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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傲雪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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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湮六年,魔族域,极北荒原。
  凛冽寒风在无垠雪原上呼啸而过,带起漫天飞雪,在空中悠悠飞舞。层层黑云遮天蔽日,形如铁幕,温暖的阳光穿透其中,最终落在地面上的只有了无生气的阴暗。放眼望去,辽阔的雪原一片死寂,时间在这里如同静止一般。
  不过即便是在黑云消散的日子里,这片弥散着古老气息的雪原也不会有什么生气可言。过于寒冷的环境,极度贫瘠的资源,不时出现的雪灵以及偏远的地理位置,将除了好奇心过盛的探险家以外的所有人都挡在了这片荒原之外。
  但今天这片土地却并不似往常一般寂静。
  一道披着白色大袍的身影踏着霜雪飞驰,仿佛猛兽奔行,柔软的雪层在他脚下炸裂,形成浓密的雪雾,留下一道笔直的痕迹。这中白袍本是用来在雪白的环境中隐匿自身,可他这一路声势浩大,震耳巨响隔着百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若是此时有人从高处向下俯瞰,雪地上仿若一条夭矫的雪龙掠过,声势浩荡。
  而在其身后不远处,几道全身裹在黑色防寒服里的身影紧追不舍,他们手持精铁铸造的长刀,漆黑的刀身上淡蓝色的寒气缭绕,似有魂灵附着其上。
  黑衣人速度极快,若是以常人的肉眼看去,只能看到浓雾中几道黑影一闪而过,如同贴地飞行的大枭。
  龙向天吟,枭雾中隐。
  可如此可怖的速度却仍然不及前面那人,追猎双方的距离在逐渐拉大。
  为首的黑衣人双眉紧皱,都已经追出近百里地了,这小子速度不但不见慢,反倒越来越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手中长刀一振,向身后两人示意。
  那两人立即横起长刀,高速奔行的同时单手抚过刀身,眼神中涤荡着狂热。随着他们的动作,刀身上的寒气顺着手指缓缓向着二人的体内流去。寒气渐渐流入,二人身上浮现出淡蓝色的雾气,看似极淡,却并不因为高速的运动而消散,缓缓的在二人体表游走。
  在寒气全部流入之后,二人体表的雾气凝聚,化为两道虹流,迅速注入到为首一人的体内。
  黑衣人首领双眼由黑化蓝,在漫天雪雾中放出妖异的蓝芒。
  “吾以吾魂,祭献吾神!”他低声呢喃。
  黑衣人首领周围的空气被扭曲了,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不知名的力量注入到他的体内,这一刻他速度瞬间暴涨,掠向了前方奔行的身影,身后留下一道蓝色的光尾。
  百米之距,瞬息及至!
  在距白袍人约几十米的时候,首领手中长刀虚挑,眼中的蓝芒微微闪烁。
  一枚冰刺毫无征兆地自雪中刺出,直插白袍人的左腿。
  白袍人在冰刺临身的最后一刻反应过来,发力蹬地,向右跃起,堪堪躲过锋锐的冰刺,白色的大氅在风中飞舞,遮掩了追击者的视线。
  首领却未受影响,眼中蓝芒越发明亮,低喝一声,猛地掷出了手中的长刀。
  “喝!”
