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一曲叩仙 / 第一章忠臣义骨

第一章忠臣义骨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这里是岐黄山,理论上是归属于乾国,但因为此山像一条巨龙将乾国和新国隔开,加之山势狭长,山内有险,常闻有虎啸、豺嚎,两国便将此山作为一条分割线,双方默认,互不侵犯。
  而在岐黄山中,有着两户本来就长居于此的人家,一家是猎户姓陈,家里有五口。一家是隐居在此的医者姓韩,只有他孑然一人。
  ......
  他名沈卫,字:长青。浓眉、古铜色皮肤,蓄着胡须,言行举止间透露着沉稳,今有二十年华,祖籍安阳城青化镇。家中父亲沈文本是在乾国皇都的一位入仕官员,但因为有贪污一案牵连甚广,台下官员风声鹤唳,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沈文被撸了官帽官服,套上囚衣,拷上铁手铐,锒铛入狱。
  本来沈卫的母亲姜氏在怀沈卫的时候就得了脑痛风,听闻丈夫被下诏入狱这一下突然接受不过来,又复发了!这一病身为人子的沈卫自是连忙上街去请大夫,而一群官员得知这件事生怕又把事情闹大,就把大牢里的沈文放出来了。
  沈卫在狱外等候着父亲。此刻,看着披散着头发的父亲,一身脏臭的囚衣,沈卫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住将母亲的事回到家中再说。
  一路上父子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家中,沈文看见床上病重的妻子,还是穿着脏臭囚衣披散着头发的沈文双膝发软瘫在地上,一路跪爬,难止着泪水,待来到床沿双手轻抚着妻子的脸颊,轻声唤着一声又一声夫人的名字。
  “素儿......你醒醒......素儿......为夫回来了......素儿!......素儿!!”
  失神的沈文呼喊着,像疯了一般,声音越来越大。
  沈卫也在一旁擦抹着眼泪,看着宛若疯魔般的父亲,沈卫跑过去拉着父亲,沙哑着哭声说道:“请父亲大人保重身体,郎中说了,娘亲这是急中风,过上几日就会好的!”
  沈文没有理他,还是在那里边哭边喊。
  时间过去两日,沈文依旧伴在妻子身边,期间妻子醒了五回,但眼睛还是睁不开,只是嘤咛着,知道妻子还很虚弱,沈文细心照料着。但在这两日内沈文滴水未进,粒米未食,期间沈卫也来送过饭食,但都被沈文喂于沈卫母亲或是滞留下来。
  终于,在三日后,沈文因为体力不支昏倒在床沿边上。
  在看见这一幕沈卫叹息一声,将父亲沈文抱到自己的房间里,为父亲换上新衣,打理一下面容,敷上热帕巾,小心翼翼的掰开父亲的唇口喂上些稀粥,便匆匆离去照顾娘亲。
  这几日,沈卫忙里忙外着实累得不轻,府里的丫鬟仆从,在父亲入狱的那一日就被遣散了,而那些所谓的亲戚也不见了踪影。
  而且就在这几日,沈卫在上街买肉食的时候听闻到已经有十余座府邸被抄,被砍头以儆效尤的最高官职竟是一位礼部尚书,至于原因就众口不一了。
  有人说是因为这位礼部尚书惹怒了深得皇帝陛下宠爱的炼丹道长,被株连九族了......又有人说是这位礼部尚书冒死谏言皇帝,结果惹得皇帝陛下龙颜大怒,被株连九族......更有人说是这位礼部尚书勾搭了皇帝的嫔妃......
  沈卫苦笑的摇摇头,众口悠悠难信其言。
  但沈卫从这里面得出一个结论,这位尚书大人肯定做了什么大事,被株连九族可能是真的,因为沈卫的母亲便是这位礼部尚书大人特别遥远的一支旁系亲族的妹妹。
  将买来的肉食细细切了,一番煎炸烹煮,两碗肉粥,两个饭团便盛上食盘,送到母亲房中,此时的姜氏已经能睁开眼了,躺在被中热敷着帕巾,在轻微的吃了一些之后,姜氏虚弱的问道:“长青,你父亲怎么样了?”
