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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南宫家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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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就有不怕事儿大的扯嗓子说:“我说这小二,你倒是去后厨去叫你们厨子啊!”
  “这可是您们说的。出了事大伙儿可要替我盯着。”小伙儿架不住人群里面有人起哄下秧子,只好转到后厨去了。
  不到一会儿,小二带着个厨子出来了,厨子肥头大耳满脸油光,胡子拉碴的,挽着袖子就到冲到老头面前了。
  “老头!你找我?”
  这老头见厨子来势凶凶,从桌子上捻起一双筷子往厨子身前一拦,说到:“厨子别急,我问你,这些个菜都是你掌勺做的?”
  “是啊。!”厨子瓮声瓮气的回。
  “来来,你尝尝!”老头子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盘碗。
  厨子这下疑惑了,难道是刚才人多忙慌了神,把菜烧坏了?少了调料还是将盐当做糖给下错了?厨子拿起桌上的筷子,几个菜都尝了一圈。嗯?没问题啊。
  “没毛病啊!”厨子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目圆瞪,要找老头讨个说法。
  “哎,这就对了,这京城饭铺的水平也越来越次了。”老头正了正身体,端坐起来拿筷子点了下面前的一盘豆芽道:“你看你这豆芽,都炒到出水了,火候过了。本来豆芽应该是吃的一个脆爽,你这盘豆芽,就一股子水腥味。”
  厨子又夹了一筷子豆芽,经老头子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淡淡水腥味。
  见厨子不说话了,老头子更得意,又点了点桌子上的一碗肉球狮子头,:“这碗肉球我就更不说了,应当是肥肉瘦肉切成细细的丁子,再团成肉球。你倒好,打成肉茸来忽悠我。”
  厨子一听,还是说不出话。
  “恩,你还好,肯虚心受教。”老头说到这里拿起派头来了,接着说到:“我给你点拨点拨,你的厨艺还能涨涨,你们这小店啊还能锦上添花。”
  说完,老头把桌上的菜逐一点评了一番,别说厨子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一旁看热闹的人都听的啧啧称奇。
  这么一闹,老头的饭钱自然是不用给了,店家还得毕恭毕敬的送老爷子出了店。
  穆飞看了这么一场热闹也歇够了,离开小饭铺顺着街道走到一户大院子面前,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清幽的药香味,顺着药香一瞧,“南宫府”的匾额正挂在大门之上。
  自从自己当年擂台掌震南宫醒,这些年穆飞可从来没有和南宫家碰过面,也不知道如今南宫家气消了没,现在时隔多年自己再访南宫府,想必是进门容易出门难。虽然穆飞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到了南宫家门口,穆飞还真有点迈不进脚。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任他刀山火海穆飞也得闯了,这么一想穆飞深吸一口气,迈步上了台阶伸手就要拍门。
  依旧是由应门人禀告过后,再接引穆飞进前厅说话。穆飞越发觉得药香浓烈,要是讨厌药味的人在这里真是一天也呆不了。
  南宫家的人当然是不可能会讨厌药味的。南宫家不仅经营着全国最大的药行——积福堂,而且家里很出过些个名医,御医可以算得上名医世家。入的南宫门,死人能回魂,说的就是他们南宫家了。
  穆飞顺着药香往里走,才不过十来步就到了二进院子,就看到个老头光着脚在院子里拿药碾子碾药。这老头身材干瘦,头上绑了个白头巾露出些花白头发来。眉毛稀松,一双眼睛却是黑白分明,神光满满,鹰钩鼻子下,一张又薄又瘪的嘴叼着烟嘴儿,正吧嗒吧嗒的抽烟。这人正是南宫家当家人,南宫邑。
  “你?就是穆宝禄。”南宫邑放下手中的烟杆子,拉长声音问。
  穆飞猜眼前人就是南宫家主赶忙行礼:“晚辈穆飞,特来请罪。”
  “请罪?都过去五六年的事了,你现在来请罪。可真是有趣啊。”南宫邑敲了敲烟袋子说。
  穆飞自知道理亏,也不敢还嘴:“前辈,当年我不懂事误伤了南宫醒,导致南宫和穆家多年彼此心存芥蒂。实在冤家宜解不宜结,晚辈今天登门赔罪真心实意。”
  “小子,你到底怎么个真心实意呢?”南宫邑似乎有了点小兴趣。
  “只要您能消气,晚辈甘愿受前辈一掌。”
  南宫邑先是一愣,后来哈哈大笑起来:“坐下说话吧,混账小子。”
  穆飞随意在院子里面找了张靠近南宫邑的石凳坐下,听候南宫邑发话。
  “来一口?”南宫邑左手将烟杆子递到穆飞面前道。
  “晚辈不会,前辈还请自便。”穆飞摆了摆手。
  “你当这事是孩童打架吗?打了小的出来老的,你打了醒儿一掌,我再来打你一掌,我们两家这就两下相抵了?”南宫邑说着又用左手抓着自己右手摆在了穆飞面前,接着说:“况且,你再看看老夫这手,打得了人吗?”
