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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静默狩罪 / 第三章 争执

第三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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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学萍风风火火的赶到郭禄蒙家里,看着床上郭维的惨样,除了心疼就只剩下无奈了,人家要教育儿子,自己再亲也没办法,狠狠的瞪了郭禄蒙一眼,让郭禄蒙把郭维抱到她家里去,方便照顾。
  随后进来的谷医生让她等一下,谷医生姓谷,名医生,职业也是医生,名字和职业到是绝对搭配。家里祖传中医,他还出国学了几年西医。谷医生拆开郭维身上的纱布看了看伤口,从手提箱里拿出几副中药和药膏,交代郑学萍内服和外敷的注意事项,交代完以后对郭禄蒙说:“你先把维维送建国家里去,我在这等你。”
  都住在一个家属院,也没几步路,郭禄蒙把郭维送到杨建国家里以后,紧接着就被着急上火的郑学萍给轰了出去。
  郭禄蒙回到家里,谷医生沉重的说道:“你这种方式只会让维维死的更快,我想了很长时间,上次的建议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郭禄蒙悲哀的叹了口气:“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谷医生又从手提箱里拿出一支药剂:“一旦注射,你以后就没有后悔和心软的余地了,说实话我也不想看着维维遭罪,但只要能活着,就有机会。”
  郭禄蒙点点头,努力让自己接过药剂的那只手别颤抖的那么厉害,一个全军大比武三连冠的人,此时拿着一支没什么分量的药剂都好像用尽了全力。
  谷医生拍了拍郭禄蒙肩膀:“那我就先走了,注射完以后直接带着维维去我那里。”
  郭禄蒙再次点点头,这个铁血汉子生怕自己一出声就哭了出来。把谷医生送到门外,谷医生对郭禄蒙说了声:“回吧。”便往家属院的大门口走起,可能是地上积雪太厚的原因,谷医生的脚步看起来格外沉重。
  等谷医生从视线里消失,郭禄蒙回到屋子里,满脸泪水,一拳把办公桌打了个窟窿。
  谷医生的药很管用,三天后郭维基本上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这当然也离不开郑学萍和杨建国的悉心照顾。
  三天后张文彩也回来了,急匆匆的跑到杨建国家里,看到郭维安然无恙后舒了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郭维看到张文彩,很想冲到她怀里哭着喊妈,他还是克制住了,只是眼里眨着泪花,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看到这样的郭维,张文彩发了疯的从杨建国厨房拿了把餐刀冲出去,速度快到连杨建国都没拦住。
  杨建国和郑学萍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郭禄蒙从张文彩手里夺下了餐刀,他挨了张文彩两耳光之后面无表情的拿着餐刀回到自己家里。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就跟了一个这么狠心的王八蛋啊!”张文彩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郑学萍上前安慰。
  杨建国牵着郭维的手走进房间,问郭禄蒙:“你个谷医生都做了什么决定?看文彩这情绪,你一会说话悠着点。”
  郭禄蒙一咬牙,狠声道:“送去少年营。”
  杨建国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疯了?他才六周半。”
  “我可以的。”郭维坚定的说道。他不知道少年营是什么地方,为了得到父亲一个赞许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可惜他不管怎么做都没看到过父亲的笑脸,这次也一样,郭维觉得很难受。
  郑学萍拉着张文彩走进屋里,谈及少年营,张文彩绝望的看着郭禄蒙:“我们离婚吧,孩子我带走。”
  郭禄蒙扭过头,有些不敢看张文彩绝望的眼神,嘴里说道:“离婚可以,我一会写离婚报告,但是孩子你不能带走。”
  “我跟你拼了……”张文彩朝着郭禄蒙扑过去,杨建国和郑学萍谁也没拦着,看得出张文彩的负面情绪再积累下去,没准要出什么事,发泄下也好。
  郭禄蒙站着不动,任凭张文彩在他身上拳打脚踢,最后张文彩抄起一把椅子砸在郭禄蒙头上,郭禄蒙仍旧面无表情。张文彩从郭禄蒙砸出一个窟窿的办公桌里看到一把剪刀,便拉开抽屉拿出剪刀,对着郭禄蒙就捅过去,杨建国冲上去把剪刀夺了下来。
  郭维终于流泪了,哭着说:“妈妈,我可以的,让我去吧,您不要和我爸爸离婚。”
  张文彩蹲下去抱着郭维嚎啕大哭:“小维,你还小,你不懂,别乱说。”
  郭维也在张文彩耳边哭着重复那句每天在自己心里重复很多遍的话:“我可以的……”
  郭禄蒙对杨建国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文彩单独谈谈。”
  杨建国不放心:“要不你俩去外面谈?”