  沈卫将母亲的嘴唇擦拭之后,柔声回到:“娘亲放心吧,父亲大人已经睡去了,这几日为了您,我可是少有的见到父亲大人这么体贴入微了。”
  姜氏听完,宛颜一笑,与儿子沈卫多聊了几句,便又睡了。
  夜色傍晚,照顾完娘亲的沈卫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自己的房中,轻掩上房门,来到父亲床沿,换了一遍给父亲热敷的帕巾,沈卫坐到书案前,不一会便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书案上,烛光在油盏内烨动着,倒映着沈卫的影子。
  夜深人静之时,沈文眨动了一下闭合着的双眼,左手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口中依旧念叨着妻子姜氏的名字,只不过此时的沈文,声音轻飘飘的,气若游丝。
  许是父子间的心灵感应,在父亲沈文喊出第二遍母亲的名字,沈卫便强睁着满是睡意的双眼来到父亲窗前,轻声问道:“父亲大人可好些了?父亲大人饿了么?”
  听到儿子的话语,沈文清醒了一些,说出了第二句话“扶我起来。”
  “孩儿知道。”沈卫将热敷的帕巾取下,将父亲沈卫轻轻扶起身来,再次轻声问道:“父亲稍等一番,代孩儿取来热粥。”
  沈卫急忙跑去厨房,却被沈文拉住,气若游丝的沈文问道:“你娘如何了?”
  沈文眼神飘忽了一下,兀自说道:“娘亲大人一切尚可,还请父亲大人保重身体,待孩儿取来热粥,父亲食上一些,明早便可见到母亲大人了。”
  沈文放下抓着沈卫衣衫的手,暗夜中只有一盏烛灯,没有看见沈卫飘忽目光,沈文如释负重地说道:“你去吧。”
  沈卫端来的热粥,沈文喝了几口便让沈卫放置一旁。
  烛火继续摇曳着,沈文与儿子沈卫交谈着。
  “知道为父为何入狱么?”
  沈卫摇摇头,表示不知。
  沈文目光看向窗外,似望向皇宫,说道:“我不管你在外面听到何种风言风语,但为父要你记住,我沈家满门尽是忠烈之人!”
  沈卫点头,表示知道。
  看见儿子点头,沈卫也微微颔首,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很老实本分,所以也就没有过多言语。继续往下说去,“当今朝堂之上,群妖乱舞,虽有魏征、比干之臣,但当今皇上食古不化,甚至为满足一己之私而用肱骨之臣的颅骨来做讨好之用,实属大逆不道!”沈文越说越气愤,进而引起一番剧烈的咳嗽。
  沈卫忙是轻轻怕打着父亲沈文的背部,以缓其气。
  在一番轻轻拍打之后,沈文伸手拦下沈卫的举动,喘着粗气说道:“听为父继续讲下去!”
  沈卫停下,以示正听。
  沈文说道:“在尚书大人前去阻拦皇上的时候,他便交付于我一封密信,说出事之后便将它取出,而我将那封迷信便藏于你母亲的鞋底,你现在将信取来。”
  沈卫闻言便动,匆匆将信取来。
  来到父亲沈文的床沿边,沈文吩咐道“拆开它。”
  沈卫照做,沈文说道:“念出来。”
  沈卫点头,将信中内容诉出。
  “沈文兄亲启
  今奉直决意,不日将死谏于吾皇陛下,恐有株连之罪,先在此告罪,奉直对沈文兄不起!”
  “尚书大人忠义也,君王之错,我等臣子不予纠正实在不当为官,尚书大人此言我实在消受不起啊!“带着一声轻咳的叹息,沈文说道:“继续念下去。”
  被父亲沈文突然打断的沈卫没有半点不耐。
  沈卫点头,继续念下去。
  “若奉直活下来自是极好,若活不下来,还请沈文兄摘掉头上这顶乌纱,前去岐黄山下寻两户人家。”
  “寻两户人家?”沈文思索着,“念。”
  “这两户人家,一户姓陈,一户姓韩。
  陈兄是在下年轻之时结交的爽朗挚友。
  而韩姓人家则是奉直之师,奉直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收留于奉直,奉直虽随师父学习但未尽孝道,本想奉直四十卸官回乡照料师父,但突发此事,可谓奉直人生一大憾事。
  然奉直又一生未娶,不能留后,兀那想起木白兄还有一子,不知奉直可否让其代为尽孝,自然,若奉直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念至此处,沈卫有些心神恍惚,他能想象出一位正直刚烈的臣子对于身不由己的事而造成的无奈后果的唏嘘。
  “念完了?”沈文扭头看向沈卫,发现沈卫正有些神游在外,于是问道:“怎么了,长青。”
  沈卫回过神,微微摇头,说道:“没事,父亲大人,我继续念下去。”
  目中有疑,但沈文还是轻“嗯”一声。
  “沈文兄切记!
