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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恐怖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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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沐无双的处境可以说差到极点,身体多处被这种大头怪鱼给咬下血肉,血流不止。而且由于身体疼痛和失血过多,体力正在逐渐流失,速度也慢上不少。
  速度一慢,周围大头鱼瞬间涌了上来,将他淹没在密密麻麻的鱼群中。
  沐无双手中握着的长刀就像是着了魔一般,肆意乱舞。但他从未学过刀法,加上水下阻力很大,每一刀的准度和力量都差了很多。
  而且这类大头怪鱼非常狡猾,轻轻摇动尾巴就能狡猾地躲开长刀。
  “完了,这群鱼是要活活耗死我!”沐无双感觉到不妙。
  淡蓝色的水底,一只大头鱼正“昂首阔步”游在他的面前,像在示威一般。它的嘴巴不时吐出几圈泡泡,鱼尾就像船桨,在水底不停摆动,鱼身就向前窜去。
  沐无双的视线被这头鱼吸引,注目向那头鱼看去。
  他的眼睛与常人不同,能够看清血气的流动。
  只见那头鱼鱼尾之处,竟然有丝丝红光,并且如星星般跟着某一种诡异的节奏在不停闪动。
  这节奏也契合那礁石群的波动节奏。
  沐无双在礁石群中领悟了十年,对这股波动非常熟悉,他将自己的呼吸和步伐节奏全部与这股波动契合,创造出了“潜水游龙”的身法。
  可受自身泽涸之体的限制,从未想到要调用体内的血气流转与之契合。
  这头鱼让沐无双有种瞬间的明悟。
  “原来血气也可以契合这股波动节奏。”
  他虽然体内不能长时间储存血气,可只需调动“吐纳术”,身体还是会产生一些血气。量至少要比眼前的大头鱼要多上不少。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沐无双忍着群鱼撕咬之痛,运转“吐纳术”,丝丝血气被引导进入双足。
  他脚下连摆,施展出“潜水游龙”的身法,同时体内血气也跟着节奏一起流动。
  这下他的速度于极限处提了上去。
  周围鱼群一阵骚动,沐无双就像水底的一枚炮弹般冲了出去,伤口处拉出一条条血流。
  一个呼吸就将鱼群超出一个身位,他的速度至少比之前快了三成,甩开这群这鱼已经够了。
  群鱼焦急快速闻着血腥追赶,显然不想放弃口中的美食。但沐无双的速度已经大增,距离越拉越远。
  鱼群只能沿着血腥味,不停的吸允,放弃追赶。
  沐无双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悟性就很强,此时通过水底的一番快慢之争,潜水游龙的身法更加完善。
  他后怕之余也有庆幸,如果无法看清这大头鱼体内的血气流动,恐怕今天就要死在这水底,与这群枯骨作伴。
  游了不多时,已经到了碧波湖的尽头,尽头处是一处深潭,一条瀑布自山顶倾泻而下,水汽弥漫。这里是一处山坳,名叫“沉天坞”,山壁陡峭,四处绿植渐少,红色山岩处处可见。
  夕阳的余晖洒下,沐无双歇了口气,身体渐渐恢复,伤口也用布片轻轻处理了一下。他在湖旁生了火,将周身烘干,这才想到腹中早已饥肠辘辘。
  那圈麦饼遗留在船上。
  这十几天用“垂钓血气”的方法训练后,体质增强了不少,食量大增。一口气能吃十几斤肉。
  他取出刚才在水底捡来的长刀,只见刀刃反光,异常锋利,整体呈乌黑色,一条狰狞的血槽贯穿刀身,刀柄上一只凤头栩栩如生。
  这长刀,留在水底不知道多少年,但却未见腐烂痕迹,而且还给人以嗜血的感觉。
  沐无双翻来覆去的查找,在刀身底端发现两个小小的草书字体,写着“凤尾”两个字。
  他当下如失去了灵魂般颓坐在地。
  “凤尾刀是沐家的家传之刀,工艺为不传之秘,族人以能用凤尾刀为荣,这把刀就是其中的一把!”
  自己随手捡的刀,竟然是沐家的家传之刀。
  沐无双双眼泛红。“那湖底成百具尸体不都是我族之人吗?”
  他想起族人被大头鱼群啃成一副副白骨,心中隐隐作痛。
  十年前,沐家一族于“沉天坞”被屠杀殆尽,鲜血染红了碧波湖。族人尸体被沐无双等人打捞回来了一部分,建了102座墓碑,但更多的却消失无踪。
  想不到却全部抛尸于此,无人安葬。
  想起族人惨状以及十年前的巨变,沐无双忍不住掉下泪来。
  他今日到此,一为探秘猎奇,但更重要的还是查询当年的那桩祸事。
  用力握紧凤尾刀,他走入林间。不多时便遇到一头凶悍的野猪,他自知敌之不过,以“潜水游龙”的身法逃走,那野猪不停在后追逐,但速度相差太大,被沐无双几个起落就远远甩开。
  一个时辰后,他回到瀑布前,手里提着两只野鸡,烤熟之后,香气四溢。
  沐无双喂饱了五脏庙,又在湖旁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充沛。他沿着岩石崖壁往前走去。
  一条丈许来长的沟壑将沐无双前路拦断,这条沟壑延续30多步,沟壑笔直,像是人工造成。
  沐无双在沟壑深处又发现一具腐烂的尸身。
  这条沟壑是极其强大的武者一刀劈开,将对手殒命于刀下。
  这尸身多半也是沐家族人,但不见凤尾刀,或许是被杀人者取走,毕竟凤尾刀是极其锋利的兵器。
  沐无双走了许里地,这里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巨石随意散落,地下是横七竖八的巨大刀痕。
  沐无双又走几步,发现这里的刀痕有千余条,一条刀痕代表那刽子手的一次攻击。
  他接连又发现五十多具尸体。
  沐无双知道十年前,沐家族人多半就死在这屠刀之下。
  十年前的战场,如今已被岁月抹去了不少痕迹,但寒风吹过,仿佛仍有肃杀之意。
  “这刀痕太深太长,要怎样的人才能挥动如此巨大的刀,形成如此大的威力呢?沐家的敌人到底是何等人物?”沐无双看着这些刀痕,愣愣出神。
  他回到瀑布旁,准备入睡,想等天亮了再往深处走。
  皎洁的明月升至高空。月光下,深林中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人毛骨发寒。沐无双心中不得平静,怎得也睡不着。
  他目力惊人,在夜间发呆。只见月光下、寒风中,无边落木萧萧而下,沿着那深且长的刀痕不住飞舞,就像有个人在演练刀法。
  这是自然形成的怪像,但却让沐无双心念动摇。
  “这刀法如此恐怖,肯定是大巧不工的招式,于我无益。”
  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连炼气境也突破不了,硬实力很弱,只能学一些灵巧的招式。如果要强学这恐怖刀法,学了身体也受不了,无法使用,不如不学。
  要知道只要入了品阶的武技,都会消耗大量的血气。
  他又准备休息,可一片树叶划过他的脸颊上,借着风势在脸上刮出一条血痕。
  沐无双吃了一惊,他看向那滚滚树叶。。
  “如果要为族人报仇,就必须要了解敌人。学了这刀法或许就能掌握敌人的破绽,将来也能够有一线报仇的机会。”
  他心中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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