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非法吃鸡

　　病床上的秦俊凯显得有点狼狈，护士姐姐看小羊羔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但这毕竟是自己母亲的学生，就算是再过分的要求都需要满足是不？毕竟自己是一个病人。
　　母亲欧阳晶晶，是现在秦俊凯所在爱博祈医院的副护士长，昨天晚班的时候听说有一个学生在珠江新城光电隧道出事的时候就莫名感应到跟儿子有关，结果一打听果然是秦俊凯，立马就慌了手脚。丈夫秦帅刚好在外地出差，没办法在第一时间赶回来，于是从昨晚一直在病床上守护着自己的儿子，整夜没有合眼。
　　秦俊凯未醒，脑电波也完全停止，奇怪的是身体的其他机能却异常活跃。欧阳晶晶找来了本医院医术水平最好的几位医生做过几次联合诊断，都表示秦俊凯这个例子很特殊，身体机能包括肌肉都在不断有分子成长，也就是说在“在脑死亡中长身体”…这种谬论名医们自然不会同意，于是都统一了口径说秦俊凯好人一生平安，1024分钟内一定会起来。欧阳晶晶深信不疑，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也就一直盯着脑电波机，结果今天还真的逮中时间，秦俊凯醒来了，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妈，啥时候出院？看你眼都红红的是昨晚一晚没睡吧，要不我马上跟你一起回家？”
　　“出你个头，等医生检查了完全没事才可以！你这小鬼头吓死妈妈了，这样走我可不放心。还有你的录取证书已经正式下来了，身体好好的才能去新学校哦！”欧阳晶晶充满自豪地说。
　　“oh！yeah！录取了！护士！别抓哪儿！别！”
　　秦凯俊直接整个脸红着在病床蹦了起来！
　　“欧阳护士长，俊凯的身体已经检查完毕，全部指标都正常，待会就可以出院了。”这名年轻的小护士一脸正经地对欧阳晶晶说，“俊凯的身体好像比以前更好了，长高了5厘米，体重增加了1公斤，胸肌强壮系数增长了1位，力量系数增长了2位，视力系数增长了4位，智力系数增长加了10位，性系数增长了30位…”
　　护士MM的声音抑扬顿挫，比电视的主持人更富有情感。周围听到报告系数值的时候免不得一阵大笑，隔壁的老王直接将一杯水喷到护工身上了。
　　秦俊凯这时老脸真的挂不住了，赶紧用手捂住小护士的嘴。
　　“唔唔唔，速度指数增加了4位…唔…”
　　欧阳晶晶此时也笑得要岔气了，一来为儿子的恢复程度开心，二来觉得自己的这个学生实在太逗。
　　“好啦好啦，年轻人脸皮薄，小美，将报告给我吧，不用念了。”
　　护士小美将全息病历表轻轻一挑，就到欧阳晶晶的手上。
　　欧阳晶晶再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看说：“俊凯，一切OK了，出院吧！”
　　“回家万岁！护士姐姐，裤子不用你来换，我来换就行了…救命啊！我的妈呀！”秦俊凯高呼救命声中结束了这次神奇的住院事件。
　　夏日的炽烈阳光早已经远去，冬日的阳光却依旧温暖，还带着点懒散。这一年又已经走到了尾声，11月中旬太阳还是让人感受着温暖，整个城市自太阳公公从地面出现之后，开始了从未停歇过的忙碌，电视里的天气节目，有可爱VAR的姐姐用甜美的笑容向观众说明最近几天依旧晴朗而温暖，不用再像上两个星期大家需要一出门就包得像个粽子还冻得不愿意在室外多呆一分钟。
　　上周五终于收到了GZ市重点学校达衡高校的正式录取面试通知。这种录取面试通知是表明该学生已经实际上被录取进入该学校就读了，只不过是学校在学生入学前，通过面试对学生的综合情况和特长进行初步了解，以方便日后入学后安排合适的学生组织而已，不会有因为面试表现不好而被退学的情况。所以，秦凯俊的这个寒假，真正实现没有作业压力，没有考试压力，可以完全身心放松地过了。
　　秦俊凯这个时候正舒服地躺在床上，用双手一边在全息屏幕上玩着一个名为《非法吃鸡》的足球游戏。这个游戏是2117年最为流行的动作游戏，要求玩家以足球为武器，通过力量和速度躲避敌人的追杀，并且干掉对手的一个游戏。这个游戏秦俊凯喜欢的原因是它对人的反应速度有超强的要求，而足球也是他最喜欢的，尤其在游戏胜利之后系统还会很销魂的叫出：“一本万利，非法吃鸡。”的口号。秦俊凯在拿到录取通知后就开始苦练这个游戏，自从上次住珠江新城晕倒事件后，身体就发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例如对任何球状的物体只要瞄一下就可以迅速计算出用什么角度和力度可以完全控制住。自己走路的步伐有点怪，碰到东西就想踢出去，遇到障碍物总可以轻轻一扭就过去了，而不是要绕个路啥的。更让他惊喜的他跑步的速度快得太多了，甚至已经有了去参加GZ运动会的念头。
