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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南宋豪侠图 / 第十四回:七笛之情

第十四回:七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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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来得出其不意,顿时吓得方莫大惊失色,魂飞天外,赶忙俯下身子查看顾宁儿伤势。
  可怎知方莫甫一弯腰,就待三人身影刚刚重叠之时,倒在地上的顾宁儿却猛然一抬头,笑脸盈盈,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只见顾宁儿猛地一扬手,那两枚钢针再度急射而出,竟又从方莫双耳下穿过,流星般打回方莫背后的徐小寒。
  徐小寒本就不信顾宁儿如此高的武功会被这么轻易击倒,眼见两点寒星奔自己打来,侧身一闪让过。接着飞身拉开方莫,双掌齐出对着地上的顾宁儿就砸。
  顾宁儿侧身倒在地上,见徐小寒来势凶猛,足尖一用力,身子如游鱼般向后滑着就站了起来,躲过此招。两人立时又缠斗在一处。
  方莫此刻心中大为惊骇,不想这两个女人心思竟是一般的伶俐,斗得虚虚实实如此惊险,若是换作自己怕是第一下就着了道。
  而此刻徐小寒也发了狠,施展开阵法中“人间道”步法,围着顾宁儿四下游走,身法快到极处时,仿若成了四人一般。而那顾宁儿却是不慌不忙,身子微微轻转,也不急于闯出这个圈子。
  此时徐小寒见时机已到,猛地大叫一声道:“着!”随着喊声徐小寒双手不停发针,如暴雨梨花般,钢针从四面八方飞射打来。
  顾宁儿微微一皱眉,此刻方认真起来,双手齐张,轻飘飘四下舞动,虽不甚快,但竟如漫天雪花一样,笼罩住全身,徐小寒所发的钢针无一例外,全然被接下。
  徐小寒见此招大惊失色,惊呼道:“‘凝雪神掌’!‘毒手’顾大先生是你什么人?”
  顾宁儿嫣然一笑道:“三师父真有见识,这顾大先生就是我爹爹!”说罢,小手一挥,这一把钢针慢慢悠悠的又扔给了徐小寒。徐小寒伸手接过,刚想说话,却只觉脑中一晕,翻身栽倒。
  方莫见状大惊,赶忙扑过去俯身抱起三师父,转头对着顾宁儿急声呼喝道:“我……我三师父怎么了?”
  顾宁儿嘟起了小嘴道:“你这三师父既知我是顾大先生的女儿,还敢接我扔过来的东西,当真是白跑了江湖许多年。我见她没来由的要打你,还骂我是来历不明的女子,给她一些教训也好,莫哥哥,你三师父不妨事,昏迷三天就好了,你莫要惊慌。”
  说罢顾宁儿嘻嘻一笑,转身几个起纵遁入花丛之中消失不见。方莫急得大呼道:“宁儿!宁儿!你快回来!不要闹了!”呼得几声后见顾宁儿已然渺渺无踪,想是再叫无用。
  方莫颤抖着伸手向徐小寒探去,发觉全然已然没了鼻息,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背起三师父没了命的向家中跑去。
  幸得此时襄阳城中人人俱已睡下,方莫这一路疾奔却也并未扰到他人。待将然行至家门口处,谢文广和谭金刚早已听得声响迎了出来。见方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背着徐小寒而回就情知不妙,再一看徐小寒面若死灰,已然没了气息,这二人顿觉手脚冰凉,失了魂魄。
  三人跌跌撞撞的将徐小寒放至院中平躺下来,谢文广颤抖着将手搭至了徐小寒脉门,只觉尚有一丝脉息,微微跳动,不易察觉。谢文广见人没死,心神尚稳了些,双眼死死的盯住了方莫。
  方莫情知大师父是在询问,便断断续续的将以往经过说了一遍。这谢文广越听脸色越寒,待听到“顾大先生”四个字时,脸上已如结上了一层寒冰。方莫见状,顿时喃喃的说不下去了。
  谢文广从牙缝中狠狠挤出了三个字道:“说下去!”方莫登时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半晌的才算讲完。
  谢文广咬牙道:“那小妖女当真说三天后就可转醒么?”方莫赶忙道:“确是如此,宁儿当真如此言说。”谢文广听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正正反反就给了方莫四个嘴巴,打得方莫顺嘴淌血。方莫连忙跪倒于地,低头不敢搭言。
  谢文广指着方莫头顶言道:“你这该杀的畜生!若不是因为你,你三师父又怎会遭那小妖女的暗算!若是三天后你三师父没有转醒,你就自行了断了吧!”
