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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雨中的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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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音是一个很自信的人,这种自信不仅仅源自于自己强大的修为,更重要的是来自于二重楼里面的那些人的认可,所以同时他又很骄傲。于是当这种骄傲吹响那支长笛的时候,展示出来的实力就会显得极为的强劲。
  这一点墨尘早就通过十二巷里面那些无辜者惨叫的声音里面听出来了,面对这一种存在于身边而且时刻准备扑杀自己的危险,墨尘现在只要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平静而且快速的抽出了自己的白蜡剑,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间将这种危险抹去。
  为了抹去这种看得见的危险,墨尘出剑了,如同黑夜里面的那一道石破天惊的炸雷,一瞬间就将剑尖送到了长笛主人的脖颈之间,只要再进一寸这首怪异的曲子便会就此终结,在这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面无声长眠。
  当然事实并没有那么简单,随着叮叮咚咚这古怪腔调的画风一转,坠落大地的雨滴便开始在衡音的面前凝结起来,汇聚成一方清澈的湖泊。而就是那一方粘稠的湖水,将墨尘闪电般的一剑硬生生的挡在了衡音的面前,不得再前进一寸。
  墨尘感觉到了自己的剑,就像刺进了一面广阔而且粘稠的泥潭,那些毫无生机的死水将自身的剑气完全的吸收殆尽,没有了剑气的剑是杀不死人的,所以墨尘很快的抽出了自己的剑,重新凝聚强大的剑气,紧接着便以更快的速度刺了进去。
  这一次诧异的则是衡音,虽然他的嘴唇仍旧是牢牢地贴在了长笛之上,却丝毫不妨碍他用自己在剑影之下不断放大的瞳孔,来表达自己心中骇然的心情。衡音根本没有想过,在自己眼中这些低矮的尘世里面,竟然还有人能够用这么简单的方法破开自己的防御。
  或许他始终忽略了一点,二重楼里面的人很强,但南方这座城池里面却有更强的人。所以出现比他更强的人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衡音很清楚,一但那把看似平淡无奇的白蜡剑刺穿了自己的水幕,那么自己的下场决计不会比在大雨里面趴下的那些俗人好太多。
  于是他开始疯狂的吹奏自己的长笛,先前好听的叮叮咚咚之音一下子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水流的速度奇快,吹起的狂风将衡音的蓝色大袍撕了个粉碎,露出里面坚硬的软甲。这时衡音是高兴的,因为他已经确定自己要杀死的人在这一刻是绝对杀不死自己的,那把白皙的长剑在水流里面摇摇晃晃,终究是力竭被抽了回去。
  “你刚刚杀不死我,现在换我来杀你了。”,衡音的脸上露出极为扭曲的神情,他现在心里面的怒火只能用满地的鲜血来平息。
  “穿软甲的胆小鬼是没办法杀死我的,所以你一定不行。”,墨尘仿佛在陈述这一件无比正确的事实,当然这个事实也无情的戳穿了衡音心里面那道胆小阴暗的纸糊窗。
  当一个人长期伪装的面具被人撕下之后,无非都是些愤怒老套的情绪。可衡音终究还有着二重楼这样的身份,所以他认为自己不普通,所以他除了愤怒,更想杀死揭开自己面具的那个小子。
  随着一声刺耳的长鸣,墨尘清晰的感受到了空气当中天地元力的流动与粘稠,而那种难受感觉的来源之处,便是向前的那一道自己无法穿透的水幕。那道水幕在空气当中不安的流动起来,终于是在衡音扭曲的音节之下,化成了一条咆哮着的巨龙。
  那条十丈左右的水龙,将凝固的坚冰化成了自己的尖牙与利爪,对准墨尘扬起的头颅发出震耳的咆哮,激起千层巨浪。
  “又不是什么真龙,区区一个大点的小爬虫,怎么能在天空翱翔呢?”,墨尘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白蜡剑,于是轻衣便又能看到,那日在桃花林里面见过的那道绚烂夺目的金色光芒。
  金色的光芒从墨尘的手中不断的灌输进白蜡剑内,那些安静的白蜡一下子便染上了金色的光芒,而流动的白蜡又在透明的剑身上不断的徘徊,最终凝固成了一条金色的苍龙。
  这时候轻衣已经能够轻易的感受到从那把剑上面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或许她自己已经相信那把剑身上真的盘着一条远古苍龙。轻衣看的清楚,所以她知道那条苍龙根本不屑睁开自己的双眼,而更加诧异的却是轻衣很明确的看见,那一柄白蜡剑里面更本就没有剑身,但盘着的苍龙实在又像是在缠绕着某物,样子很是奇怪。
  可惜的是衡音正专心致志的吹奏着自己的长笛,如果他看见了白蜡剑上面那悚人的变化,或许他的杀意和自信都会小很多。
  吼!
