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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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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旋地动,目光所及之处屋摇街晃。
  “这里好像真的和别处不一样。”
  没有想象中的哭天抢地,妇人们拉着家常看着自家孩子嬉笑打闹,街边包子铺依旧火热朝天,按部就班的一如往常。
  尘埃落定
  看着人们不慌不忙的收拾残局,盛君澜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世人多愚昧,此刻不是该跪伏在地大喊‘地龙翻身’‘上天饶命’之类的吗?”
  “这里是青阳镇。”
  盛君澜秀眉微皱。
  一旁青衫男子寻了个正忙着修缮围栏的半百老人搭话道:“老人家,你们都不害怕吗?”
  “啥?”
  “刚才的事,你不害怕?”青衫男子弯下身提高嗓门。
  “奥,酉日将军啊,没得事,没得事哩。”老人眉开眼笑,这只晨鸣公鸡可是他的命~根子。
  “说慢...”
  “不卖!打明儿还得跟老曲头的‘脖儿公子’斗上一斗来。”老人戒备的看着青衫男子。
  “嗓门还可以再大点儿。”盛君澜掩面笑道。
  绕是一向以涵养标榜自身的青衫男子也耐不住这番调侃,冷哼一声
  “乡野鄙夫,难通人语!”
  盛君澜盈盈上前,操着此方土话几乎原话复述了一遍。
  “你说地龙翻身啊,不是啥大事儿,三不五月的生个回把回的,都习惯喽。”
  老人转向青衫男子,“刚你说啥,年纪大,耳朵眼子不中用了。”
  盛君澜满脸无辜。
  “开阳公子,没人跟你说这里是不通昭音的吗?”
  郑启离脸色阴沉,“他说了什么?”
  “你是指地龙翻身还是耳朵不好?”盛君澜懵懵懂懂。
  “适可而止吧。”郑启离声音低沉。
  “地动而已。”盛君澜没打算真的恼了他,“只是在这儿似乎不罕见,人人习以为常。”
  “是嘛。”
  “你此次是以什么身份来的,郑家子还是开阳公子?”盛君澜语气如常。
  “重要嘛。”
  “止戈府与郑家是盟友,与参星殿可没有半分关系。”
  郑启离不动声色,“始于此止于此,不论南北无问东西。”
  盛君澜脸色微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
  递禄街王家
  前堂门槛上红袄男童跌坐在地目露惊恐,雍容妇人上前去扶。
  “让他看。”
  稚气未脱的嗓音响起,小女娃悠然坐着上首主座,周围老少男女站了一片,唯一觉得不妥的人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妇人双手颤颤退至一旁,一句“大局为重”压得她动不得分毫。
  “上学塾了吧,夫子教没教过‘人无信不立’这句古言?”小女娃离座蹲到男童面前人畜无害的托着腮帮。
  男童瞪着双眼如遇洪水猛兽,胡乱蹬着双腿滚下前堂台阶,头破血流昏了过去。
  妇人顾不上大局也分不得轻重了,跑过去死死抱住男童,看着周围噤若寒蝉的“一家人”心底愈发绝望。
  女娃刚要有所动作,一双柔荑拉住了她,宫装妇人摇着头。
  “可一不可再,好自为之。”宫装妇人目光清冷扫视一周,领着女娃回了厢房。
  “容姨拦我作甚。”女娃坐在床边嘟着小嘴。
  “恩威并重,国主临走前的交代小主人忘了?”宫装妇人宠溺道:“一个长房嫡子的敲打足够了,过犹不及。”
  “可是...”
  宫装妇人截住了她的话头,“小主人的那桩大机缘还需要他们帮手,盯着此事的人可不算少。”
  听着意有所指的话,女娃焉了下来。
  “知道了。”
  .............
  崇武街,武库内府。
  “杨左丞这官儿做的好不清闲。”髻上玉簪,腰间金带的年轻男子端起青瓷茶碗抿了一口。
  “大人明察,自考工令上朝述职以来,多事搁置有待重启。”杨左丞心中惴惴抱手低腰。
  年轻男子伸手虚扶,“左丞不必拘谨,此行未着官服不是为监察百官而来。”
  “那大人是来...”
  官场上的交道委实不是杨左丞所长,这更是破天荒头一遭接待银印墨绶官员,由不得他不小心。
  “奉太师令,此间秘而不宣,左丞称我常名刘翰即可。”
  刘姓?杨左丞心中一个咯噔。
  刘翰起身望向门外。
  “那些外乡人的去处可曾清楚?”
  “自上令传来,武库已派人佐协,其中七人行踪明朗,唯余一人...一人...”
  “怎么了?”
  “说来也奇怪,这最后一人见之者皆难以描其容述其踪,武库已尽遣人手搜寻,然...无果。”办事不力,眼前这人一言可夺其职,杨左丞愈发慎言。
  刘翰皱眉,“撤回来吧,这件事武库不要再掺和了。”
  杨左丞大惊,“卑职惶恐!”
