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四人民医院

　　第四人民医院，本市最著名的医院，其盛名与江湖地位早把前面的一二三给比了下去。
　　倒不是此医院多能妙手回春，而是......这是一家非正常人研究机构，也就是精神病院......而周一正是那个被研究的非正常人。
　　这一切说来都一把冤枉泪，本来周一是不用来这里看病的，每家医院都精神科，甚至个别的还有心理方面的科室，而他当初是自作聪明的认为专门治疗精神病的医院更有专业针对性，结果就是每次去治疗的时候都要忍受周围人的异样目光。
　　也算是因祸得福，给他治疗的大夫那可是相当的漂亮，好像是叫什么雪来着？
　　再次来到医院门口，周一精神抖擞的在一片怪异目光的注视下萎靡了。
　　这到精神病院看病的也不一定都是精神病吧！就像蓝翔技校的学生也不一定都是开挖掘机的吧！周一对这这些异样的目光在心里小小地碎碎念着。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裳马靠鞍，狗带铃铛跑得欢！周一今天倒饬的可是不赖，昨天那个高级黑西服赔的钱基本都换到身上这套行头上了，西装——新哒、白衬衫——新哒、领带——新哒、西裤——新哒、大皮鞋——新哒、就连多少年不穿袜子的脚上都套了一双黑色袜子——新哒！
　　周一这一打扮，再加上精神饱满的脸蛋，还真有点商业精英的样子，与昨天那副无精打采宛如一个迫于生计而四处劳碌奔波的保险推销员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第四人民医院简称四院，历史并不悠久可医院看着就那么沧桑，虽然是一个精神病院，可从外面看起来一点也不精神，整体灰白色的建筑有些地方墙皮都剥落了，满满的都是死气沉沉老气横秋。
　　每次来这里，周一都不禁打着哆嗦。医院楼上偶尔会传来几声高亢的吼叫，都会吓得他菊花一紧前列腺肿胀，总想着去厕所尿尿，他觉得要是多来几次肯定会尿频尿急尿不尽。
　　脚步不由得快了许多，轻车熟路地奔向了二楼的精神科，心里祈祷希望是那个叫什么雪的大美女医生在，而不是那个糟老头。
　　刚走上二楼楼梯的转角，就见迎面跑来一个张牙舞爪怪叫连连的人影朝着周一扑了过来。
　　眼看着多少，是要来不及了。周一赶忙向后退了半步，同时，举起手，横在胸前，摆了个架势护住了自己。
　　深吸一口气，沉腰扎马，眼睛一闭，牙一咬紧，就等着跟眼前这个黑影，来一次猛烈的碰撞！结果只听碰的一声后，却丝毫察觉不到撞击的力道，周一再一睁开眼，发现那道黑影已经躺在了面前！
　　周一还在纳闷，怎么这个人还没碰到自己就飞了出去，看到手里的手提箱才恍然想起，自己手里握着这个神器刚才救了自己。肯定是那个人跑过来的时候撞到自己手提箱上，然后，被反弹了回去，就像篮球扔到墙上，然后再弹回你的手中一样。
　　周一，仔细打量着地上的人，原来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干瘦中年人。他双眼猩红，手脚还在地上挣扎着，手臂挥舞。这时候楼道口紧急跑步过来两个身影，当先一人，身高足有，1米9几。四方大脸，手长脚大。在楼道口里奔跑的时候，忽忽生风。就像动物园里的黑熊，从狭长的黑油油的过道里，跑过一样。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豹头环眼，嘴巴上还有青须须的胡茬。白净的面皮上散碎着大块儿的雀斑。
　　这个大雀斑身后跟着一个1米6几，身材娇小的女护士。她的长相就跟她的前胸跟后臀一样平平。脸上散布着小雀斑。
　　一大一小两个雀斑护士将地上的病人扶了起来，一边冲周一道谢，一边给那个病人套上那种袖子扎在一起的专门给歇斯底里狂躁症患者穿的衣服。
　　周一喘了一口气，才发现刚才那一下可着实把他吓得不轻，一脑门子汗。从兜里掏出纸巾，将汗擦干净，然后又随便整理了一下头发，才来到科室门口。
　　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就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说道：“请进。”
　　周一高兴的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赶忙收起自己猥琐的笑容。推开门，看到里面正是那个他期待已久，那个叫什么雪的美女大夫！
　　进门后，周一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里面就那个美女大夫一个人，还有一张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单人床，就是那种电视里看到过的，在什么心理诊疗所里面，一个人躺在上面，然后医生坐在你旁边，叨逼叨叨逼叨的那种。
　　他指着那张床说道：“哟嚯，您这还添了新摆设了？”