  长刀在空中飞旋,高速气流掠过剑身上的凹槽发出尖锐的啸声,仿佛阴灵哭号,厉鬼狞笑。在白袍人还未动作的时候便呼啸着飞过,鲜血四溅。
  白袍人失去了平衡,原本潇洒飘逸的侧越成了狗啃泥,整个人向左倒去,在雪地上翻滚了近十米才停下。黑衣人的掷刀将他的左腿和半截大袍一同斩断!在极北荒原,这种伤势,即便黑衣人离去,他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这里距离最近的城市也有近百里,甚至不会有人发现他的死亡,他的尸体会被雪灵吃掉,而当雪灵离去之后,漫天飞舞的雪花会抹去一切痕迹。
  云层变得稀薄了许多,淡淡的阳光照了下来,从前方远处传来几声尖锐的嘶鸣,看来雪灵对这难得的阳光并不满意,黑衣人警觉起来,他们追的太久,已经进入了雪灵的领地。
  半截大袍从空中缓缓飘落,盖在被斩断的小腿上。
  黑衣人眼中的蓝芒有所收敛,他逐渐放慢了速度,等待后面两人追上来。
  “令人钦佩的意志,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黑衣人缓步走来,从袍中抽出一柄短刃,“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支撑着你,如此顽强地反抗?亦或是有人在暗中给予你帮助?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在我们的追捕下撑过六年了。”
  逃跑者并未理会他的问话,他似乎刚从短暂的眩晕中醒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剧痛却让他只能发出几声哀嚎。
  “可怜啊,可怜。”见对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黑衣人不再多问,上前几步,用刀尖挑开大袍碎片,凝视着雪地上白袍人被斩断的小腿。
  淡淡的白霜覆盖在其上,没有一丝血迹,刀身上附带的低温在瞬间就冰冻了血液的流动,断腿中的组织细胞也并未死亡,只是陷入了一种类似假死的状态,如果此时接上,或许还能够复原。
  黑衣人摇了摇头,一脚踏碎了被冰冻的小腿。
  碎块飞溅,落在白袍人的眼前,隐约可见其上有冰蓝色的血脉纹路游走。
  白袍人既不惊惧也不怒吼,只是挣扎着向前爬去。前方不远处的雪地上,那柄斩断他左腿的长刀躺在那里。淡淡的阳光照下来,刀身上闪烁着刺目的白光。
  黑衣人愣了一下,似乎是为猎物如此的顽强所震动,但他随即又轻蔑地笑起来,缓缓地跟在白袍人身后,始终保有一步的距离。
  “都已经到了这般境地,还是不肯放弃啊。”黑衣人嗓音出奇地沙哑,仿佛砂纸摩擦石块,听着只觉得喉咙难受,“为我先前的冒犯道歉,不该质疑你这样意志坚定的战士会接受他人的援助,抱歉。抱歉。”
  他拉下面罩,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露出的半边脸上干瘪如古尸,粗糙的皮肤仿佛直接贴在骨头上一般。
  “其实是那个酒馆的女招待把你出卖了,她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她叫森娜,真是廉价啊。我只用了两个金币就买到了你的消息。想不到你竟会躲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我还以为你会跑到愚族那边去呢。”黑衣人低笑着翻转手腕,青色的刀尖在空气划出一道道青芒,短匕在他手中舞动,不停变换着方向。他做这行几十年了,一向自诩为行刑人,现在就是行刑的时刻了。
  他享受这个过程,嘲讽那些人,击垮他们内心的防线,体味他们死前的种种不甘与愤懑。可这个猎物却并未向以前所处决的那些一样乞求自己的怜悯,他像是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冷静地好像一座冰山,但他只觉得更加兴奋。黑衣人的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他要选择最完美的角度,最优雅的方式,将这个与众不同的目标抹掉,这样……才配得上自己的努力和皇的信任。
  一声嘶吼突然从远方传来,尖利昂扬,直冲云霄。
  两人心中一震,抬头向吼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黑衣人首领脸上的轻松被恐惧取代,仿佛有一个股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他。
  一个无形的领域正在迅速扩张,仿佛一道墙壁隔开了喧嚣与狂乱,远处的风雪依旧,可在它的范围之内,狂风不再呼啸,原本漫天飞舞的雪花也戛然而止,笔直地向地面坠落。
  天空上层层叠叠的浓云也都被驱散,阳光笼罩大地,照亮了这片被神遗忘的土地。黑衣人在这里执行了无数次任务,却是第一次目睹这座山脉的全貌。
  众人前方高达万仞的巨大山脉自东向西延展,白雪皑皑,横亘在众人前方,仿佛一条长眠于此的巨龙。
  现在巨龙苏醒了,通体雪白的巨龙自山脉另一边腾空飞起,发出尖锐的吼声,它的后半部分身体被封在冰块中,道道白色的锁链穿透冰块锁在它的血肉之中。
  它在空中盘旋,愤怒地振动双翼,想要挣脱束缚,剧烈的挣扎让伤口迸裂,鲜血顺着锁链向下流淌,染红了整条锁链。
  剧痛让它更加愤怒,一道道锁链被它逐渐挣断,巨大的冰块也被震的崩裂,狂暴的风能量逸散开来,破碎的冰块在天空中划过,重重地砸在两人身前的雪地上。一时间风起云涌,天地色变,本就凛冽的狂风更加迅疾,吹得首领几乎要站不稳。
  不好!首领在短暂的震惊后便清醒过来,手中的短匕下挥,想取身前之人的头颅,白袍人已经趁他失神的时候握住了长刀。这个时候他也没时间管自己的完美艺术了,完成任务才是关键!