  这是那条水龙的咆哮,仿佛是从远古降临下来的君主。
  这样的叫声等同于挑衅,所以墨尘剑上的那条龙睁开的双眼,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墨尘接收到了,于是便一跃而起,挥剑斩去!
  那条盘旋在雨中的水龙,露出了人性化般的嘲讽,抬起自己的利爪想将挑衅自己的权威的爬虫撕个粉碎。
  然而就在下一秒,那道嘲讽的神色陡然之间变成了骇然,甚至是恐慌。
  轻衣清晰的看见,那条睁开了双眼的苍龙不断的在剑柄之下摆动起来,化成一团燃烧的烈焰,将整片空气都点燃起来,那些坠落的雨滴还没来得及亲吻大地便被无情的蒸发,化成一道道缥缈的气丝。
  不管是一条龙还是一条虫,只要是失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獠牙,那便是死神挥刀斩向自己头颅的时候。而失去了水分的巨龙等同于失去了自己的獠牙,所以迎接它的必定是就在眼前的死亡。
  面对死亡,惊悚和恐惧都是那样的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焰蒸发消散。而当那一道睁开眼的剑气落到衡音身上的时候,衡音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
  但衡音并没有死,那件坚硬的软甲或许是真的救下了他一命,然而暴露在空气里面的身体正在不停地淌血,显然离真正的死去也不是很远了。
  “所谓入微之上的大势,便在于浩瀚的大字,因为你的害怕而失去了势,所以你根本赢不了。”,墨尘收剑回鞘,很是耐心的解释道。
  “受教了。”,衡音嘴里面咳出一口血来,微微颤抖的手似乎想要对墨尘行一礼,挣扎数次之后还是放弃了:“能让我看你下你的剑吗?”。
  “不行。”,墨尘一边拿着破布包自己的剑,一面摇头拒绝,全然不理会将死之人的苦苦哀求:“你都要死了,我不想惹出什么麻烦来。”。
  “是这个道理。”,衡音想了想三重楼里面那些人的古怪手段,便没有再继续恳求,只是从他脸上显示出来的不甘,可以知道他确实是很想再看看那一把古怪的白蜡剑的。
  “我很早就已经说过了,我只是来看一看是谁叫我过来的。开始我真的只是想看看而已,没有想过要杀你。”,墨尘看着自己面前如枯叶一般即将死去的人,微微叹息道。
  “说这些实在是最无趣不过,你应该多想想自己这么面对接下来的三重楼吧。”,衡音冷笑一声,即使血水浸透了自己的皮肤也丝毫不觉得在意。
  雨已经停止了,残留在街道上面的积水不断冲刷着那些不但凝固的血渍,配合着那些不断吹拂过小巷的冷风,溅起一地的涟漪。
  “三重楼里的是些什么人,我很清楚,所以不需要多想。”。
  “你以为你是吕洞玄吗?”,衡音很是愤怒,他不允许自己长期的信奉被人无视,因为那个地方是他死了也值得骄傲的地方。
  “难道这些年来你们的眼中就只有吕洞玄一个人了吗,怪不得三重楼这个地方越来越腐朽。”,墨尘看起来很是生气,因为他抽出了自己本应该包裹好的长剑,然后送到了衡音的面前。
  衡音直接将这一剑无视了,依旧保持着自己信仰里面的骄傲,扬起高昂的头颅对着墨尘报以最为真挚的冷笑。
  “不可救药!”,墨尘看着这一名躺着血泊里面的男人,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很直接的将一剑送入了衡音的胸口。
  衡音很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剑送入了自己的身体,同时也感受了自己身体内部的变化,一时之间不由得苦笑起来。他微启的嘴唇似乎想要对着墨尘说些什么,可惜随着口中吐出的一口白蜡,还是无力的咽了回去。
  墨尘很随意的将自己的长剑收回,在这些满是残垣断壁的颓坯的围墙之下,向着轻衣微微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走吧。”。
  轻衣很自然的搭上了墨尘的手掌,然后踮着自己洁白的脚尖,一路蹦蹦跳跳跟着墨尘的背影走出了这一道狭窄的小巷。
  外面的天依旧是晴朗,干燥的马上路很难闻到发霉的湿意,只是回头之际却满是冰凉。
  十六年前,望江楼的大掌柜在这里捡到了啼哭柔弱的婴儿,挽救了一条即将消失的生命。
  十六年后,一具冰凉的尸体在空气当中剧烈的燃烧,偿还了当日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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