　　那个叫什么雪的美女大夫，眉头轻微一皱，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周一的打扮手里还提着个手提箱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治病，就疑惑的问道：“你不是来看病的吧？”
　　周一嘿嘿一笑。自己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女。这个美女长得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有一头飘逸的秀发。长得有点儿像刘亦菲，若是笑起来一对浅浅的酒窝，还有可爱的虎牙。周一每次看到他，都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不是法律和道德束缚了自己，那么，几年牢自己还是做得起的。也曾暗中想着，谁要是把这个美女尤物娶回家。那身体早晚会被掏空，吃多少大补药也没办法把透支的肾补起来。
　　仔细一看，她胸前挂的工作证上写着她的名字，原来她叫赵雪。
　　周一笑着说道：“赵医生您好！我是您之前的一个患者。但是诚如您所说，我这次来，还真就不是看病来的。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周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他今天早上在楼下复印社刚打印出来的。名片上面写着一排，看起来很唬人的名头。反正现在法律也不管你名片上印的啥，你就是印你是美国总统，只要钱到位，那人家也是不管不误。
　　赵雪把眉头皱的更紧了，出于礼貌，她还是接了过来。看名片上面写着，某某医药公司，首席顾问。周一。
　　赵雪疑惑的看着周一问道：“啊，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一笑着想把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但又怕操作不当压坏了桌子，就只好放在自己腿上，打开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蓝色的梦境药水，对赵雪说道：“这是本公司，最新推出的一款，针对像我这样神经衰弱，失眠多梦患者的特效新药。我来这儿就是想推广我们公司的最新产品。还请赵大夫多多指教提供宝贵意见。”
　　赵雪毫不客气的将手里的名片向周一一推，然后，向身后靠椅背靠去，把双手架在胸前，扬起脸冷漠的说道：“这位先生，我想您恐怕不是名片上的顾问吧。还有您对医院与药厂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了解。再有就是你的药，就这样一瓶，上面什么字都没有。连个包装也没有。难道是想来我这里做临床实验吗？抱歉，我孤陋寡闻，对贵公司从未听说过，我想你来错了地方。“
　　听着赵雪冷冰冰的话，周一碰了一个钉子。不过以他脸皮的厚度，还不足以让他气馁。
　　周一继续说道：”赵医生，您对我们公司，可能还不是太了解，我公司确实是新成立的，但是我们的创立者在精神与神经系统领域，一直都是领先世界的权威人物。本公司的这款新药一向是药到病除。您不相信的话，您看我，我的病历，应该还在贵院保留着，我现在就已经完全的治愈了，不信的话，您可以，检查，检查我。“
　　赵雪还是板着脸说道：”我只能说声：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医生，我并没有这个权力，在这件事上，我真的没办法做主，您可以去跟我们的院长谈一谈，如果他同意，我也没得说。但是我对你的说法还是保持怀疑得态度。就我所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人敢说这样的缺乏任何有效临床数据支撑的大话。“
　　周一还想继续说点什么，赵雪见他嘴皮一动，趁他还没说话便伸手一指房门对周一说道：”赵先生，这件事我实在做不了主，请你不要为难我，如果你还是要坚持，那么你还是去跟我们院长谈一下吧，现在请您出去，我在工作时间，实在不方便接待您，抱歉。“
　　周一眼珠一转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嘛，赵医生，既然您这么说，我要是在说什么，就显得太不懂事了。“说完他起身便朝房门走去。
　　拉开门，刚要出去的时候，他却站住了，回头对着赵雪说道：”我记得有一次，你无意间说起，你一直想要找到治疗神经衰弱方面非常有效的药。因为你说你很了解那种痛苦。你学医，就是为了帮别人消除这种痛苦，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尝试一下吗？“
　　赵雪被这一句看似很有诱惑力的话说的有些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