  穆飞一看,眼前这只手臂干瘦的吓人,就剩一层干枯的皮肤包在骨头上,全无半点血色,就像一段干枯的木材一样。
  “其实啊,年轻人斗气动手,也是很平常的事,你两公平打擂,醒儿技不如你,被你打了也算不得什么。”南宫邑将右手收好,又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
  “难得前辈这么想,但晚辈确实也多有不妥之处。”
  南宫邑这会儿眯缝着眼睛,看着穆飞道:“我南宫家世代行医,醒儿的伤也早就好了,照说这事就该怎么过去了。”
  穆飞听南宫邑这么说,感觉两家似乎马上就要冰释前嫌,心满得意,不住的对着南宫邑点头。可不料南宫邑话锋一转。
  “可是,到了我们八大家这份上,事情能这么简单吗?”
  “晚辈有些听不明白了,还望前辈明说。”
  “你打我们南宫家的一掌仇,醒儿被打事小,南宫家的面子是大的。老夫是过得去,可家里其他人那里你过不去啊。老夫身为一家之长,事情要办的服众啊。”南宫邑习惯性的又嘬上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可要是顾了我南宫家的面子,你穆家自然就丟了面子。全了你穆家的面子,又必然会挼了我南宫家的面子。这才让我们两家犯难。”
  “那前辈可有破解之法?”
  “除非,你穆给我们莫大的恩惠。”
  “前辈玩笑了,南宫家家大业大,我穆家有什么能耐给您家恩惠啊。”
  “原是没有,现在有了。”
  原来三年前南宫邑练功出了岔子,整个右手残废。也亏得他南宫家医术超群,本来应该当下右手就要报废,可居然让他保住了一丝死灰复燃的机会。可要让他这残手复原的药方中,偏偏缺了几样珍惜材料。南宫邑三年间多出收罗都没收来,现在他看穆飞颇有福缘的样子,决定叫他一试。
  南宫邑把心事对穆飞一说完,又去取了一张小纸条,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堆希奇古怪的东西,上面还单独圈出三样。南宫邑将纸条交给穆飞收好后,说道:“这三样东西,混蛋小子你要是找到了,前事一笔勾销不提,我南宫家还将奉你穆家为上宾。”
  “前辈言重了!晚辈一定尽力。”穆飞将纸条小心翼翼收好。
  “还有一点,混蛋小子,我这手最多还能保个一年半载。过了时间,东西找到了,可也没用了。”
  “晚辈清楚了。”虽然穆飞现在心里毫无头绪,可也只能满盘答应下来。
  “话已经说明白了,混蛋小子你可以走了,老夫我就不送了。”南宫邑摆了摆手,又开始弄自己的脚下的药碾子了。
  穆飞有点不太痛快的离了南宫府,又在万俟家吃了个闭门羹,一盘算接下来该去陆家了。
  该来的躲不了,躲的了的不是命。穆飞还是来到了陆家门口。从正门口到前厅一路上,陆家人的脸色可不好看。
  陆家厅上坐了三个人,正当间的身穿紫金衣服,头戴青色公子巾,正是陆家家长陆熹,年近六十,依然是五官清朗潇洒不凡,脸上一团和气。
  右手边一人,稍微年轻几岁,神情肃穆不苟言笑,穿一身墨绿色衣服在椅子上端正坐好,陆熹的表弟陆煦,陆天光。
  左手边还有个老妇人,鹅黄色的绸子衣服,一脸怒气的瞪着厅上站着的穆飞,当然是陆熹的夫人,若芸公主。
  穆飞给座上三位一一见礼,等着回话。
  “穆公子来陆府有何贵干啊?”几人寒暄过后,若芸公主开口就问。
  穆飞早就想好应对,满脸堆笑道:“穆陆两家向来交好,宝禄多年来不在京中,现在得空,立刻就来给叔父请安来了。”
  “好说,好说。”陆熹本不愿意若芸公主出来,可苦劝不住。既然若芸公主出来了,一定会对穆飞有一番言语责难,此刻只管打圆场就是了。
  “宝禄,你可别怪我说话直接,我问你我,和我们家玲珑的婚事,到底算还是不算啊。”若芸公主开门见山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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