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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饮结束时,已是人定时分。李孟甫为楚狂人他们准备了两间厢房。李孟甫与楚狂人都有些醉意,便早早睡下,反倒是楚怀柔颇为精神。楚怀柔听着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那是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这种声音最是容易催人睡意。没多久,少年人便乏了。一夜无语。
第二日清晨,雨依旧在下,不过小了许多。楚狂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婢女的服侍下穿戴洗漱好。楚怀柔走出门,望了眼天上的飞雨,便跟着几个婢女走向客厅。到的时候,吃食已经备好,三碗小米粥,两盘青菜,很适合宿醉的人吃。等了片刻,楚狂人和李孟甫便到了。三人都有些饿,没有多说什么,便开饭了。少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了三碗,才觉得饱。吃完第三碗的时候,楚怀柔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瞟了眼还在吃饭的二人,楚怀柔才觉得自己多虑了,自己吃的还算少了的。
“唔,孟甫好心思。酒醒后一碗小米粥,便胜佳肴无数。”楚狂人接过婢女递来的丝巾,擦拭着嘴角。宿醉起来的他,吃了几碗小米粥后,感觉轻松不少。
“哈哈,兄长过誉了。这哪是我的心思啊,是我小女想出来的点子。她见我常常宿醉醒来没有胃口,便命婢女准备米粥给我,没想到小小的米粥竟然如此开胃,后来只要我酒醉,早上便会有小米粥,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今日拿来招待兄长,兄长莫要嫌弃。”说这话时,李孟甫眉间带笑,楚狂人也不点破,只因为大家都为人父母。
“不知贤侄女在哪里?我也想见见这般聪慧的小女儿。”楚狂人抿了口水,轻声道。
“哦,小女她前日去了白马庙见她母亲,想来今日便能回来。”美髯摸起来很舒服?楚怀柔不知道,但李孟甫应该觉得舒服,他很喜欢抚着美髯说话。“兄长说要办事,但这阴雨还要再下一天,不如与我在下几盘棋如何。”
“嗯,事也不急,倒是可以和你讨教一二。”楚狂人点头应允,他又转过头对楚怀柔说:“你若想看便过来瞧瞧,若是不喜,便随你。修炼也不要落下。”
“父亲,棋之一道,博大精深。好的棋局,对修炼大有裨益。”楚怀柔话中带话,两人怎会不懂,二人相视一笑。
黑白谁能用入玄,千回生死体方圆。不得不说楚狂人和李孟甫棋艺之高超,黑白子相绞相杀,恰是龙虎相斗。楚怀柔莫名有了一种顿悟,原先想不通的道理似乎也通明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化丹结婴,他微微舒了口气,看向李孟甫身后的女孩。大概与他同年,女孩眉目如画,肤如脂玉,两三年后绝对是一个美人,但楚怀柔更关心她的修为——金丹期。自己还是小瞧天下人了,天才何其多啊。
一番争斗下,黑子绞杀白子大龙,楚狂人赢了。但楚怀柔心中却默念三胜二负,父亲遇到对手了。
“好一招围魏救赵,兄长我输了。”李孟甫抚须而笑,他偏过头:宓儿,这是你楚伯父,还不见过?”说罢,李宓便行了个礼,却是修行者之间的礼仪“伯父好。”
“哈哈,是个乖巧的姑娘。小小的年纪已经到了金丹期,唔,快要突破了,看来贤弟你家马上要多个女侯爵了。”楚狂人也是颇为惊讶,李孟甫没有修真,但是他的孩子却在修真,而且天赋很高。这血脉很好啊。
“哈哈,兄长你也知我对修真没什么兴趣,但孩子喜欢便是。我国确实有元婴封侯,不过她既然志在仙途,这些凡事我便不打算让她参与了。”李孟甫不懂修仙,自然如此说,但是李宓懂“父亲,师尊说修仙不是脱离红尘,而是要入红尘修心修身的。”
“咦,有这般说法?”李孟甫疑惑的看着李宓,见她点了点头,便又看向楚狂人。
“侄女说的没错,元婴期后的修心修身便需要入红尘,蕴三尸。世人认为修真便要超脱,那只不过是受了假道君的蒙蔽。孟甫不修仙,自然不知。”楚狂人对那些假道君很反感,这种假道君危害很大,小则为祸一方,大则愚民祸国。
“原来如此。没想到自己鲜些误了宓儿的修行,这些假道君当是可恨。”李宓拍抚着李孟甫的后背,小声说着让李孟甫消气的话。见女儿这般孝顺,李孟甫的怒火越大,“不知这些假道君误了多少人!”
“假道君乃我辈硕鼠,遇则杀之。故而人数较少,但是他们为下的祸患却是难以消除。”
“此事我必将禀告国主,为我结匈子民!”李孟甫纵使是个闲王,但是结匈国是他李家的,他不可能任由害虫为祸结匈。
“哈哈,我道你是个闲王,现在看来却是个贤王啊。”楚狂人戏谑道。
“咳咳,兄长知我,不得已而为之,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见谅,见谅。”人家真诚对你,你却遮遮掩掩,李孟甫不由有些羞愧。在他一旁的李宓却轻笑着,楚怀柔不由也笑了,他父亲找到了对手,他似乎也找到了。
“宓儿,陪你世兄逛一逛吧,你世兄也是修真者,而且少年英才,想来你们之间才有话说,不用陪我们两个老头子了。”李孟甫又打算和楚狂人再切磋几局,对手难得,何况这个对手还是知音。
楚怀柔已经有了收获,不必继续留下来,他看向李宓,李宓也看着他,二人似乎心有所感“父亲,伯父,我们去了。”
走出亭子,雨还在下。但二人都是修真者,不受这雨的影响。但是楚怀柔却想感受这雨的冰凉,任凭雨飘在身上。
“世兄好雅兴啊!”李宓轻笑道。
“哪有,这也算修行的一部分吧。与天地亲近。”
“世兄说法错了吧,我辈修仙当是逆天而行,何来与天地亲近?”李宓和楚怀柔找了一处长廊,坐了下来。
“哈哈,你也是修真者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等所谓是在逆天?妹妹,以你的天资还想不通我们到底是逆天而行还是顺天而为吗?”
“噗嗤”李宓不由笑出了声“好久没有听到这般有趣的话了,我父亲很少夸赞人,我本以为父亲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世兄当真英才。可叹,愚昧之人总是多数,我等之言也只能在此一说了。”
“是啊,有些可悲了。”
李宓眉头轻皱,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舒展眉头后她说:“那不知世兄认为谁更可悲?”
楚怀柔看向那阴云密布的天,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