  刘翰摆摆手,“此事与你无关,毋要多想。”
  又想了想道:“去将操办此事的人找来,我有话要问。”
  吕微明正坐在门前发呆,只见杨左丞行色匆匆拉起他就走。
  “左丞大人这是...”
  “有...贵人前来,要寻你问话。”杨左丞悉心交待,“到了地儿别乱说话,问你什么就回什么,态度恭谨些就是了。”
  贵人?
  “吕微明是吧,寻你来只是问些事,不用太过拘谨。”刘翰语气温和。
  得了提醒的少年可不会当真,谨小慎微的恭敬应是。
  两人一问一答进行的颇为顺利。
  “我这里有个活计不知你愿不愿意接。”刘翰突发奇想。
  “请说。”
  “那最后一人,只要你能确认他的动向或是身份,哪怕只是一鳞半爪,就可以得到较之前翻倍,哦不,三倍的酬劳。前提是不能随意向人透露你是从这里接的活儿。”刘翰目不斜视。
  六十文!数目不算小了,差不多是他上山半月才能挣来的。
  “没有其他需要?”吕微明再三确认。
  “没有。”
  “那我试试?”
  为了那颗玉砗磲,最近委实难过了些。
  刘翰沉下心来,差人送了少年。
  “大人这是...”
  “这事儿有些麻烦,武库不方便出面,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刘翰屈指轻叩椅手。
  杨左丞忧心道:“可他是个孤儿,若是不小心冲撞...”
  “七年前?”
  杨左丞愣了愣轻轻颔首,那确是七年前生的事儿。
  “原来是他啊。”
  刘翰端起茶碗又放了回去,自语着
  “世事流转真是妙不可言。”
  吕微明出了崇武街,转道清芦巷。
  “破落户儿?”
  少年脸色一变,脚下愈发轻快了。
  “哎哎哎,叫你呢。”
  悬着“孙府”匾额的小院土墙头上跳下来个翩翩少年郎,堵住吕微明的去路。
  “有事?”
  “没,就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你,念的慌。”
  又来了,吕微明最怕和这人搭腔,说起话来让人自觉是那说书人口中的“丈二和尚”。
  “你又出远门了?”吕微明后知后觉。
  少年郎撇撇嘴兴致不高,“不谈那猫舔狗鼻子的事儿,跟我说说镇上近来有啥趣事没?”
  “小镇上多了许多外乡人算不算?”
  “没的意思。”
  吕微明只想快些打发了他。
  “那学塾的登高考...”
  “我觉着我就是个豆渣脑子。”
  无聊到自己都骂上了?
  “才会在你这个吃红芋长大的身上找没趣儿。”
  孙庆渡踢飞脚边的石子,巷边猫群哀嚎着四处乱窜,跑了个没影儿。
  “见着了嘛,这才叫有趣儿。”
  “‘这些个耍猫逗狗的事儿只有露着屁股瓣儿的鼻涕虫才玩儿’这句话不是你说的?”
  吕微明学得惟妙惟肖。
  孙庆渡挂不住脸了,摸着鼻子讪讪道:“此一时彼一时嘛。”
  同时嘴里含糊着,“你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有事没事?我可忙着呢。”吕微明心里还记挂着那六十文好事儿。
  “你小子怎得跑这儿来了。”
  孙庆渡正待说话,巷口走来一个掩不住兴奋的年轻人。
  “你别笑,害怕人。”孙庆渡双手环抱语气刻薄。
  年轻人龇牙咧嘴,“碍着你家事儿了啊。”
  看了看一旁的“孙府”一脸晦气的说道:“还真挨着孙子窝了。”
  两人你来我往尽是些恶毒的话,几个散学路过的半大孩子堵住耳朵直视前方嘴里念叨着。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其中一个没能忍住偷摸着看了过来,被身后的孩子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老实的缩回了头。
  吕微明拉起年轻人就走。
  孙庆渡意犹未尽的砸吧嘴,真他娘爽快,上一次这么痛快是什么时候来着......
  看着夕阳拉的老长的身影,孙庆渡陡然兴致全无,抬脚搓着地。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厌烦了?”
  “孙府”大门走出个身形佝偻的老人。
  孙庆渡紧抿嘴唇眼神复杂,小镇上大概只有他知道这老人并不姓孙,所谓“孙府”不过是自己仿着那些豪阀大户人家挂上去的,一屋两姓,他其实比吕微明还要惨些。
  “不要和他们来往过多。”
  孙庆渡倔强的昂着头。
  老人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这是要求而非商量!”
  畏缩着低下头颅,孙庆渡强压着心底的寒意,看了一眼巷角身形寂寥。
  还是走了啊。
  “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
  老人迈着步子走回门后,孙庆渡低眉顺眼后脚跟着,全然没了那股子嚣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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