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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赠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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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能有好消息,没想到最后得来的信息是这样的,李深时无精打采的在吧台上想着以后得事情,真是越想越感到迷茫。
  在他独自愁苦的时候,酒吧陆陆续续又上了几位客人,不过好在单从外表看起来,都还在李深时的承受范围之内,偶尔有几个显眼的,也是并没有对他表露出什么恶意。
  李深时手臂颤巍巍的将每一杯酒递给他们,然后把自己隐藏在吧台的最深的犄角旮旯处,尽量避开每一鬼的视线。
  狐二奶奶还是那样一副迷倒万人的面孔,每一个进来的家伙,她都好像能够撩上几句,举止优雅,八面玲珑。昏暗的灯光下,老式留声机中传出悠扬的萨克斯曲调,让得老狐狸更添了一股朦胧味道。
  在这东北的一亩三分地,狐仙一族的地位绝对不容小觑,据说就连店长,碰上他们的老族长,都要尊敬的喊一声老前辈,并且他们性子极为护短,往往惹了小的,最后都会带出一群老成精的家伙,所以不管是本地还是外地来的,都不愿意与他们交恶。
  今晚的生意不错,用月儿的话说,没有死人脸在酒吧中冷面相对,吧里的生意都比以往红火了三分,再忙完了最忙碌的那段时间过后,李深时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埋在深棕色的软沙发之中。
  给自己也点了一杯,李深时一口气将它全喝下肚,微醺的他朦胧又迷茫的望着头顶的风铃,今晚的它一直很安静,也说明此时并没有什么威胁我安全的家伙。
  又卖出了一杯酒,李深时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可以交接工作回去休息,所以现在,也是能够小小的偷懒一会。
  老狐狸已经和一个全身埋在黑袍里的家伙足足聊了大半个小时,直到他转身告辞,才扭动着动人的腰肢,眼神迷离的凑了过来。
  “小弟弟,还在为红衣厉鬼的事情发愁呢。”老狐狸左手拖着高脚杯,诱人的红唇抿着杯子里的红酒,半边身子靠在吧台之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窝在沙发里的李深时。
  “胡,胡姐姐。”说实话,他还是不太适应叫一个比自己太奶奶年纪还大的老成精作姐姐,尽管从外表看起来,老狐狸的人类面孔真称得上是没有一点瑕疵,尤其是经过岁月沉淀而出的迷人气质,像极了那杯中的香醇红酒,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您说得容易,我就是个普通人,哪能像您一样潇洒。再者说,要是小子有您一半的本事,我也足以在这地界上横着走,又何必为一个红衣厉鬼发愁。”
  “呵呵,小嘴真甜呢。”李深时的马屁好像让老狐狸很受用,脸上满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不过,能在这个酒吧工作,小弟弟,你又怎么能是一个普通人呢。”胡二奶奶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化出一把羽扇,优雅的半遮面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民国时候哪家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呢。
  “哎,姐姐您可就别打趣我了。”李深时无奈的望着扮嫩的老狐狸,您老都上百岁的年纪了,还学什么小女孩的姿态呢。
  “我可不是打趣你哟。”狐二奶奶将手中的扇子像是杂耍般的打了几个转,突然其扔到李深时到了脸上。李深时深吸一口气,上面满是好闻的脂粉气。
  “胡姐姐,您这是。”把玩着手里的羽扇,李深时本以为上面的翎毛是鸟类的羽毛,乍一触摸才发现,那竟是狐狸的毛发,根根毕现,细腻至极。
  “送你了,就当是你服务姐姐的补偿好啦。”老狐狸玉手拖着香腮,笑眯眯的说道,好像,李深时真做了那什么一样,望着他脸红的样子,老狐狸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笑得更欢了。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贴身收着吧,也许关键时候,它还能派上点什么用处。”老狐狸慵懒的抻了一个懒腰,水蛇一样的曲线,差点看呆了我的双眼,
  “谢谢胡姐姐。”李深时赶忙把扇子贴身收好,虽然不知道它具体用什么用处,但是多一件宝物总是没错。只是他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帮自己,毕竟,严格来说,自己和她真的是一点交情也无。
  许是看出了李深时的疑惑,老狐狸将杯中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才缓缓说道:“小弟弟,不用疑惑,你姐姐我也不图你什么,就当做结个善缘吧。”
  “善缘?”李深时摸不着头脑,自己这种小人物,难道将来和她还能扯上什么关系?