　　这个游戏对他哪有什么难度，花了两天的时间熟悉了一下之后就用最快的时间爬上了中国区的总冠军宝座。在一众黑粉的强烈要求下，今天他要直播用躺着的方式完成本区的挑战。
　　“斗牛直播会不会作弊啊？你看这小子真的睡在大床上进行挑战，一定是开挂了吧！”
　　“看着他壮实的大腿，我想到了自己，好美！”
　　“肯定作弊！你看，哪能有这么快的手速！右手绝对不可能！！！居然能达到50码！天啊！他是机器人？”
　　“帅哥！让我送你玫瑰吧！”
　　“我也送！”
　　“我送摸拜！”
　　“我送小棉袄！”
　　全息屏右方的斗牛直播弹幕上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信息流以每秒几十条的速度奔放着，礼物区更加是已经堆积成山，很明显大家面对着这位在床上的少年发生了集体高潮。
　　秦俊凯右手控制着游戏中人物的双腿，用极其灵活的方式绕过敌人的攻击，甚至很多时候敌人连反应还没有做到，左手的发射键已经按下去直接KO了敌人。更神奇的是在游戏的全息屏里面根本没有背后这个概念，然而秦俊凯还是可以非常敏锐“感应”到背后的敌人，往往只是很轻巧将球一带，回身一个反击就将敌人给灭了。这在现代足球现实操作中非常难做的动作在秦俊凯的游戏中却变得轻易无比。飘逸的身影比古代任何一个侠客都要出色，可以说凌波微步也不容多让了。
　　“一本万利！非法吃鸡！恭喜来自中国的秦，本次游戏用了2分钟11秒7毫秒，全歼！”
　　游戏中充满雄性激素的声音将大家带回到现实，弹幕中响起了更加热烈的欢呼！这个成绩在欧洲区也足以傲视群雄了，实在是涨了口气。
　　秦俊凯对着大家笑了一笑，右手一挥，想将游戏关掉。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带红色的信息吸引了他。
　　“可怜的装逼犯，有本事跟老娘一战！男人应该站在地面上战斗，而不是躺在床上开娘炮！”
　　游戏里面的弹幕其实很有讲究，黄色代表市区域首名，绿色代表省区首名，蓝色代表国区首名，红色有6阶梯色，分别代表在国际上不同的排名。而这个红色代表第几阶梯秦俊凯是不懂的，但发现这样红色的弹幕，不禁有点惊讶。
　　“算了，看样子也就装装逼而已，臭外挂！”
　　秦俊凯刚想回复这个名为“萌”的ID，但是此时对方的名字已经变黑，下线了。
　　“切，藏头藏尾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这女孩自称老娘，倒是有很大的亲切感…”
　　关掉游戏全息屏，秦俊凯打开卫星电视频道，继续消磨一下寒假这种没有被书本围绕的时间。
　　转到了体育台之后，他兴趣来了。虽然也是昨晚重播的节目，但是他昨晚忘记看了。节目是一个制作特辑，回顾整个年度皇家天使队的优异战绩。他们在新教练的带领下，用让人信服的表现获取全年度足球俱乐部的最顶尖的荣誉——欧洲超级冠军联赛的冠军。
　　这一年都在忙考试，很难得才看一场天使队的比赛，而偏偏这一年天使队如此厉害，秦凯俊这个足球迷自然感觉到自己错过了太多太多的好比赛，尤其是最后决赛的那天，正好第二天就开始考试，弄得他完全没法看球。现在看一看这体育台的全年度回顾，多少也补回一些错过的遗憾。
　　一个小时后，节目结束，秦凯俊有点不舍地关上了电视，肚子的饥饿促使他纵然仍心想再赖在床上亦不可得。他从被窝的缝隙滚了下床，双腿无力地撑在地上，右手迅速抓到了自己放在床边的衣服，急忙往身上套，这熟练的动作看来是花了大力气来练的。但以前完全没有如此利索，感到自己身体发生的神奇变化，一边迅速溜到厨房，将欧阳晶晶留下的早餐吃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应该去表哥那里逛逛了，他的新酒店不知道开成咋样了？要不让他约上猪朋狗友踢上一场？一边嘀咕，一边将全息相机塞进了自己的袋子，秦俊凯换上一身休闲运动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