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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没有结果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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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是个睡觉的好日子,当铺门口,笙歌微微眯眼看着空中的太阳,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温暖的阳光。
  “你是这里的掌柜吗?”问话的是一个年轻人,长相平庸,说话的声音也很拘谨。
  “如假包换,还有,别挡着我晒太阳。”笙歌懒洋洋地说道。
  年轻人黑着脸让开身,温暖的阳光再次洒落在笙歌身上。
  “我想典当我的回忆。”年轻人开口。
  “缺钱花?”笙歌坐了起来,这是对顾客的尊重。
  年轻人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忘记这段回忆。”
  “雅间请。”笙歌带着年轻人进入雅间,点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龙涎香。
  年轻人闻着龙涎香的味道,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规矩你都看了吧,说吧,你选第几条。”笙歌的四根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我选第一条。”年轻人想了想说道。
  “嗯,稍等,门口那个,不想被扣工资就乖乖地坐在柜台。”
  躲在门口偷听的梦鼓着腮帮气呼呼地离开了。
  “黑心的老板,诅咒你这辈子找不到女朋友!”梦坐在柜台上无聊地画着圈圈。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笙歌微笑着说道。
  “原本我是不想过来的,可是,这段回忆一直折磨着我,我思考了很久,终于决定彻底将她忘记。”年轻人神色变幻不定,显然他到现在内心依旧十分挣扎。
  “我喜欢了一个女孩子十一年,整整十一年。我在第一年就向她表白了,可是被无情地拒绝了,当时我的内心十分痛苦,可是我没有放弃。表白过后,她对我十分冷淡,当时我上初中,她是我同桌,我每天上学的时候,看到她面对我时冷漠的表情和面对别人时的笑容,我的心中都有些百味杂成。后来,我上高中了,是市一中,巧合的是,她跟我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当时我的内心十分激动,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跟她在同一所中学,我就还有机会。可惜我跟她不在同一个班级,甚至几乎半个月才能见到她一次。后来有一次,我回家时跟她坐上了同一辆公交车,我原本打算在我家附近的站点下车,可是她却对我说:“你在这里下车还不如跟我一起下车呢。”听到这句话时,我感觉整辆车子都亮了,甚至一度觉得我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够追到她了。我们两人的家离得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两站,我跟她在同一站下了车,然后静静地送她回家了。”
  “看来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啊。”笙歌托着脑袋说道。
  年轻人苦笑道:“我当时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惜事与愿违,从那次之后,虽然我们没次周末回家时,我都会跟她同一站下车,然后送她回家,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有太大进展。”
  “后来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准备再次向她告白,我把她约了出来,在宿舍的楼下,一起散步,正当我准备说话时,她似乎发现了我的意图,还没等我开口,她便借着有事的由头,离开了。我站在宿舍楼下,站了挺久的,直到我同学拍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那次之后,我有些心灰意冷,还是会跟她在同一站下车,还是会送她回家,可是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她并不属于我,她的心中没有我,我强迫自己把对她的喜欢藏在心里。”
  “后来,我交了一个女朋友,追了三个月,追到手之后很快便分手了,可是没多久,我又换了一个女朋友,结局还是一样的,因为即便我一直在控制自己,可我的心里始终有她的影子。”
  “后来呢?”笙歌被勾起了兴趣。
  “后来,后来高考了,高考结果出来后,我在父母的建议下考进了一所普通的三本,她的成绩不太理想,最终去了外省读的二本,七百多公里的距离,足以让很多人都绝望。”
  “上了大学之后,虽然我们隔得远,所幸还有手机,我还能联系上她,可是我没次表达出想要去她的城市找她的意愿时,她都会拒绝我,我不是不想去,我只是害怕去了之后得到一个我不想要的答案。”
  “我在大学里面谈了四个女朋友,全部都分手了,但是最后一个女朋友特别的爱我,即便是分手了,还想方设法地挽回,可直到大学毕业,我都没有同意。”
  “毕业后,她回来了,去了上海工作,我说我想找她玩,她同意了。我如愿地见到了她,长得不算很漂亮,却依旧能够让我心动,可是令我绝望的是,她始终与我保持着距离,我搂她的时候,她会用力把我推开,我摸她头的时候,她会躲得远远的,我……”
  年轻人的语气有些哽咽,可他还是继续说着:“我看着上海的浮光掠影,车水马龙,觉得这座城市好陌生,眼前的人也好陌生,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喜欢她那么久值得吗?”
  “城市很拥堵,我的心也很堵,堵得厉害,我坐上了回家的大巴,我的前女友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了我父母,我父母很喜欢她,他们也很想抱孙子,我父亲一直跟我说和她结婚我会幸福的,所以,我就…”
  “你真的决定了吗?回忆典当,低典高赎。”笙歌认真地说道。
  “嗯,十一年,是时候该了结了,我虽然不后悔,但是终究输给了现实。”年轻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觉得,你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
  “我……”年轻人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涉及了十一年的回忆,这次抽取回忆的时间有点长,随着一声:“契。”从笙歌口中说出,年轻人顿时如释重负地站起了身,笙歌取出一千现金递给了年轻人,年轻人摆了摆手,说道:“这钱我不需要。”便离开了。
  “老板,这个小哥哥有点奇怪。”梦目送着年轻人离开,总觉得他身上失去了一种莫名的气质。
  “因为他当了他的爱,即便他以后结婚了,也难以全心全意地爱上另一个人了。”笙歌叹了口气,再次躺回了摇椅上。
  “奥。”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三年后,同样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年轻人再次站到了笙歌面前,两人露出来会心的笑容。
  “怎么,想赎回来吗?”
  “这段回忆里面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那你的小女友怎么办呢?”
  “我终究无法爱上她,又怎么可以跟她结婚呢?”
  “以后有什么打算?”。
  年轻人点上一支烟:“爱是成全,我会努力,即便她最后不接受我,我会祝她幸福。”
  “看来我又要做一次赔本买卖了。”笙歌搂着年轻人的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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