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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斩猎台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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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臂垂挂,躬着身子不断呵呵喘气,汗滴无情地滑过沾有血迹的脸,同时脑子嗡嗡乱响,什么都没想,一屁股落地,身子一趟,双臂双腿八字大开,睁着眼傻愣地看着树叶缝隙间的白云。
  嗷...嗷...声从不远处传来,此时脑子一片空白的石浩不由自主快速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下,没见有别的动物,松了口气,走到蛇王旁,双手抓起沾满血的蛇头往旁一放,双手挖着地上松软的泥土往蛇头、蛇身抛洒并搓着,不漏一处死角。一遍又一遍换泥土,脸上前凑,闻了下,没发现有很大血腥味后,又抓起泥土往自己脸上、身上搓了一遍。抓起蛇王往肩上放,拿起蛇尾绕两圈露出鼻子跟一双圆眼睛,大步朝着蛇群方向走。
  来到蛇群处,见眼前密密麻麻的尸体,石浩为自己的杰作颇为震惊,不由感叹道:“自己居然如此生猛”。蛇群们见自己的大王被一个人类杀了,而且死后还被这样对待,再加上之前的凶残形象,群蛇慌乱逃窜,顷刻间不见踪影。
  同样的动作,抓泥土往蛇身上抛洒、搓,右手抓着蛇头,左手抓着蛇尾沿右手臂绕圈,蛇尾往蛇身之间接触处穿插,用力一扯,左手也是这样抓着一条蛇。生怕这里的血腥味引来别的野兽,一刻不敢再逗留,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家的方向奋力走。
  西边的晚霞染红整个天边,脚步冲忙地回到自家木栅院的石浩,由于双手缠满蛇,行动不便,只能翘着屁股顶着又矮又长的木栅门,这时不经意抬着头望着天空,被这美景深深吸引,不由感叹道:“夕阳,夕阳,你咋这么美,能慢点走吗?”
  没跟家人打招呼,就直径走到后院用粗实木头撘成的储物间,把身上的蛇卸下依次挂好后就哼着“嗯...嗯...呀…呀...呀...”来到家不远处的小溪,也不脱衣裤,就直接跳到水里。
  头时而没入水里时而露出来,仰着身,蹬着腿,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眼睛欣赏着天边泛红的白云。
  拖着湿透的裤子,右肩放着刚拧完水皱巴巴的上衣,嘴里叼着顺手在路边采的野草,脚不时地踢着碎石块,低着头漫步向家走去。
  刚进前院,看到打猎回来的父亲正在储物间卸下一头中等大小的银角雪鹿和腰间挂着两只长耳贝兔。石浩蹑手蹑脚来到石魁背后,双手用力一拍,抬着头笑嘻嘻道“父亲,您今天不给力哟,都没有我打得多,你看那头蛇王,都可以顶得五头您这鹿了,况且还有两条蛇呢。”信心爆棚的石浩指这指那,似在指点江山。
  回过神来的石魁被今天儿子的表现愣住了,心里默念:平时都不怎么跟自己说话的儿子今天是怎么啦?居然同一时间除了拍我肩膀还指这指那,详细解说给我,活跃了很多。
  “看来今天的儿子大变样了,以后我得多鼓励他,给他自由,以后有可能像今天一样给自己惊喜,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要求他”。石魁默默地点头,暗暗决定。
  看到父亲看着自己楞了蛮久,石浩好奇问道:“父亲,您怎么啦?”
