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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黎明总是来的很快,随着小马村响起了鸡鸣,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一缕晨光照在面上,似是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温暖,横倒在地的马云缓缓睁开了双眼。
“嘶,好痛,好臭!我,我没死,我还活着!”一觉醒来,浑身上下的酸痛便如潮水般袭来,让得马云不住的嘶叫。
随着马云的醒来,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的猪粪,以及口中夹杂的馊水味,昨晚最后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吞猪食,饮馊水,想不到我马云也有这么一天,不过万幸这条命却是保住了!”
马云坐拥两段记忆,一个是乡下普通少年,自不必多说,另一个却是天下首富,如今想到自己昨日竟要靠吃猪食才得以保全性命,自是唏嘘不已。
虽然自己没有记忆中那天下首富的财力,但那身为人的自尊马云还是要的。
看着身上沾满的猪粪与恶臭,马云不欲让人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强忍着身体上的酸楚起身,趁着天色尚早,村民还未醒来,赶忙离开了猪圈,向家中赶去。
说是家,但实则却不过是以木头、垛草搭建的小茅屋,被搭建在他那一亩良田之前,是他以前的栖身之所,虽然简陋,但却也可用来遮风挡雨。
立在茅屋前,马云并没有进去,而是先到良田不远处的沟渠旁,以那在夏天灌满的雨水洗身,将身上的猪粪与异味洗去。
马云洗的很慢,不仅是因为身上的痛楚,更是他想要洗去这以猪糠馊水为食的憋屈与怨愤;用去的时间很长,他要深深记下昨日的一切,日后万不能再经历一次。
洗身用去了不少的时间,直到皮肤被马云搓到微见红肿,他这才穿着被洗得湿露露的破衣烂衫,回到茅屋。
茅屋中,马云躺在剁草铺垫的‘床’上,想着自己如今窘迫的处境,记忆中那身为天下首富的情景,两者天差地别的情形让马云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他多么想自己也能过上那记忆中‘马云’过的日子啊!
倒头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上的酸楚,马云实在是不愿起身,想要好好休息一番。
可是与愿违,随着时间的过去,茅屋外传来了交谈声,让他不得不起来,只因为他听出那说话的人中有他那个嫂子!
“虎子家的婆娘,这三十两银子卖田的钱你们也收了,这么一个破茅屋你们也赶快拆了吧,省的看着碍眼。”
“也成,地都卖了,这茅屋留着也没啥用了。”
两个交谈声,一男一女,前面的男人声音马云不知道是谁,但后面的女声马云却是听得清楚,正是他那个嫂子。
想到自己的田契被嫂子给骗了去,再联想到两个声音口中的话,以及他们要拆自己用来栖身的茅屋,马云知道自己那嫂子恐怕是把田给卖了,如此他哪里还呆的住,赶忙起身出了茅屋。
卖田倒不算什么,毕竟他有着天下首富‘马云’的记忆,虽然两方所处的环境天差地别,但他却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凭借这些记忆过上好日子。
但拆茅屋却又不同了,没了茅屋他住哪?
虽然这茅屋没什么好的,但至少能让他有个遮风挡雨的地。
“不成!这田我不卖,屋子也不拆!”马云出了茅屋,还不待看清来人,声音便先一步喊了出去,吓了外面几人一跳。
来到屋外喊出这话后,马云也看清了来人,只见茅屋不远处的田边如今正站着三个人。
一个穿着管家打扮的买田人,一个是他昨天晚上还见过的嫂子,还有一个没有出声的庄稼汉子,正是他那个怕媳妇的大哥马虎。
马云看清了来人,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他,表现各不相同。
只见大哥马虎似乎是知道会遇到马云,面带愧色,似是没脸面对马云;
管家打扮的买田人只是面上微微露出了一丝惊讶,似是搞不懂眼下情况,面带疑问的看向了旁边的嫂子。
倒是嫂子面上没有什么异色,像是已经有了面对这种情况的准备,看向马云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这田卖是不卖,可跟你没什么关系。钱俺已经收了,田契也给已经给出去了,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为了自家儿子前程,这地她是卖定了,她可不会管自己这个时傻时不傻的小叔子。
听到自家嫂子的话,马云先是一愣,接着不去理会她,自顾自地看向自家大哥,瞪着眼问道:“哥,田卖了,屋拆了,我以后吃什么?住哪儿?你就顺着你媳妇,想着你儿子,你就没想下你亲兄弟啊!”
虽然自己被嫂子骗去了田契,被她给丢到了外地,更是因此昨天差点自己被饿死,可马云仍对自己的亲哥、对这个家有着期望,若是他大哥马虎能有点担当,能为他马云考虑考虑,这茅屋拆了,这田卖了,那么马云也认了!
“弟,守道啊,你侄子马龙也大了,以后咱家就指望他能有出息了,哥跟你嫂子也是想凑点先让他能学学文武,以后好能出人头地。这卖田的事,你还是别搀和了!”
虽然在面对马云时,马虎面上带有愧色,但听到马云带有一丝哀求之意的话,马虎的话语中还是没有意思为马云考虑的想法,给与了马云冷漠的回应,把马云心底最后的一丝对于亲情的期望打入深渊。
“好!好!真是我的亲哥啊!你不顾兄弟亲情,那你也别怪我马云不义!从此以后你有兄弟亲情,自此断绝,有如此衣!”听到大哥马虎的话,马云连声叫好,瞪着眼说出了绝情的话,说着将身上衣服的一角撕下,丢在了马虎脚边。
既与大哥马虎断绝了情意,马云不愿再与他家里有任何牵扯,扭头看向了那管家打扮的人道:“我不管你这田契有没有拿到手,这卖田的事我都不认,屋子我也不拆!想要种这田,拆这屋,除非你们把我杀喽,否则就是不行!”
马云因为从前有着两个记忆人格的冲突,一直时傻时不傻的,所以心中并没有太多牵绊。
自从父母逝世后,他的心中牵绊唯有大哥马虎一人,如今做出了断亲的事、绝情的话,马云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顾虑,对着管家打扮的买田人强硬的说了一句后,别扭头进了茅屋,只留下了三人在茅屋外面面相觑。
随着马云进了茅屋,三人相视一眼,管家打扮的人看着两人,瞪了一眼道:“之前卖田的时候可没说有这事儿,钱收了,这个时候又我搞出这事儿!我跟你们说,这事情你们赶快搞定,不然要是真出了事,你们可别怪我!”
言罢,这人最后瞪了马虎夫妻一眼,便扭头离开了。
看着这人离开,马虎妻子到茅屋前说道:“那是村长家的管事,这田是卖给村长的,他们家可不好惹,俺劝你还不是不要多事!等事后我拿一两银子给你,你也能有银子做点小买卖,你好,俺跟你哥也好!”
最后似是好心地劝了一句,马虎妻子便拉着马虎离开了,这事她可不想再掺和,反正这钱她是已经收了。
随着三人的各自离去,只留下茅屋中的马云久久无语,独自体味刚刚与马虎一家断绝亲情的心中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