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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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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口唾沫,说道:“呃……明白。”
  “哼!”竹阿婆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老婆子的手段,你能得到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怎么样?处丨女丨血可以驱邪,这老家伙没教过你吧?这猪脚八斤你是少不了要提过来的啦。”——福建风俗,媒人介绍成功后,新郎新娘要准备八斤的猪蹄相送,还必须是猪前蹄!再加上红包粿礼,共四色。竹阿婆的话令人很是尴尬。
  
  小老板红着脸说道:“要……怎么样才能把我爸救回来?”
  张老师说道:“先把他接回我的住处再说!”看看竹阿婆,说道:“师妹,你先回去准备。”
  竹阿婆嫣然一笑——你能想象一个老太婆妖娆的笑容吗?我差点儿把刚吃的饭都吐出来,但强忍着不敢有任何异常反应。听她说道:“师兄,那你们要尽快哦!”说完万分不舍地走了——我只觉得肠胃中翻江倒海,忙将涌到喉头的食物硬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小老板是病人的唯一直系亲属,所以办理出院没有任何程序上的阻碍。只是,那女院长闻讯赶来了:“小荷,真是你?”
  小老板很乖巧地点着头:“柳阿姨好。”——她认识啊!我也才发现这女院长很有高端知识分子的范儿,薄眼镜,削肩膀,看上去也就比我大几岁的样子,也许更多,只不过,城里人大概不显老吧。
  “长这么大了。”女院长说道,“小荷,你爸爸是我老同学,他这个病,我会全力以赴,现在专家们正在路上,晚上我们就会进行会诊。你这样把他接回去,是在拿你爸爸的命开玩笑。”
  小老板说道:“家里有几个偏方,应该可以。”
  
  “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偏方。”柳院长说道,“小荷,你也是医学院毕业的吧?你要有科学精神。这不是儿戏。中医也不是靠几个偏方就能称之为中医的。听阿姨的,好不好?”
  “那个……柳阿姨,”小老板有些招架不住了,“其实我爸只是太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是突然间栽倒晕过去的,而且已经超过一天了。”柳院长说道,“你认为他只是太累了?小荷,你的医学素养哪里去了?”
  小老板没话说了,柳院长说道:“听我的,我会把最好的资源用在你爸身上。你要相信阿姨!”
  我突然间发现,那个能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老板,在长辈面前,竟也没比我机灵多少。
  我只好开口了:“柳院长,实不相瞒,我们想把我师父转到省里的大医院。”
  柳院长显然愣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可以。那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啊,直接专车上去,不比你们奔波更省事?我马上安排车辆,再打个电话,让省里准备接人。我亲自跟车!”——我去,弄巧成拙了。我只好又说道:“不用,我们有车,您那么忙,怎么好意思劳您大驾?我们会很快的。”
  柳院长叹了口气,看看小老板,对窗口内的工作人员说道:“给他们办吧!”临走又对小老板说道:“小荷,需要的话,第一时间给阿姨打电话。”
  “谢谢柳阿姨。”白老板几乎是带着哭腔的。
  日期:2019-02-1113:59:57
  我们把白老板接到了张老师住处。竹阿婆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东西。张老师交代我说,白老板阳寿未尽,没有路引,虽然进得了鬼门关,却只能在黄泉路上徘徊,我这一去,是从阴阳门直入黄泉路,寻找白老板魂魄,所以要把自己当成死人。找到白老板魂魄后,带他只管往东走,不论东边有多少恐怖,绝不能改变方向,自然可以回来。时间不多,天亮前必须返回,否则就真回不来了。我牢记在心。
  
  子时,香案摆上。
  我按照张老师的吩咐,先是洗澡,用白毛巾胸前抹三下,背后抹四下,穿上两裤三衫的寿衣,怀里揣一个指南针,躺在白老板身边。
  竹阿婆在我的头顶点三盏油灯,脚下点七盏,意为三魂七魄。张老师吩咐小老板:“你照看这七盏灯,万不可灭了任何一盏,否则,你下半生,就要陪着个白痴丈夫了。”小老板问道:“若是七盏全灭呢?”
  竹阿婆插嘴道:“那恭喜你,可以改嫁了!”
  
  小老板看着我说道:“高兴,你放心,如果灯全灭了,我给你守寡。”我心中一阵感动,轻轻握了握她柔嫩的手。
  张老师一身道袍,右手执一把铜钱剑,
  左手轻摇铃铛,桌上两支蜡烛砰地燃起,听他口中念念有词。竹阿婆则盘坐在一边,取出两个尺把高的竹人,躺在我旁边,说道:“这两个竹人,叫张三李四,一文一武,供你路上使唤。”我看它们一个手执长剑,胸前两个字“张三”;一个手持羽扇,胸前两个字“李四”。心道:“竹阿婆的东西,本事应该不小。”当下心安许多。竹阿婆手做剑诀,指着两个竹人,轻喝一声:“起!”两个竹人竟直直站了起来。竹阿婆念到:“竹人竹人听我说,此去酆都磨难多。姓高名兴须跟紧,听他号令无蹉跎。叫你往东莫往西,叫你打狗休撵鸡。擒龙伏虎何所惧,火海刀山不迟疑。若有一些违背处,抽筋扒皮命归西。”说罢将两口清水喷在竹人身上。
  
  此时,张老师铃铛响得紧,我感觉疲倦非常,不自觉合上了眼。
  日期:2019-02-1210:50:35
  
  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在老白中医馆内。身边站着两个高大的竹人,正是张三李四,他们身上水滴尚在。我看到药柜边不知何时新开了一座门,不大,却是两扇朱红漆的木门,也没见多少奇怪处,心道:“难道这就是张老师说的阴阳门?”
  我小心翼翼走进门内,但觉阴寒之气袭来,不禁打了个冷战。
  放眼前方,一片暗灰,既无日月,又无星光,更不辨东南西北。回头看时,连方才那门也不见了。
  再转过头来,两山之间一座关卡峨峨然立于眼前,其山高不知几何,正上方三个金漆古篆“关门鬼”,不对,是“鬼门关”。数不清的人低头直入关内,却更无一个是出关的。
  
  关前四个手执钢叉腰配长刀的兵丁,只是直挺挺站着,既不盘问也不检查。关上城墙也有数十余人,也只是来回逡巡,更无丝毫杂响发出。我低着头,只顾往前走。两个竹人却没跟进来,他们被守关的兵丁用钢叉挡住了,我忙要出去带他们进来,却被关内兵丁举着两柄明晃晃的钢叉拦住:“鬼门关,十人到,九不还。人尚且不还,何况鬼乎!”硬把我架了进去。两个竹人不顾阻拦,只要进来,那些兵丁似乎很生气,对望一眼,两个对付一个,俱是一个用叉子叉住脖子,提到半空,另一个拔出腰刀将其身上绳索割断,散做一堆竹片。这手法和赵清姚很是相似。
  
  我心中暗暗叫苦,要是竹阿婆知道她辛辛苦苦制作修炼的竹人竟是这般轻易被处理掉,不知作何感想。
  我孤身一人,只能努力寻找,但见飘飘荡荡无数的人,有的东来有的西,四处乱串,更多的人则似乎目标明确,直奔……我拿出指南针,发现他们大都往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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