吧。
  
  陆凯身上除了一个钱包和一个手机别无长物,还好这是夏季也不需要带多少随身物品。
  
  由于这列火车还是老式的绿皮车厢编组,即使到了成都平原上也不会超过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陆凯估计到了成都应该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因为天气炎热,多数乘客都无精打采,昏昏欲睡,车厢内倒是显得有些安静。
  
  陆凯看了看时间还早,拨通王冬苳的号码,想要仔细的询问王冬苳急着把自己喊到甘北的原因。
  
  王冬苳很快接通电话不待陆凯询问,倒是接连问了陆凯几个问题,诸如陆凯上火车没有,身上钱包里的小钱钱够不?
  
  还说陆凯一定是忘了往家里打个电话,听陆凯说没有打电话回家,就让他也不用打了,她已经在刚才给戎江市小镇的伯父伯母特意打了一个电话,说陆凯的师傅要他到甘北去一趟,伯父伯母对此没有意见,只是说要转告陆凯不要惹事。
  
  对于王冬苳的问题陆凯一一答复,说自己已经出了戎江市区了,身上的小钱钱没有问题,就算不够不是还有王冬苳嘛,语气显得轻松。
  
  他不希望给王冬苳绷紧的神经上再压上一丁点的压力。王冬苳能想到给自己的老爸老妈打个电话,说明还是很尊重自己的爸妈的。
  
  陆凯详细询问了王冬苳急着要自己到师门的原因。
  
  几位师叔的弟子前两天坐武协的中巴车到临近市参加表演项目,出了车祸都躺在医院内,后天的观摩大会马上就要到了,甘北形意拳门上场表演的人一下子少了好多。
  
  这样不但在形意拳各分支门派面前会闹笑话,到时还有八极拳和八卦掌好多人观摩,甘北形意拳要是凑不出像样的人出场,整个甘北形意拳门形象会大损,以后想收个弟子都很难了。
  
  经过师叔们相互协商,报请掌门同意重拟写了一份名单,但这些站二排的弟子水平和出车祸的大师兄们根本没得比,也没有一个可以领军的人物,大家坐着桌子旁不断争吵,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还能“挖”出一个年轻好手出来。
  
  一位师叔看见进来倒开水的王冬苳,眼前一亮,王冬苳不是时常吹嘘王耀杰王冬苳老爸)在回到甘北以前收了一个弟子,身手如何如何好,可王耀杰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
  
  不过考虑到前不久王冬苳还特意到邻省的戎江市去了好多天,回来后王耀杰就拿出了一本手抄本内功纪要给大家传阅,想必王冬苳说的倒是有几分可信。
  
  这位师叔知道现在不是计较陆凯是不是正式弟子这一茬,只要他能有些本事,带领名单上的弟子在观摩大会上有中规中矩的表现,自己也就认了这个师门晚辈。
  
  老狐狸眼睛转了几转就把话题扯到陆凯身上,还有意无意的拿话激王掌门,说陆凯莫非是没有什么真本事,所以一直不敢到甘北师门来看看他的师傅,捎带看望一下屋里的这些个师叔!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一下子回过神来。
  
  对头!以前风传掌门在邻省还收了一个弟子,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王冬苳前不久不是还到邻省去了一趟嘛!
  
  多半是领了她老爸的吩咐,把断掉的这层关系接起来。本着坑掌门不坑自己的原则,要掌门赶紧打个电话去把他喊来,师门有难,弟子服其劳天经地义!为了师门的利益是不是正式弟子也无所谓了。
  
  王耀杰本来还硬撑着不想把陆凯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毕竟当年自己也没有尽到多少师傅的责任,换个角度想一想陆凯多半不愿意扯到这些江湖漩涡里来,整个甘北形意拳门和陆凯关系最好的就只有一个人,一直赖着家里不出嫁成了老姑娘的王冬苳!
  
  关系不是很好,陆凯能来吗?王掌门心里直打鼓,没有明说陆凯是不是自己的弟子以及要他来甘北解围。
  
  最后还是王冬苳人年轻了,禁不住几位师叔的讥讽,没有经过她老爸也就是王掌门的同意,拍着胸口打了保票说陆凯接了电话一定会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王掌门想要再阻止也没有多少意义了,要王冬苳到屋外打电话给陆凯。
  
  既然有了陆凯这个助力会来,事情就得重新计划了,王冬苳带上房门,隐约还能听到屋内众位师叔的高声交谈声。
  
  王冬苳走到院坝的僻静处拨通了陆凯的手机,听到陆凯答应上甘北师门后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下,一直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陆凯的回电。
  
  终于等到陆凯回电说已经在开往成都的火车上,感觉特兴奋,这师哥也不是白喊的,将事情的原委告诉陆凯后挂断电话,转身往客厅里闯。
  
  她要小小的炫耀一下,自己早就说过老爸还收了一名弟子,功夫很好可没有人信,这不陆凯就要来了嘛,自己也能摆脱吹牛王这个外号了!
  
  王冬苳从离开戎江市后一直忘不了陆凯这个师哥,在甘北形意拳门一干同龄小伙伴中把陆凯臆造成功夫超好,十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当年的小伙伴们早就给了她一个生动的外号,就是吹牛王,因为从来就没有看到过陆凯的人影,他的身手到底如何更是不好说了。
  
  陆凯在成都连夜转车上了一趟到兰州的火车,等他到达金昌车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一出车站门口就看到一道倩影斜靠在红色五羊款摩托车旁,看着陆凯出来双手摆动示意,正是已经恭候多时的小师妹王冬苳!
  
  陆凯看着眼前的王冬苳也很激动,正想是不是给她一个拥抱啥的,又怕唐突了佳人破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良好形象。两只手臂放在身侧都不知怎么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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