  可是他的短匕在空中停住了,仿佛陷进了泥沼,一动也不能动,那道肉眼不可见的幕墙在瞬间就推了过来,强大的领域固化了一切东西。
  黑衣人奋力想要挣扎,却连动一下都做不到,四周的空气坚硬得像是钻石,他是神卫殿最精锐的杀手,可在这般伟力面前,却如同婴孩一般弱小。
  巨龙终于挣脱了束缚,最后一块碎冰落下,重重地砸在山脉上,只余下几条被挣断的锁链还留在它的长尾上,它在空中盘旋,发出了似乎是喜悦的啸声。
  领域消散了,凛冽的寒风重新接管了这片天地。首领想要挥刀,却因为先前的过度发力而落空,整个人大口地喘息起来。
  利刃割裂空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多年的训练让黑衣人下意识地挥匕格挡,紧接着就是金属撞击的脆音,武器交接激起的火花在空气中一闪即逝。
  首领这才转头,发现白袍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后,白皙的脸庞显得有些稚嫩,两颊上蓝色的纹络发出淡淡微光,手中的长刀微颤,显然刚才的一击并不轻松。
  “给我死……”逃跑者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眼里的愤怒几乎要化为火焰喷涌而出。
  原来先前的一切都是伪装,难怪他如此的镇定,经过血统的强化,断腿早已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势,黑衣人暗暗为自己的疏忽懊悔。
  白袍人脸上的蓝纹光芒大放,表情狰狞。
  灵能,震荡!
  逃跑者身周的空气纷纷扭曲炸裂,强大的推力让他的速度瞬间提升到一个恐怖的境界,他早已是油尽灯枯,强行使用能力的后果极为严重,惟有一次机会,杀了这首领,方有一线生机!
  又一声嘶吼传来,这次却仿佛就在耳边。那巨龙不知何时已挣脱了束缚从山脉上俯冲下来,向他们几人飞来。
  快,太快了!巨龙的身前响起尖锐的音爆声,赤色的音锥在长尾处出现,它已经突破了音障!