  “哈哈,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做完这一切的老狐狸洒脱离去,体态婀娜,临出门的时候,又是对着李深时风情一笑,真是把狐狸的妩媚发挥到了极致。
  “傻家伙,真当那个能掐会算的家伙会同意一个普通人踏进这间酒吧里吗,要是论推算之术,当世能超过他的,可真找不出几人呢。”酒吧外的街道上,沐浴着皎洁的月色,老狐狸仰头轻笑,然后身形于原地处,缓缓消散。可惜,这一切,并无人不知晓。
  待得店里的最后一位客人走光的时候,李深时知道,今天的工作差不多该结束了,将桌子上的酒杯都收拾干净,老老实实的等着店长来交工。
  店长永远是踏着整点回来,墙上的时钟刚转过三点,酒吧的大门就被人推开。
  一身合身的休闲西装,身材挺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满面严肃,但说不上死人脸的店长就这样出现在面前。
  “今天的生意还不错。”店长从吧台酒柜的最里层掏出一瓶李深时从没见过的红酒,悠哉悠哉的品了起来。
  精致的衣衫一尘不染,鼻梁上夹着一副刚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来的金丝眼镜,一边看着报纸一边不时的抿一小口,永远一副上流社会的样子。李深时也从店长那里接过了今天的工资,一共三张,应该是扣掉了昨日旷工的那一份。
  关上大门,李深时一路小跑的走出胡同,不管来过几次,他都适应不了这胡同的诡异,感觉这的每一砖每一瓦都阴森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经常有鬼光顾,沾染了鬼气的样子,也许白天能够好一些?他不知道。
  胡同外的路口处,是一处集中的共享单车停放点,随时随地都有空虚的单车,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晚上的风有些温热,还有些咸,李深时一人骑着单车慢悠悠的赶回宿舍去,再轻声轻脚的翻到上铺,本应一身疲乏马上入睡的他,今天却是怎样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关于红衣厉鬼的种种假设。
  顺手拿出狐二奶奶的折扇,借着从窗户射进来的微弱月光,李深时仔细的把玩着。
  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造的扇面,入手微凉如玉,却坚韧异常。上面是用水墨画着的一只白狐狸,狼毫轻点,几笔勾勒,就将其刻画的活灵活现,尤其是那对眼睛,妩媚中又带着七分人气,这要是没钱的时候抵押出去,也算的上价值不菲。
  扇子顶端是一圈浓密的白狐狸毛,与寻常狐狸不同,它不仅没有一点腥臊之气,反而带着浓浓的魅惑气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胡二奶奶带在身上久了的缘故。
  可李深时研究了许久,各种方法都试了,还是没有找到使用它的方法,可他相信,这绝不是一把普通的折扇。也许,在关键的时候,它能发挥巨大的功用,甚至能够救他一命,所以他决定,以后它就是我的贴身之物。
  “起床了,起床了。”
  一大早,老大就像老妈子一样从外面带回早餐,然后把所有人挨个喊醒。舍长这个职位实在是个辛苦活,光是平日宿舍里的各种琐事,就够他忙活好一阵子的。
  “今儿上午可是公开课,要是去晚了就只能坐在最后排了。”老大把包子一口一个,然后说道。
  “现在哪还需要抢座位啊,咱们系里的女生光请假的都有十多个,咱们就是逃一整天课老师都发现不了。”老四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在床上嘟囔着。
  “哎,整个学校现在都是人心惶惶,难道真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想不会吧。”老二在上铺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这几天校园里搞了所谓的禁严令,大家都是早早的就睡了,老二每次想哼上两句,都会被老四伙同着老大往他的嘴里死死的塞上袜子。
  “听说老校长已经到处托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位风水大师,打算背地里给咱们学校好好的做上一场法事,对了老三,李玉如的案子到底怎么样了,你没问问你家那肖大警官吗。”老二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也许现在正在调查呢。”李深时摇了摇头,也懒得纠正那句你家肖大警官,麻利的穿上衣服,下床洗漱。
  “走啦走啦。”等着所有人都收拾洗漱完毕的时候,四人一齐出了宿舍,今儿个的阳光特别好,照的人暖洋洋的,老四和老二强烈建议逃一次课,在户外浪一浪,却被老大一口否决。生性认真的老大,很多时候有些循规蹈矩的认真,但是也正是这样的人,才更值得交往,不是吗。
  可是今天的李深时却不得不逃课了,因为就在刚才,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接到短信的声音。
  打开手机,显示是肖雅的,上面只有一句话,“有情况,速来。”而后面跟着的,就是一串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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