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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仙凡妖魔录 / 第三章 有鱼三尺长

第三章 有鱼三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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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村外,十字路口,一个面色微黄的高瘦大汉静静站在路旁,交叉抱着双臂养神闭目,他的背后及腰间竟然插着长短弯刀九把,远远看去,像是背着柴禾的樵夫,有点可笑,但是玄云却一点想笑的意思都没有。
  玄云回头看看来路,低头看看手中滴血的长刀,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那个失心疯的婆娘说的倒是挺准,‘九刀斩’冯逸阳吗……”
  他看了看冯逸阳,皱了皱眉,将手中仪刀归鞘,挂在腰间,挺起胸膛,施施然自大路中间向前走去,表现的像是个路人。
  冯逸阳不动,他继续走,等走到十字路口中央,冯逸阳睁开了双眼,冷冷的看他自身边走过。
  走过十步,冯逸阳高声一叫:“第五天雨!”
  玄云依然木然前行,冯逸阳嘴眼一咧,伸手将背后一把长刀拔起,疾步向前,一刀斩向玄云后背。
  玄云右手一振,宝刀出鞘,却是大力一刀砍向冯逸阳的长刀,只听“哐当”一声,竟然将冯逸阳的长刀斩成两段。
  冯逸阳脸色一变,急步后撤,将断刀扔在一旁,双手扶在腰间刀柄之上,盯着玄云思量。他并不知道玄云手中乃是宝刀,而玄云却知冯逸阳手中每把刀都有与之相配的招式,所以,玄云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毁其一刀,这样冯逸阳招式威力必然大减。
  冯逸阳虽断了一刀,却并没放在心上,觉得对方江湖中名声不显,仅凭手中刀利而已。其实他并不知道,以前死在玄云手中的人,大半都有过类似想法。
  玄云为‘写意刀’门主第五右炫义子,而第五右炫却位居大玄京兆尹之职,早就在江湖中名声不显,江湖中老人才听过‘写意刀’,此刀法重在意,而不在形。最早脱于佛门禅宗,讲究“诸法意先行”,意先至,刀随行,意至,刀至。
  开始之时出刀随意,对手开始时觉得刀法平平,但是越往后越感觉别扭,总是按照对方的节奏出招,等到利刃临身之时,已然避无可避。
  此时,满头大汗的冯逸阳就有这个感觉,他觉得现在出招不是自己说了算,而是对方说了算,比如,刚才明明知道用“劳燕双飞”不对,但到了那刻不由自主的就用出那招“劳燕双飞”。他才发觉,对方武功高出自己太多,即便自己开始没有毁去一刀,也远远不是对手。他渐生怯意。
  玄云却依旧面色冷漠,边打边说:“刀已相交,生死即凭天命,冯兄就别做他想了!”
  冯逸阳心头一震,强行变招,一瞬之间竟然八刀齐出,两刀飞出,直奔玄云面门,两刀下掷,去向玄云双足,另两刀分别飞向左右,阻断玄云进攻路线,手持两刀护住身前,身形急退,他是要拉开距离,准备逃命了。
  玄云一个筋斗,翻身跳起,躲过飞刀,双手握刀,自上而下一刀斩向冯逸阳面门,冯逸阳大惊。
  本来,此招还该有一刀飞向天空,封住对方上空,但是,等用到此招之时才感觉出少了一刀。电光石火间只能咬牙架起双刀,封住头脸。
  玄云却不变招,搂头盖脸的一刀,重重劈下。又是一声“哐当”,双刀俱断,随后,红白之物喷了玄云一脸。
  玄云抹了一把脸,看看脚下不成人形的一堆。把刀归鞘,转身离去。
  走得半里,天已大亮,远远看到前方一顶青竹小轿停在路中央,轿上悬着的淡青色半透明绸纱帷帐,帷帐以白丝绣繁重流水纹,里面隐约端坐一个青衣女子,娇子周围有五十人步行相随,一黑衣少年骑黑马停在轿旁,那少年约么十八、九岁年纪,眉目郎朗,丰神俊秀,一身缁衣,看神情举止甚是老成。
  众人之前一老者,神色慈祥,白须白发,作家仆打扮,但是身上衣料却很华贵。
  玄云看着远处等待的众人,脚步不由一滞,一对桃花眼渐渐迷离,回想起自己的身世......
  京兆尹第五右炫本是边军出身,是当朝宰相一系,三十岁时调回京师,官拜京兆尹,参边关事,没想到在此位上一坐就是多年。
  右炫大人三十一岁娶当朝长公主明玉为妻,未想到明玉公主一直没有子嗣,三十三岁领养一女,名第五水颜。三十四岁时救了皇帝一次,当今圣上为表其功绩,赐一绝色舞姬,这舞姬是番邦所贡,为色目人,金发碧眼。此女虽身份卑微,终是皇上所赐,右炫大人不敢怠慢,娶为妾,当年为右炫誕下一女,却天生异相,红发红瞳,肤如白雪,名为第五灼华,是为次女,之后灼华之母再无所出。次年,右炫遭江湖中人暗杀,一亲兵抵死相救,以身挡箭,舍了自己性命救了右炫,这亲兵却无姓氏,为孤儿,自幼随了右炫,勉强有个名字叫长京,这长京有一幼子,尚在襁褓之中,而这可怜孩子的母亲却不久前死于难产。长京是孤儿,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也成了孤儿,右炫大人感慨一番,念起长京的好处,又收养了这个孩子,取名叫做第五天雨,只因那日雷雨大作,似老天也在哭泣。四年后,右炫又娶宰相幺女为妾,当年为其添得一子,取名第五元一。是以玄云共有兄弟姐妹四人,大姐水颜,二姐灼华,四弟元一。而玄云却和他的兄弟姐们没有血缘关系,同他大姐一样,而灼华和元一却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如今坐在青色竹轿中的人正是玄云的长姊,第五家的大小姐第五水颜。
  玄云回忆了一阵,唏嘘了几声,拿出一块棉巾,将手脸擦净,又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调了调呼吸,平了平思绪,想着自己的步幅,慢慢走向青色的轿子。
  那家奴打扮的老者,看着慢慢走近的玄云,神态越发恭敬,到了近前,向前几步,双手一拱,弯腰行礼道:“三少爷,几年不见可想煞老奴了,少爷养在庭院池塘中的七彩鲤鱼,已经长到三尺有余了,少爷就不想回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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