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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也曾翻山越岭 / 第一百五十九章 烟火

第一百五十九章 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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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景清在桌底扯了扯陈辞微的袖子,让他别开口,自己道:“前些天领的。”反正许景清现在是自己一个人一个户口本,也不怕被许教授戳破。
  
  何况,她撒的是一个众人都心知肚明,却都不说破的谎。
  
  再者,他们领不领证,又有什么区别。
  
  许教授也许发现不了许景清在撒谎,但他却不难看出沈玉兰的疑惑。而且,按照他女儿的倔强,说出口的话,是绝对不会收回来了。说不结婚,那基本是不可能结婚。
  
  许教授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马上就是大年初一了,新年伊始说这些,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何必呢?
  
  吃完饭,四个人就一起去看烟火晚会了。陈辞微出门时把暖手宝的充电器带着了,刚刚吃饭之前也不忘充上。所以许景清现在,依然抱着热乎的暖手宝。
  
  四个人默契的分开,俩人一组的去看烟火了。
  
  烟火凌晨才开始放,但现在周围已经到处是人了。大多是情侣,还有带着小孩子的年轻夫妻。
  
  许景清走了两步,有点困了,饱暖思睡觉。她靠着陈辞微,打了个哈欠。
  
  陈辞微道:“要不回去睡觉?烟火年年都有,以后再来看。”
  
  许景清摇摇头,把暖手宝递给陈辞微:“现在就要看。还有一会儿就开始了,我们往前面走走。”
  
  陈辞微道:“怎么不要暖手宝了?”
  
  许景清软软的道:“重。”
  
  陈辞微默默把暖手宝放进背包里,自己牵住了许景清的手。哪里是重,分明是想要他牵她。
  
  许景清笑了笑,她知道,陈辞微永远懂她的小心思。
  
  许景清和陈辞微正说笑着,一个走路不看路的小朋友就撞到了许景清的腿,把许景清撞得一趔趄,差点摔倒。
  
  许景清还好,有陈辞微扶着。那个小朋友却倒在了地上,要不是许景清眼疾手快拉了小朋友一把,小朋友就要被人踩着了。
  
  小朋友大声哭,许景清哄着他:“别哭了。跟阿姨说,你爸爸妈妈呢?”
  
  许景清从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拆了包装,递给小朋友。小朋友拿着巧克力,咬了两口就忘了哭了。
  
  许景清耐心的问:“你爸爸妈妈呢?”
  
  小朋友被陈辞微抱在怀里,抱得高看得远,他指着远处长凳上的年轻男女道:“他们在那儿。”
  
  陈辞微和许景清拨开人群往前走,却见到了熟悉的面孔,乌龙和奶茶。当然,孩子不是他们的,是他们旁边的夫妻的。
  
  夫妻俩叠声道谢,许景清道:“照顾好孩子,别只顾着自己。”
  
  夫妻俩都认认真真答应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犯。不过,那也是他们管不了的了。
  
  许景清从来不爱说重话,此刻,却对两个陌生人说这样的话。乌龙和奶茶没觉得不对,弄丢了孩子,可不是好玩的。
  
  倒是陈辞微,有点难过。许景清若是有孩子,大概会是天底下最温柔耐心的母亲。可惜,天不遂人愿。
  
  周围人声渐渐安静了,许景清抬头往天上看,第一朵烟花在头顶炸开。
  
  周围的人都大声道:“新年快乐!”
  
  一声接一声,一声大过一声,最后连成一片声音的海洋。
  
  许景清也对陈辞微道:“新年快乐!”
  
  陈辞微吻上了许景清的唇。不止是陈辞微和许景清,周围的许许多多情侣,都在拥吻。
  
  站在远处的谭知行,看着许景清和陈辞微拥吻,他看了一眼,就转头离开了。
  
  许景清没少看烟火晚会,A市每年除夕夜都有,她也总喜欢拉着谭知行一起来,从来都不觉得腻味。只是,后来结婚了,就再也没来看过了。
  
  许景清大概,也是想来的。只是,除夕夜谭家都有酒会,谭知行也不是很想出来挨冻。今天,谭家也照例开了酒会,谭父和谭夫人也回国了,谭知行才能从家里溜出来。
  
  谭知行从前不觉得酒会有那么烦,今年却一秒钟都待不下去。出来吹了吹冷风,他鬼事神差的就把车开到了烟火晚会。
  
  看到许景清抱着孩子的样子那么美好,要不是孩子年龄太大,谭知行都要怀疑,那是她和陈辞微的孩子了。
  
  谭知行狠狠的骂了句自己,何必呢,当初伤透了人家的心,人家受不住了才走。现在,又念念不忘。他真不是个东西。
  
  谭知行接了通电话,声音消散在冷风中。
  
  “喂,爸,我在外面。”在哪儿就不说了。
  
  “我想去国外开分公司。”不是很想去。
  
  “不会再回来了。”我不愿意离开的。
  
  “不是,怎么可能是因为许景清?”是她。
  
  “我早忘了她了。”我忘不了。
  
  “我……”您说得让我没办法反驳啊。
  
  “新年快乐。”一点也不快乐。
  
  “谢谢您。”别戳我伤疤了。
  
  挂了电话,谭知行吸了吸鼻子。这天气,可真冷啊,眼睫毛都被冻住了,黏在一起睁不开,一睁开,就往下掉冰雹。
  
  谭知行搓了搓脸,开着车,扬长而去。
  
  感情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只要沾上了就甩不掉,从许景清到谭知行,它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车窗闭得紧紧的,谭知行觉得喘不上气。他开了车窗,任凭冷风往里灌。冷是冷,冻得牙齿打颤,清醒也是真清醒。
  
  陷在这段感情里走不出的,只有他谭知行。许景清倒好,说走就走,一点儿不拖泥带水。七年都等了,为什么不跟他耗上一辈子?
  
  谭知行想到了这儿,又骂了自己一句。
  
  王八蛋。
  
  车速提得更快,谭知行几乎把车开成了一阵风,呼啸而过,似在与这除夕夜里的寒风争锋。
  
  谭知行不知道的是,他走后,许景清往他站过的位置看了看。
  
  七年,从来都不是虚度。谭知行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只要看向许景清,许景清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一定是谭知行,一定是。
  
  许景清倒不是很好奇,她只是有一点难解的惆怅,虽然于她而言,谭知行,已经成为过去了。
  
  但那段过去,她曾经铭记于心,以后也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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