  一旁的谭金刚只是痴痴的望着徐小寒,偌大的汉子双目之中竟泛起了泪花。
  方莫此时不住以头碰地,口中兀自不停说道:“宁儿不会欺我……宁儿不会欺我……”
  谢文广见此情形,心中已是怒极,但强压住火气,低声言道:“莫儿,你且抬起头来,为师有话问你。”方莫闻言抬起头颅定定向谢文广看去。
  只听谢文广柔声道:“为师问你,若三天后你三师父果真转醒无恙,从此你可愿与那小妖女再不生任何往来了么?”
  方莫万万没想到谢文广会问出此番言语,心中大惊,口中已慌乱道:“宁儿……宁儿不是妖女……她……她……”
  这谢文广见方莫仍护着顾宁儿,心头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转身抽出谭金刚腰间长笛照着方莫头顶猛地就是一击,“啪”的一声,鲜血登时崩流而出。
  此举吓得身旁谭金刚浑身一颤,赶忙劝道:“大师兄,莫儿他……”谢文广转头怒视谭金刚道:“你若多言,我便连你也一并打了!”谭金刚见大师兄眼角俱已瞪裂,遂不敢再言。
  谢文广见谭金刚已不敢劝阻,又回过头来对着方莫咬着牙一字一字问道:“你当真不肯与她断绝?”方莫此时头顶鲜血已然漫过双眼,无法睁开,却兀自不敢动弹,口中低低回道:“既已结拜,怎可断绝?大师父不是也常常教导我要以义为先么?”
  谢文广听罢此言气极反笑,用长笛指着方莫道:“哈哈哈哈,好一个以义为先!好一个明理之人!我可当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啊!”
  笑罢不再多言,又抡起长笛前前后后对着方莫肩头后背猛抽了六下,“啪啪”之声响彻夜空,却未再打头。
  但饶是如此,方莫衣衫却也俱已绽开,肉皮儿外翻,鲜红的血肉混合在一起,触目惊心。方莫此时已然是晃晃荡荡跪立不住,几欲昏死,但头脑中却尚存着一丝清明仍自硬挺。
  而谢文广见徒弟如此惨状,心下再是不忍,手中长笛把握不住,“嘡啷”一声落于院中。谭金刚见状赶忙抢步上前一把紧紧抱住方莫,方莫忽觉有了依靠,顿时头一歪,软倒于二师父怀中。
  就在此时只听得墙头有人一声娇斥道:“你这无理无情的糟老头!下手如此狠辣!怎生当得了别人师父?若是莫哥哥有个好歹,我定然叫你十倍痛苦于他!”
  谢文广闻声看去,只见西墙之上站定一人,方巾白罗衫,手拿折扇,大眼睛里满是痛惜之情。看穿戴打扮料定此人就是那顾宁儿无疑,心中一喜暗道:“若能在此擒下此女,讨来解药,再逼得她发一毒誓,永不见莫儿,岂不两全其美?料想以后就算被那顾大先生知晓了,他也断然不会同意这两个孩子的荒唐之事。就是这个主意!”
  想罢之后,谢文广也不还言,身子一低猛向前冲,行至墙角下双足点地,腾身至半空中,右手成五把钢勾恶狠狠向顾宁儿肩头抓来。
  却说这顾宁儿适才出离了长亭外,虽经过一番激烈打斗,但心头念念的却只是方莫那一句“我不能丢下她。”
  顾宁儿只觉越想心中越甜,竟顺手折下一朵黄色的小花儿,哼起了乡间小调儿来。
  又行了一里多路,却猛然警醒,暗叫不好,心道:“我自是知那‘失神散’无大碍,但莫哥哥那两个莽师父却是不知,又听得我爹爹的名头,想必吓得屁滚尿流,若是一味的为难莫哥哥,却又怎生是好?”
  顾宁儿念头既生,便越想越怕,扔下小花儿,使出全身气力,又奔回到方莫家中,到时却见得方莫浑身是血,已昏倒在谭金刚怀里,但观谭金刚神色,料想方莫所受只是皮外之伤,并无大碍,遂放下心来,出口喝止谢文广,哪料得谢文广连言都不搭,伸爪就向自己抓来。
  顾宁儿见状也不躲闪,反而双手一背,挺起了胸膛大声道:“我这解药看是不送也罢!”
  这谢文广在空中听得此言,当真如听仙音一般悦耳。猛然收爪,身子又直挺挺的落在了地上,倒好似没来由的猴儿样的蹦跳,颇为尴尬。
  顾宁儿说完此言,也不再发声,抬起小脸儿看着夜空,竟像是什么都没言过一般。
  谢文广等待多时见顾宁儿不再说话,心知她故意为之,遂干咳一声,拱手道:“这位姑娘,刚才是否言过欲送解药?不知那解药现在何处?”