  巨龙并未理会几人,只是从众人头顶掠过,向着远方飞去,飞行掀起的狂风随后便至,狂暴的风能量瞬间将众人掀飞,仿佛纸片一般在狂风中飘荡。
  远处的山脉上一道黑色的细线逐渐扩大,那枚沉重的冰块终究还是引发了雪崩,几分钟后,数万吨的积雪将会将这里掩埋,不留任何痕迹。
  …………………………
  “噗。“
  逃跑者奋力顶开头上的积雪,勉强爬了出来,躺在雪地上大口地喘息。强行使用能力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了,脸上的魔纹渗出鲜血,剧痛自脸颊两侧开始向着全身各处蔓延,一波又一波,他因为剧痛而抽搐,最后整个人只得蜷缩在雪地上。
  看来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吧。他这么想着,仰望昏暗的天空,这里离城市太远了,而且即便他去了城市,也依旧难逃一死。血羽残党,不论在附近的哪个城市,都是最高通缉。森娜并没有做错,一边是被半个大陆通缉的逃犯,一边是丰厚的报酬,很容易取舍。他不信那个神卫使只用了两个金币就买到了信息,那不过是为了羞辱他罢了。
  他举起右手想要抓住天上的云彩,没有恐惧,也没有哭喊,只觉得有些伤感,自己做了那么多,那么努力,最终却还是功亏一篑。对不起啊,父亲,我已无力……继承您的意愿……我族,只怕已是到了尽头。也罢,他早已受够了六年来苟且偷生的日子,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风突然停了,雪花也不再飞舞,缓缓向着地面落去,如果说极北荒原是一个巨人,那么这个巨人现在停止了呼吸。少年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心中一沉,随后却又苦笑起来,如今已是必死的境地,他还怕什么。
  这是暴风雪即将来临的征兆。果然紧接着淡淡的白雾自地下浮现,能见度降低了不少。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靴子踩进雪地的声音,正向着这里靠近。还是被追踪到了啊。少年也不再抵抗,他也无力抵抗,如此剧痛之下能够思考已是不易。
  是神卫使。
  黑衣人脸上的面罩已经不见,露出一张形如骷髅的脸庞,眼窝深陷,双眼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手中是那柄斩断少年左腿的长刀。
  少年努力抬起头,想要看清楚他的面貌,却只是徒劳。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过度透支的身体让他的五感都衰退了。
  黑衣人面色阴沉,也不说话,手中长刀斜劈,显然是欲杀之而后快,先前的巨龙让他的两名副手不知下落。
  少年索性也不再反抗,只看着长刀向自己劈下,恍惚间看到黑衣人左胸处一枚纯银铸造的徽章,正六边形的雪花上,一个骷髅头正咧着嘴狞笑。
  突然一柄飞刀穿破迷雾,打在刀身上,让原本落向少年头颅的一刀落空,擦着少年的肩膀掠过。
  黑影自迷雾中现身,他一身黑色的雪地衣,戴着护目镜,看不清面貌,也分辨不出年龄,如果不是手中那柄红色刀鞘的长刀,简直就是个迷失了方向的旅行者。
  不过他现在显然不是来问路的,黑影缓缓加速,由最初的小跑逐渐变为了狂奔,长刀出鞘一尺,横在胸前。
  黑衣人眼中再次亮起妖异的蓝芒,十数道冰刺自地下浮现,覆盖了黑影的周围,它们在空中弯曲扭转,组成了一个牢笼,仿佛巨兽的口器要将黑影吞噬。
  黑影猛地发力跃起,在最后一刻跃出了冰刺的包围,他随手丢掉刀鞘,凌空挥刀,长刀上黑气流转。
  黑衣人眼中的蓝芒再闪,一道道冰刺从地下伸出,黑衣人面前仿佛尖刀组成的丛林,可黑影就在无数利刃间闪动,躲过一次次刺击,实在躲不掉就挥刀斩断,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接近了黑衣人。
  大敌当前,黑衣人眼中蓝芒却逐渐消散,似乎是因为过度使用能力的缘故,长刀无力地垂在身侧,如同脱力一般。
  黑影已经离黑衣人不足十米,他再度加速,长刀收在胸前,刀锋直指前方头颅低垂的黑衣人。
  可一下秒黑影却停止了奔行,一道道极细的由冰雪凝成的丝线悬挂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是这些肉眼几乎不可见的丝线割裂了他的身体,也割裂了他的攻势,杀气在升到最顶点时又消散一空,黑衣人先前的萎靡不过是诱饵而已。
  “桀桀……”黑衣人沙哑地笑,可笑容并未持续多久便又僵在他那骷髅般的脸上,因为那些丝线上一滴鲜血也没有,停止奔行的黑影也并未倒下,一切都仿佛定格在了一瞬间。
  下一秒黑影和丝线都如被打碎的镜面般四散,根本没有什么黑影,只有无数丝线空悬在寒风中,黑衣人的心猛地收紧,心中的惊惧让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长刀。
  “幻境……”这是他心中最后一个念头。
  下一秒黑影从他身后的虚空中踏出,长刀高举过顶,凌空劈斩!