  “哦...哦,没事,走,进屋去,你母亲已经做好晚饭了,正等着我们回来一起吃呢。”石魁回过神来,尴尬的扯开话题。
  可能石魁太高兴了,突然抱着石浩往自己肩上坐,石浩惊下了一瞬间后,双手抱着父亲的前额嘴角上扬心里别提多乐了,而石魁大跨步开嘴乐呵呵地往屋里走去。
  看到这一对父子这样进来,正在屋里给滋滋响的烤猪肉撒盐的石月捂不住嘴巴笑出声来。而正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肉的石干也被吸引转过头来。
  “我们家这个月的任务完成了。”一家人坐在火堆边,嘴里啃着肉的石魁率先说道。
  “肯定是完成了,就单今天我那头蛇王再加上前些日打的,都超额完成了。”石浩得意的补充道。
  “哈哈,浩儿说得没错。除了留下一头吃的外,明天我打算把打到的其它野兽都拿到村集合点——斩猎台,只有这样浩儿才能进入岛上三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学习高级功法。”石魁说出自己谋求已久的想法。
  微灵岛上有陈、杨、王三大功法世家,这三大世家统治着整个岛屿上十个村落。
  石头村归王家管辖,王家要求每月都要进贡一定量的野兽,完不成产量的村落在原先每年规定好的人数的基础上,多征五人到西岭矿脉采矿两年。
  “身为三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家族成员有那么高的功力,根本不需要这种最低级的野兽,最次的也是黑元兽。就算需要也是给那些没有修为的仆人,但也用不着这么多量,王家肯定有不为认知的秘密。”石浩疑问道。
  “嘘,小声点,以后这话不能在外面跟别人讲,具体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野兽我也不知道,以后不可再问。”石魁赶忙上前用手堵住石浩的嘴。
  以石浩的身份是没法知道兽类等级划分的,可恰巧老村长年轻时就在王家做一名仆人,虽然无法修炼,但是毕竟在那待久了,总会耳目能染,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年龄大了老村长回家就时不时的给村里的孩子讲讲外面的世界。
  在一次讲话中,石浩就听到关于兽类的划分,当然只知道兽类划分最低级的是野兽,就是平时他们猎杀的,再往上的级别是黑元兽,更高级别的是赤元兽,至于更高等级级别以老村长的身份也接触不了,当然石浩就更不知道了。
  除了要按时完成每月的任务,村名们还要自行抵挡、猎杀时不时进村骚扰、猎食的零星野兽,所以在这个小村落每个人的存在都弥足珍贵。
  而对于超额完成任务的村落,王家规定每年可推选出三个人去学习。这三个名额是由村里按照当年各家各户交上来的野兽数量排名在前三决定的。
  皓月当空,石浩吃完晚饭后就躺在床上思考明天自己到底能不能进入王家,脑子浮现各种画面:想到自己可以在天上自由翻跟头、抓着从自己身边飞过的鸟,让它们托子自己飞,......
  想着想着,直到深夜还翻来覆去,久久没能入睡。
  天蒙蒙亮,石浩随着鸡鸣声,睁开浮肿双眼,半睡半醒地装扮好,快速走向斩猎台。
  看着眼前火把簇拥着一堆堆小土包似的野兽尸体,昏黄的亮光照亮人潮涌动的身影,石浩顿时困意消散,紧张的情绪涌上心头。
  四处张望着,想找到早早来到的父亲,最终在广场最后面右角处,发现浑身沾满混着鲜血的泥巴的父亲孤零零躺在地上,此时双手紧紧的抓住左腿,咬着牙,冒着汗,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可就是站不起来。
  看到这石浩紧紧捏着拳头,急冲冲奔向父亲,可突然三个身体挡他去路,不管石浩特意向左绕开还是向右绕开,那三个人也跟着他移动,死死挡住他去路。石浩怒目狰狞,愤怒一吼“滚开!”可那三人奸笑着、俯视着他,双臂绕于胸前,依然纹丝不动。石浩双手猛地用力掰开两人身体,试图闯出一条路,但结果事与愿违,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啊!”的一声宣泄后,石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勾拳打中中间那眉清目秀,身着白色上衣男孩下巴,接着披风退横扫,听见下颚咔嚓一声错位,口流鲜血,飞倒在地,双手捂着下巴不停惨叫着。另外两个男孩见状哪还敢逗留,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这中枪倒地的男孩叫石坚,仗着自己姐嫁到王家三公子当四房,平时在村里目无尊长,在同辈中更是横行霸道,看谁不爽就带着小弟暴揍他,很多孩子的父母敢怒不敢言,深怕报复。
  今天石魁高高兴兴,一趟又一趟地搬着自家打的野兽往斩猎台,可在最后一趟,却突然遭到三个蒙面黑衣人拦截,说是要他手中的野兽,双方争执了一下,蒙面人怕时间耽搁久了,迫于被发现,突然向石魁暴打,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石魁被对方残忍打断左腿。
  “父亲!你怎么啦?腿怎么变成这样?是谁打你的,我找老村长告状去。”石浩边扶着父亲起来边激动道。
  “别,别为难老村长了,没人敢管这事,只怪我倒霉,忍一下就过了。”石魁无力握着石浩的手,忍着剧痛强言。
  听到父亲的话后,石浩心如刀割,沉默着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到高级功法,好好修炼,把这些垃圾统统打趴。”
  “呜...呜...我忍不了,我一定讨个说法!”看到父亲头冒冷汗,忍着剧痛的样子,石浩不顾父亲的劝阻,把父亲扶到一块石块上后,转身准备朝台上走去。
  浑身乏力的石魁缓慢抬起右手臂,刚想开口再次劝阻,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低沉、压抑沙哑声:“哟!哟!哟!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好开始闹起来了。”
  一个身着深绿色披风外套、白色长皮靴的斯文中年汉,眯着眼斜视石浩一眼,不急不慢的来到石坚旁边,随即吩咐跟来的两名仆人扶起倒地哇哇叫的儿子。猛地甩开右手臂,冷不丁地开口道:“哼!没用的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石坚看都不敢看自己父亲一眼,立马停止呻吟,低着头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头恶狠狠的盯着石浩一眼,又迅速转头,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我那没用的儿子被你打成那样,说!你要我怎么处决你。”一种高高在上,无法辩解的帝王霸气。
  “随你”!石浩抬头挺胸,拍着胸脯,正步上前。
  看到这,坐在不远处的石魁开到一半的口,突然闭上。慰心一笑,暗道:“这小子长大了。”
  “好!”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字,右手掌猛朝石浩脸上拍。
  就在将要拍到脸上时,一双布满皱纹的手,弯着双臂,咬紧牙,艰难地支撑着掌力。
  看到老村长那瑟瑟发抖,勉强支撑的身躯,其他村民义愤填膺地异口同声道:“石霸!住手!”