  顾宁儿闻言并不理会谢文广问话,反问道:“这位想必就是莫哥哥的大师父了,却不知刚才你用那长笛打了莫哥哥几下?”
  谢文广未料得会有此一问,一怔道:“却是整整七下。”但转瞬仿似有所醒悟,俯身捡起地上长笛,再次对顾宁儿拱手言道:“姑娘,老朽已知你是何意,但愿得你可将解药赐下,救醒我三妹,从此对莫儿也休要再苦苦纠缠了。这七下,我现在就还与你!”
  谢文广言罢双手紧握长笛,骤然向自己头颅猛砸过去。
  此时只听得两声“不要”叠在一起喊了出来,一声是谭金刚所叫,而另一声却是那顾宁儿所发。
  谢文广长笛停在脑前,转头对顾宁儿冷冷言道:“姑娘可是要食言么?”却哪知顾宁儿展颜一笑,道:“大师父端的是好算计,你若砸了下去,怕是莫哥哥转醒后也会记恨我一辈子。况且你我又无仇恨,你教训徒弟自是应该,我又没来由的让你头破血流作甚?”
  谢文广撤笛怒道:“那你问我打了几下做甚?莫不是故意拿我寻开心?”顾宁儿此时从怀中掏出两个药瓶儿,放在手中掂了掂,劈手扔给谢文广道:“大师父,望莫哥哥转醒之后,替我转答一句话,就说‘七笛之情,此生必偿’。也盼得二位师父在三师父面前多加美言,对我莫再怪罪才好。”
  谢文广却未想到顾宁儿所求竟是如此简单,扬手接住药瓶,微然一愣,再抬头时,墙头之上顾宁儿已然踪迹不见。
  谭金刚见药已到手,抱着方莫低低声对谢文广言道:“师兄,这药莫非有假?”
  谢文广哼了一声道:“那顾大先生是何如人也,他的女儿要想给我们下药,哪需如此费力。况且她一心挂着方莫,这药必然是真的。”
  谭金刚闻言,喜上眉梢道:“那师兄赶紧给师妹和莫儿服药吧,不要耽误了,不想这女娃子倒也通情理,并不是像你口口声声喊的妖女那般……”
  谢文广转头怒瞪了一下谭金刚,谭金刚登时闭嘴没了言语。
  二人赶忙将徐小寒和方莫抬回房内,先是倒出写着“失神”二字瓶中的药末在灯下仔细观瞧,只见晶莹雪白,清香扑鼻,端是好药无疑。遂撬开徐小寒的嘴巴,将药末和着清水一同顺下。
  不消半刻钟,徐小寒悠悠转醒,面色也渐渐回复了红润,谢文广和谭金刚见状大喜。可待徐小寒看到浑身是血的方莫时,又吓得几欲昏厥过去,赶忙问因何会如此,谭金刚便添油加醋的将院中之事又重新述说了一遍。
  徐小寒听罢白了一眼谢文广,长叹一声道:“唉……此事怪不得大师兄,却也更怪不得人家两个孩子,倒是我这做三师父的小家子气了。”
  谢文广素来最疼爱这个小师妹,忙道:“师妹这说的是哪里话来。此事却因那小妖女而起。”
  徐小寒摆摆手,摇头道:“你我三人皆从年轻时候过来,这男女之事又谁能说得清?我当时只见得那姑娘神秘莫测,不想莫儿因此误交淫邪方才动手阻拦,待得知她是顾大先生的女儿时,我已然着了道,昏迷过去。”
  谢文广点头道:“我也是得知这是顾大先生的毒时才会如此慌乱,外间传闻此人明明武功高绝,却还擅于用毒,偏偏他的毒又无人可解。但素常又不似那些下九流的施毒小贼,从未听闻其做过什么恶事,当真是江湖中的一位怪人。”
  徐小寒接言道:“若非是个怪人,又哪生得出如此精灵百变的女儿来。”
  谭金刚瞪大了牛眼,左看一眼师兄,右看一眼师妹,愣了半晌方问道:“说来说去,那他们两个人的事还管是不管?”
  徐小寒又是轻轻一叹道:“唉……孩子们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拿主意吧。难道非要像我们三人一样守着老死才肯罢休?”
  此言说罢,三人同时无言,屋中只剩下灯芯兀自偶尔发出几下“噼啪”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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