  “呵……呵……”黑衣人眼睛瞪得几乎要突出眼眶,手中的长刀也掉在了雪地上,他竭尽全力,想要转身,可黑影干净利落的一刀从肩膀斩到心脏,他全身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喷出,最终却只能无奈地倒在了雪地上,胸前狞笑的骷髅头也被鲜血浸透。
  黑影踩着黑衣人的后背将长刀拔出,随手插在雪地上,又翻过黑衣人的尸体,抠下那枚纯银的胸章,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后便收到了自己的口袋中,也不去管躺在地上的白袍少年,抬起头望向南方,似在等待着什么。
  少年定了定神,刚想开口道谢,却听到南面的迷雾中传来野兽的低吼,可暴风雪即将来临,什么样的野兽会在这种时候出来觅食?
  不!不是野兽!那是引擎的轰鸣声,一辆辆纯黑色的重型机车吼叫着冲破迷雾,向两人驶来,车上悬挂着的银链相互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车上的人清一色的黑色雪地衣,脸被风镜遮住看不清楚。
  车队在两人面前自动分为两列,机车的轮胎在地面上划出近乎完美的圆环。车上的人都摘掉兜帽,大声欢呼,还有人对空鸣枪,他们抬起机车的前轮,炫耀自己的车技。
  在大笑声和引擎沉雄的轰鸣声中,少年的眼角微微抽搐,这群人……以为自己在举行篝火晚会吗?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一群疯子,暴风雪就要来了,他们却还在跟傻子一样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黑影突然也摘掉了兜帽,一头长发在风中飞舞。
  …………………………
  2020年,地球,上海。
  宽广明亮的大厅有近十米高,一盏盏水晶吊灯悬挂在穹顶上,发出柔和的光晕,身着制服的服务员推着小车在桌子之间行走,不发出一点声音,西装革履的绅士为身旁的女士拉开座椅,眼角眉梢都是风度,这是世界顶级的餐厅,一切都带着优雅与高贵。
  可是修宇看着面前一道道价格高昂的佳肴,却没什么胃口,身旁明眸善睐的少女也让他觉得无聊,忽然怀念起跟老叶一起吃大排档的情景了。
  “修宇,你多吃点,这样才能长身体,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斜对面的一个女人满脸“这个孩子我要定了”的表情看着修宇。
  “对呀对呀,多吃点,饭量那么小,以后可怎么保护梦辰啊!”正对面的女人同样一副“这个闺女就是好”的表情。
  “我去上个厕所。”修宇放下刀叉,起身离席。
  修宇站在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玻璃墙中那张略显阴柔的脸庞发呆,东方塔高300米,站在这里向外看去,万家灯火如画卷般在眼前展开,地面上行驶的汽车不过是一只只蚂蚁,每一个站在这里的人都对这里赞不绝口,可修宇只想回家睡觉。
  雪花缓缓飘下,新年刚过,第一场雪就迫不及待地降临。外面的世界雪花飞舞,里面的世界灯火通明,中间隔着一道五十厘米厚的玻璃墙。
  修宇的眼睛猛地瞪大,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景象。
  窗外自己的影子如流水般波动起来,荡起层层涟漪,就好像一个孱弱的孩子奋力挥动自己的拳头。
  可修宇看着那个扭动着的可笑的影子,突然间只觉得心被如潮水般汹涌的悲意填满,他想要笑,泪水却无声地划过脸庞。
  修宇把双手贴在玻璃幕墙上,想要张口说话,可肌肉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只能低声地呜咽,直到最后那个流水般的影子缓缓消失,融入黑暗之中。
  一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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