  “就你们这些穷鬼还想阻止我,要不是看在这老东西在王家还有靠山,我连这老东西也一并收拾。”石霸心里默念,憋红着脸,慢慢收手。
  “哼!小子今天算你走运,路滑!小心点!”石霸撇着石浩一眼,左手从右衣袖里拿出白手帕,小心翼翼擦着右手,转身,慢慢消失于人群中。
  老村长弓着身,气喘吁吁地甩甩发麻的双臂,转过身慈祥地注视着石浩道:“老了,不中用了,浩,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小心报复。”喘着粗气,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要是今年能进入王家学习,石霸不敢拿你以及你家人怎样,希望你能进。”拍着石浩的肩膀,转身双手靠背,村民主动让道,慢慢走向台上。
  进入王家学习不仅能学习高级功法,王家还保他们家人安全。这优厚待遇吸引无数人挤破脑袋进去,王家也因此发展壮大,稳坐三大家族。
  “好了,大家请安静!下面我宣布今年最后一次的进贡开始,此次将推选三个名额进入王家学习。”
  村民们各自站在自己早已整理好的猎物旁,等待专人来登记。
  “黄皮豹三只,月牙狼五只,够数。”
  “哈喇狗十只,长尾猫十四只,够数。”
  “曲角羊两只,黄飞鸡两只,不够数。”
  ......
  负责登记的瘦小邋遢老头一本正经地道。
  “铁皮铜头蛇两条,蛇王一条,银角血鹿一只,长耳贝兔两只,黑狰刺猬四只,长齿力鼠五只,超额完成。”邋遢老头一改开始的淡漠,瞬间微笑的对石浩点点头。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人对自己的情况眉头苦脸,有的高兴得全家拥抱。
  “石浩家这次收获那么多,今年肯定排名前三了。”
  “这次运气好罢了,前几次都刚刚凑够数,不一定能去。”
  “切!一看石浩那小子就超不爽,有什么了不起的。”
  ......
  对于外人的各种评论,石浩根本没在意,正坐在地上低头,担心被送到村医疗队治疗的父亲的情况,以及能否进入王家。
  “咳...咳!嗯...嗯!根据今年统计结果,下面宣布能进入王家学习的有石坚、石柱、石浩”
  “居然有石坚,他们家一年到头都没上缴一次野兽,不公平。”
  “石坚不就仗着姐嫁给王家,老村长迫于压力,无奈给他个名额。”
  “希望石柱、石浩进入王家学好功法,将来给我们出头。”
  ......
  结果一公布台下人群议论纷纷,对于今年的结果多多少少都有看法,但都没人愿意当出头鸟,当着大众当面质疑。
  “石浩哥哥,进入王家要好好学习哟,俺爹说不好好学习要打屁股的。”一位圆嘟嘟脸的小男孩跑到石浩跟前道。
  正沉浸在喜悦当中的石浩回过神来,食指与中指成剪刀型往小男孩脸颊轻轻掐,说道:“哈哈,好咧,你也要听爹的话哟。”
  小男孩屁颠屁颠地往正向石浩微笑点头的中年汉跑去。
  “嗯!嗯!好了,大家都把野兽整齐的摆放在车上,今年去王家学习的三人等下也都要跟着护送队一起出发。”
  第三章半路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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