  此行岐黄山,切记不可走官道!
  路途经过五城十二镇,若木沈文兄上路,可先至皇城严字当铺寻找一位富商,言其字:真数。见其型微胖、其须八字胡......,对其暗号:上楼不言羽。他可以为沈文兄安排好一切。
  自然,沈文兄当可以不必担忧严姓富商的人品问题,他是奉直的早年的同门师兄,因为出师较早,又喜好自由便自行从事起了商贾。
  言止于此,望木白兄珍重!
  落款,姜奉直。”
  “念完了,父亲。“沈卫抬头看向父亲沈卫说道。
  沈文没有回应,反问道:“长青,意下如何。”
  “父亲大人所问何事?”沈卫说道。
  “尚书大人已将所有后路都安排妥当,去与不去?”沈文说道。
  迟疑片刻,沈卫郑重的说道:“孩儿觉得,自当是去得。”
  “那便收拾行李去吧,此事宜早不宜迟。”沈文说道。
  “是,父亲大人。”在扶着父亲沈文躺下之后,沈卫退下,便去收拾行李了。
  次日一早,沈卫便去寻了那位尚书大人信中提及到的人物,来到当铺之中,只见一位年长老者在提笔记录着什么。
  沈卫开口问到:“老伯,这严字当铺的真树先生可在?”
  年长老者停笔,抬头仔细的看着沈卫,良久,说道:“请来这边。”又对着当铺的里面喊道:“小九,过来看下店铺。”
  “好嘞,华伯。”当铺里面出来一个半大的小伙子,估摸着十五、六岁。
  年长老者引着沈卫来到当铺二楼,“公子请稍等片刻,我去将老爷请来。”
  沈卫起身一礼,“如此,多谢老伯了。”
  年长老者连忙扶着沈卫,边说着:“不敢当,不敢当,公子莫要折煞老夫。”
  被扶着的沈卫微微一笑,说道:“如此那便失礼了。”
  “公子稍等。”说罢,年长老者离去。
  典当铺的二楼很空旷,除了一堵玄关,便是一套茶具一套饮茶的桌椅,沈卫也没有拘礼就坐在茶椅上静静等候。
  不大一会,一位体态宽厚带着八字胡须的中年人,在年长老者的陪同下走出。
  “贤侄来了?”中年人面带微笑说道。
  沈卫细细打量着这位中年人,与信中对照一下,一般无二,方才拜下,“请真树先生饶恕沈卫无理,侄儿家中造祸,家父病倒,家母病重,不得不确认清楚......”沈卫再次拜下。
  严真树心中暗自点头,快步前去扶起沈卫,说道:“贤侄并未做错,换做是我,我也会这般做的。”
  在一番交谈之后,沈卫告辞离去,严真树起身送客,约定三日之后便带着沈卫一家前往岐黄山。
  回到当铺二楼,严真树坐在茶椅上说道:“华伯,将路三叫来。”
  “老爷,有此必要么?”华伯问道。
  “非他不可!此行必有截杀,这是我师弟的最后一个妹妹,除了华伯你,我最信得过得便是路三了。”严真树吩咐道,脚步向之前出来的之前的房间迈去。
  华伯脸上出现不忍,忍不住说道:“老爷!此行,林川这孩子可能会命丧于途中的!”
  听到此话严真树脚步停顿,低沉着声音对华伯说道:“不会的!路三这孩子打小机灵,一定不会的!”
  “老......”
  “够——了!华伯,你去照办吧。”严真树的脚步终是迈下去了,但在那一刻,他背影好似佝偻了几分。。
  华伯终得听从,带着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去做严真树交代的事情。
  房间内,严真树背坐在书案前,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如果仔细观看的话,可以看出他的身形貌似在颤动。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