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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任务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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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隔十一个时区,美国伊利诺伊州北部,卡塞尔学院。
  深夜,图书馆二层中央控制室灯火通明,曼施坦因站在巨型3D投影前,5米高的虚拟地球悬浮在他面前,随着他轻轻挥手,地球会迅速地转到他要看的位置上。
  幽蓝色的“地球”表面同时有七八处红光闪烁,警报声此起起伏,整个中央控制室充斥着高速敲击键盘的嗒嗒声,打印机工作的嘶嘶声,机械密码机翻译密电的咔咔声,无论白天黑夜,这间控制室里都是这个气氛,偏偏曼施坦因就是今晚那个倒霉的值班教授。
  多达七十名专家和实习生在这里工作,每个人同时面对好几台终端,学院秘书“诺玛”正在计算并整合所有从世界各地发送来的信息,但最终还是需要人力来分析决断,中央控制室是这间学院的智库。
  “执行部专员在秘鲁上空截获了飞机,在机舱里我们发现了公元前700年出土自埃及的炼金设备,非常珍贵!目前他们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但他们击落了飞机……他们正在迫降,请求救援!”
  “这是财务报销单,请您签字,本部驻希腊专员正在等待资金入账!”女秘书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跑到曼施坦因面前递上一份账单。
  “七万美元?这么高额度的款项让他们写正式报告给我!”曼施坦因瞪大眼睛。
  “来不及了……他们正在和黑帮交易。”
  “我们是学院!是教育工作者!我们跟黑帮交易什么?”曼施坦因大怒。
  “最近的几起连环杀人案被怀疑与死侍有关,黑帮知道一些内幕,驻希腊专员认为必须在警方介入之前捕获死侍,很紧急,直接打电话来要钱,据说双方正扣着扳机等消息,如果钱不到位……对方可能认为是欺诈,就要开打!”
  曼施坦因这边还想说什么,那边冲过来一名神色紧张的金融专家。
  “欧佩克五分钟前宣布提高原油价格!”
  “原油价格跟我有毛关系?我又没有买原油期货。”
  “但是学院买了……大手笔买入,动用了超过十二亿的准备金,如果不及时抛出,我们会有巨亏。”
  “巨亏是多少钱?”曼施坦因捂脸。
  “保守估计可能达到两亿……”金融专家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曼施坦因觉得今晚真是衰神附体了,龙飞凤舞地在女秘书的账单上签上名字,扭头就对金融专家下令:“抛!全部抛掉!”
  这个晚上他是一句话几亿上下的人,就靠他独立支撑。
  其实值班教授原本有三人,今晚轮到他、古德里安和执行部主任施耐德,脱线如古德里安自然是靠不住的,曼施坦因于是很有义气地帮他顶包,可关键时刻施耐德也掉链子,说有篇重要的学术论文需要修改,也请曼施坦因帮忙顶包。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恨绵绵无绝期,全世界都不太平,从他顶包到现在就没有一条让人提神的好消息传来。
  “装备部在撒哈拉沙漠试验新式炼金武器获得巨大成功!”一名实习生说。
  曼施坦因教授却似乎有所察觉:“把话说完!”
  刺耳的警报声席卷了整个控制室,这是级别很高的预警,曼施坦因扭头看见地球投影上撒哈拉沙漠腹地一团疾闪的红光正在扩大。
  “出了点小问题……当时五角大楼的间谍卫星[通古斯塔]正飞跃撒哈拉沙漠上空,观察到了我们的武器实验,它误判为……核爆炸,因为试验场位于利比亚境内,已经引起了利比亚和美国高层的高度重视。”
  “我就知道……装备部那帮疯子从来都没有让人省心过。”曼施坦因扶额。
  “让执行部派人去清场子……去,快去!”曼施坦因突然咆哮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动员起来,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曼施坦因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虽然早有预料,但又能怎么样呢?这个学院里有些部门是不能得罪的,装备部就是其中之一,即使明知道他们会把天都炸塌下来……但谁也不想下次任务拿到手的新式武器突然爆炸什么的……
  快速的脚步声传来,控制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居然是施耐德和古德里安,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终于出现了,古德里安大概是从被窝里被抓出来的,还戴着皮卡丘图案的睡帽,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怎么回事?”曼施坦因问。
  “我们在中国丢失了一份资料。”施耐德低声说。
  “哼!”曼施坦因嗤之以鼻,这里已经快要爆炸了,你来这里居然就是为了跟我说丢了一份资料,孰轻孰重啊?
  “啪”的一声,一份文件被施耐德拍在桌子上,曼施坦因一眼扫到封面上的暗红色印章,因为加班而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SS”,顶级档案编号。
  卡塞尔学院的任务和血统一样分不同等级,优先级从高到低,分别是ABCDEF级……而特殊情况则定为S级,“S”级任务很少出现,在三峡水库对龙王诺顿的作战“青铜计划”就是S级。
  “是的,校董会要的东西。”施耐德的回答印证了曼施坦因的想法。
  曼施坦因点点头,拍了拍手:“先生们女士们,请让我们单独说说话吧。”
  中央控制室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鱼贯而出。
  “你不能走!”曼施坦因一把将站在队尾想要溜号的古德里安抓了回来。
  “你说你们要单独说话嘛……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我又不懂。”古德里安很是委屈。
  “可你是值班教授……SS级任务不是我们任何人能单独决定的,校长不在就由值班教授组共同决定,你必须在场。”
  偌大的中央控制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门轻轻地关上了,没有人敢于偷听校董会的秘密任务,学院虽然风气自由,但校规还是相当严厉的。
  “什么东西?”曼施坦因问。
  “你最好别问,本来你应该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直接走执行部的流程,因为出了事才不得不告诉你。”
  “这么高级别的任务怎么会出意外?”
