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精神与物质领域向来弱势，因为这两者极其容易触及混沌领域的核心，而混沌领域又被人所忌讳。
　　“那么已经探求到混沌一角的你又是怎么想的，贾维斯。”
　　世界不乏天才，贾维斯不是贤者，但也仅仅差了创造魔法这一步，他是精神与物质领域的顶尖魔导士，论年纪甚至比赛丽雅和李维还要小上几年。
　　“我不认为你这个行为符合贤者的所作所为，琉克。”贾维斯被十几条锁链倒挂在洞窟上，锁链是封锁魔力的炼金道具，而下方是突起的石刺，他已经这样被封锁行动一年多了。
　　“你我都知道贤者之名不过是世界给我们的限制，一旦我们有违它的法则，他便有理由抹消我们。”琉克摸着下巴胡茬吗，笑容带着苦涩。
　　“那么你冒着被抹消的可能干涉我是为了什么。”贾维斯并没有怨恨那些囚禁自己的人，其实很大一部分是他自愿的，毕竟他研究的方向还是一个人比较好，不过他也无比庆幸那些人相信自己，不然此刻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贤者并非圣人，说他们是研究魔法到极致的疯子也不为过，这些人几乎都没有作为人类的自觉，往往传播出来的是恶名而不是美名。
　　贤者琉克，主攻元素火领域，四十岁创造达成条件成为贤者，但在此之前他曾以一己之力将一个小国从世界版图上抹消，他是纯粹的暴虐者。
　　“为了让你成为贤者，其实你可以做到的吧，贤者之塔数次向你发出邀请，这可不是一个魔导士可以得到的待遇。”
　　“那两个魔法的异类进去放逐之地了吧。”贾维斯开口打断琉克的话，他带着悲悯说道，“你们究竟恐惧着什么，又有什么值得你们恐惧呢。”
　　“……贾维斯，你知道些什么。”琉克怀疑地看向琉克。
　　“我虽是物质领域和领域并称闻名的魔导士，但较我个人而言，我更擅长精神领域，你设下数重魔法来抵御精神探测，对我而言也只是捅破一层纸那么简单。”贾维斯平静地说道，“所以我不仅知道你来的想法，也知道你的目的，可是我还抱有疑问，你隐藏的那个事实使用的精神魔法是谁设下的，就算是我也得花上几个星期才有可能突破。”
　　“该死。”琉克脸色苍白，贤者精通各个领域，虽然精神领域不是他擅长的，但也应该比一般的魔导士要强才对。
　　“你把我视作一般就已经是很大的错误，我的回答是拒绝。”
　　“什么。”
　　“我说我拒绝按照你的邀请，我会成为贤者，我会进入放逐之地，但绝不会顺从你的计划。”贾维斯目光坚定，随后无奈地叹气，“而且在邀请前你们也好歹查下我的经历吧，我和那两个异类可是路人以上朋友以下的关系。”
　　“那是什么意思？”琉克突然觉得不妙，难道他找错人了。
　　“这么说吧，那两个异类成为贤者有我的暗中推动。”贾维斯爽朗地笑了，但那笑容在琉克眼里瞬间变得恐怖。
　　“听说过议会么，腐朽之人啊。”贾维斯话语刚落，昏暗的洞窟瞬间被光明充斥，表层的石壁被剥离，露出下面无数的魔法文字，此刻它们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精神领域至高魔法：夹缝地带，启动。
　　世界塌陷了，无限的黑暗笼罩自己，不，那是自己的精神被被迫进入深层意识，但这不可能，这是涉及混沌边缘的精神魔法，就连贤者之塔里也允许保有部分资料，还有……
　　“你在惊讶什么，至高魔法又不是贤者专用，也对，这魔法从结构上是不可能瞬间启动的，但李维的缩减版做得到，增大范围，延长时间，取而代之的是威力大幅减小。”看着失去意识如同石像僵立的琉克，贾维斯得意地解释，“可威力不足的漏洞就由我补上，毕竟魔法主要还是看使用者本身。”
　　“世界法则下是杀不死贤者的，你就努力从深层意识逃出来吧，虽然我对此不抱希望。”贾维斯笑道，铁链与身下的石刺瞬间崩解，他则以灵活的动作安稳落地，随后从黑暗中拿出一个披肩戴上，披肩上是血色的八芒星图案。
　　“我等秉持公平、正义、绝对的信条，以议会之名探求救赎，哪怕不择手段。”贾维斯离开洞窟，外面十四名骑士分成两列，半跪于地，恭迎眼前之人。
　　“替我准备去往放逐之地的资格，我要给那两个搞事精前辈好好处理遗留下来的祸端。”贾维斯咬着指甲，脑中的知识在快速调用和重组，两个专有魔法的雏形已经在构成了。
　　世界不乏天才，自然也不乏拥有成为贤者资格的人，很快在不为人知的时候会有七名贤者诞生，也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消失……
　　…………
　　贤者之塔，精神海域，蔚蓝的海水上存在着类似幽灵的贤者。
　　“哎呀，就算精通不是擅长的领域就不行啊。”精神领域贤者阿尔达看着自己手中的玻璃珠失去光泽，这代表施加在琉克的精神防御魔法失效了，不过这引起他的兴致，“可以在我的魔法下瞬间夺去元素领域贤者行动能力的魔导士，不，后面应该是贤者，有点期待他的成长。”
　　“可是议会……有点麻烦啊。”阿尔达皱眉，议会是以十二人为首的虚构组织，他们可以说是存在也可以说是不存在，是类似影子的组织，通常会在暗地调节各个国家的实力以保持均衡的局面，可正因此才让人感到麻烦，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起源和主要构成，想要针对都没个对象。
　　“算了，其余的棋子也就位了，蚂蚁可以咬死象，可议会显然没有这个实力。”阿尔达丢掉玻璃珠拍拍手，大海如同幻境破灭消失不见，而虚幻的身体也逐渐转化为实体。
　　“停滞数百年，魔法也是时候重新开始发展。”阿尔达话语中充斥着对世界的不满，精神领域终会触及混沌，这也代表魔法本身一开始就被限制，对于贤者来说没什么比这个还要厌恶。
　　“额，说起来要不要去救下琉克，好歹也是我唆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