  郭禄蒙摇摇头:“没事,外面也不方便。”
  杨建国只能说声:“好吧。”临走前和郑学萍一起,把郭禄蒙家里的剪刀,菜刀,裁纸刀包括针线之类的全搜出来带走了。
  等杨建国和郑学萍走了之后,郭禄蒙说道:“这次指标,咱们院有个强制名额。”
  张文彩心若死灰的问郭禄蒙:“那又怎样?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强制名额让你没办法吗?为了你的面子可以不顾孩子死活?再说这院子里就小维一个孩子吗?别人家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小维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把他往死里折腾?你还有没有人性?”
  郭禄蒙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道:“这院里所有的孩子谁是那块料?再说家里有孩子的这几个跟咱们家的关系,你忍心他们去吗?都说虚不受补,谷医生给配的药,我不折腾他能行吗?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吗?”
  张文彩歇斯里地的吼道:“那就别补。”
  郭禄蒙火气也上来了:“不补他早死了。”
  “你现在不就是让他去送死吗?就算没死在训练营,从训练营出来以后呢?以后他要面对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求求你了,你自己训练他,我保证不心疼,你别让他去,你们都有办法的对不对,我求求你了,你舍不下面子,我去求李琲和建国他们行不行?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说着张文彩又哭了起来,哭的很压抑。
  郭禄蒙抱着张文彩不让她跪下:“你冷静点,谷医生前面的药已经快没用了,我知道他以后会遭到更多的折腾,会面对更多的痛苦,但只要能活着就还有希望。”
  张文彩推开郭禄蒙:“我宁可他现在就死,至少我还能给他收尸。”
  “你简直不可理喻。”郭禄蒙摔门走了出去,双眼通红,在家属院种的梧桐树上,一拳又一拳,打的双手鲜血淋漓。
  张文彩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心中萌生死志。
  郭维抱着张文彩,在父母争执的问题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哪怕懂事早,毕竟还是个六岁的孩子。
  杨建国透过窗户看到在外面疯狂砸树的郭禄蒙,心中酸楚,郑学萍更是哭的稀里哗啦,家属院的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况且有些事情他们心里早就很明白了。不管郭禄蒙嘴上说什么为了孩子活命,但是把自己孩子推出去,那都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在谷医生还只是个卫生员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谷医生有多大能耐了。杨建国突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郭禄蒙和张文彩了,只能心里祈祷郭维以后身体能健康,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
  看到住在隔壁的李琲走到他窗前,朝他招了招手,杨建国从屋里走了出去。
  李琲盯着杨建国的眼睛问道:“你和禄蒙的关系最好,你跟我说实话,关于维维的身体,谷医生到底怎么说的?禄蒙有没有跟你提过?”
  杨建国摇了摇头:“一个字也没提过。”
  李琲叹了口气:“可惜我没儿子。”
  杨建国哑口无言,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郭禄蒙说的没错,自己儿子去少年营是真没有任何希望。
  李琲走到郭禄蒙身边拉住郭禄蒙一只胳膊说道:“发泄差不多了吧?”
  杨建国也拉住郭禄蒙另外一只胳膊,此时他们才发现这个中枪之后也没皱过眉头,在炮弹轰鸣下还能睡觉的男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有些担子,不管多么亲近的关系也是没办法帮忙分担的。
  李琲对郭禄蒙说:“要不咱们破例一次,找人通融通融,别在咱们院选人了,我看隔壁院里秦双领那儿子就挺不错的,从他们院里选合适。”
  郭禄蒙抹了一把脸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杨建国的肩膀:“你不要想太多,谷医生说了,小维可以不受罪,但是最多只能活到十二岁。他给了我一支新配的药,只有少年营的环境合适他用那支药,只要能撑过十二岁就有办法。我也不是你们想的那么无私,我只是想让他活下去。不管受多大的罪,活着就有希望,几年前肝炎还是绝症,现在肝炎算什么?疫苗都出来了。”
  杨建国根本不信郭禄蒙这套说辞,狠狠的抱住郭禄蒙抽噎着,一只手用力的捶打着郭禄蒙的后背,泪水瞬间就浸透了郭禄蒙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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