  “我们确实全力以赴,制定了很详尽的方案并成功获得了资料,派最得力的人亲自押送回本部,但是东西在路上丢了。”
  “这个地方我有印象,是火车南站!”古德里安忽然说。
  “没错,你见过,在路明非的家乡,你去面试的时候,这座新车站还在建设中,夏天刚刚投入试用,玻璃穹顶由三千二百片高强度玻璃构成,铝合金骨架结构可以抗八级地震,是最先进的建筑技术,但是北京时间今天早晨,它毁于一场三级地震中,三千二百片玻璃垂直下坠,而当时,我们的人带着那份资料正在候车。”
  “死了?”
  “被切成了碎片,是雷蒙德。”
  “伤亡很惊人吧?”
  “除了雷蒙德以外只有三人受伤,那座车站还在试用期,发车不多,候车的也很少。”
  “是被同类攻击?一座能抗八级地震的建筑,在三级地震里倒塌了,匪夷所思。”
  “我知道,这在中国叫豆腐渣工程!”古德里安突然说。
  “不懂就别插嘴!三级地震连个危楼都震不塌!”
  “不知道,没听说过这样的言灵,什么言灵能把这样一座结合了最先进建筑技术的铝合金大厅摧毁?这种程度的破坏性已经可以赶得上[莱茵]了。”
  “时间不够我们派出调查团了吧?”曼施坦因说。
  “没有调查团,直接派人夺回资料,校董会给的时间是当地时间今夜七点前,还有大约八小时。”施耐德看了一眼腕表。
  “人选呢?谁距离近?就近派人。”
  “外城市的人赶不到,为了预防余震,铁路和机场都停运到今晚九点,开车能赶到的都是校工部的人,他们有个团正在中国度假。”
  “校工部只能协助,专员应该是有血统优势的人。”
  “那么只剩学生可以调动了,A级,楚子航,S级,路明非,都是拥有绝对血统优势的,他们的家都在当地,正在休假。”
  “对啊!有明非就绝对没问题,他是S级!”古德里安自信满满。
  “真不知道你的信心从何而来,你的好学生上个学期有一门课差点不及格,成绩单已经送到教务委员会了,作为S级他居然不能释放言灵,而是靠一种叫做真气的东西打败了龙王,靠这种邪门歪道加投机取巧的混血种以后很难保证不会出问题。”
  “可他现在有了不少后台,我收到消息说,陆家的老家主和少主都一直在幕后支持他,另外柳家的小姐似乎也跟路明非定了亲。”施耐德说。
  “柳家和路明非定了亲?柳家家主脑子烧坏了吧?”曼施坦因不可置信。
  “柳家和陆家都是已经不世出的武学世家,柳家家主我们也都见过,陆家就更不用提了,两家祖上十几代人都在中国各地屠龙,而且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的资源和好处以及信息来源,就算是放在世界范围内也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传承至今仍然背景强大实力雄厚的屠龙家族了。”
  “可……就让那么个新兵蛋子去指挥楚子航,就算他背后有两个屠龙世家的支持也……不行,我不同意!”
  “那就派出楚子航,他有多次执行任务的经验。”
  “我是风纪委员会主席,主管学生纪律,有些事我比你更清楚,你的学生楚子航是个地道的暴力派,执行了十二次任务每一次都记过处分,因为任务中有暴力倾向!派一个还没毕业的暴力分子去负责SS级的任务?”
  “执行部本来就是暴力机构!”施耐德对于自己的学生也是向来袒护。
  “我知道你是暴力头子,但不行,楚子航不能独立负责。”
  “但我们没有选择,我对自己的学生很了解,楚子航就适合单独执行任务。”
  “不用单独出动!明非会支持他的!”古德里安不失时机。
  “顶级任务就要配备顶级团队,楚子航确实有血统优势,但还没优秀到可以独自执行这种级别的任务,他最多只能是团队一员!”曼施坦因当仁不让。
  “我是执行部的负责人,这是执行部负责的任务,而楚子航是我的学生,明白吗?”
  “有明非在啊……”古德里安看着互不相让的两人。
  片刻后。
  “楚子航为专员,路明非协助!”两人异口同声。
  “诺玛,把执行团队名单通知校董会,行动计划正在制定中,我们会及时汇报给他们。”
  “明白。”优雅的女声传来。
  “校董会已经复信,团队调整,委派S级路明非为这次任务的专员,A级楚子航为他提供帮助,楚子航必须听从路明非的命令,另外陆家少主陆辰也加入团队协助调查。”
  三名值班教授都愣住了,控制室内一片静默。
  “天呐!校董会果然认可路明非的才华!”
  曼施坦因和施耐德不约而同地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大概是想试试自己有没有发烧或者出现幻听……他们都知道这所学院唯一的S级是个什么货色,一个靠着投机取巧和歪门邪道取得成功并挣扎在补考边缘的“天才”,如果不是靠着校长和陆、柳两家家主的联名担保早就被降级的废柴,该他上场一定会怂,不该他露脸时却总会一鸣惊人的“围剿英雄”,让这样的角色担任专员?去指挥精锐中的精锐,十二次任务记过但无一失败的狮心会长楚子航?
  陆家的少主还进来横插一脚。
  你们以为这是在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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