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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林杞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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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那年,我永生都忘不了那日。那天夜里,我的母亲拿着带刺的梗木,在我身上挥舞。原因是我贪图多劳,晚归来不及做饭,我的妹妹林繁便偷偷下厨做饭。
  原本心肠好的妹妹只是看我每日做活辛苦,想帮我分担些,至少下厨做饭这些不是很辛苦的活,她都做得来。但不幸,她在切菜时,一个分神,便切到了手指,恰好那时母亲也回来了,母亲心疼妹妹,耕耘做饭洗衣这些杂事,从不舍让妹妹做,所之,我从懂事以来便开始干活,全家务事,都只我一人做。
  这日晚归的我在归途中打了个喷嚏。“怎么感冒了。”生病这些事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感觉,只要不危害到性命,一切就都是浮云。
  当我回到家中,把锄头和草帽放置在卧房里,从卧房出来时,山背的落日早已不见源头,只留一颗柳稍之上高挂星空的皎洁。
  “竟然如此晚了。”
  我望着高空挂于星星点点之中的皎洁,它是如此纯白,使我不禁有些心生羡慕,但又谈不上羡慕。只是有些感叹,我没有它那样美丽,它那样的美丽吸引着诗人们为它作诗无数。
  而我,我只是一个起早贪黑,早出晚归的大山女孩,整日除了洗衣做饭,下地耕耘,到夜里饭后往床塌上一躺,睡去,第二日便也如此。反反复复的生活,使我早已麻木。
  然而这时,某处传来一股饭香,这是……
  我看向有黄色烛光的厨房。难不成今日母亲晓得我耕耘晚归,便亲自下厨,给我奖励?虽说这么想显得我有些痴心妄想了。但……我也是林家女儿,有何不可能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很是开心。嘴边的笑意更是越来越甜。母亲不会偏心,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对于我的教育与妹妹的不同罢了。
  我小跑到厨房,心想着,母亲还是心疼我的,今日便是典例。今后不管再苦再累,我不再抱怨,虽说我也从没抱怨,但还是……
  自我踏进厨房的第一步,便愣住了,母亲和父亲正坐在饭桌前,而一身黄裙的妹妹林繁站在母亲身后,下颚低下,眼睛红肿,一脸忧郁且两手并搭在小腹前,眼前这样规规矩矩的林繁,让林杞产生不好的预感。她知道,接下来的自己,麻烦大了。
  但是,她能怎办?逃?要逃到哪去?她只有这一个家。再怎样,也要忍着,任命折磨。
  想到这里,林杞不紧不慢地向房内走去。
  在所谓的父母亲林须夫妇面前跪下,两手向前伸并交搭,前额磕在手背上。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但不知,一拜下去就再没起来的机会。直到一刻钟后,所谓的母亲徐氏离椅站起,走到柴堆旁,拿起一把带刺的梗木,朝我走来。
  “你可知,因你今日迟迟未归,繁儿便为你下厨,被刀切破了手指。这活本该是你做,为何让繁儿来做!”徐氏绷着一张脸,严肃地说道。
  “母亲恕罪。”林杞不想狡辩什么,错了便是错了,况且,若不是她贪图多劳,林繁便不会下厨,林繁不下厨,便不会伤到手指。这是她的错,没有理由求母亲不罚于她,只是希望,母亲下手能留些情面。
  “恕罪?你伤了我女儿,你觉得我会恕罪于你?妄想!”说着,便瞪大了眼睛,挥起手中的梗木,往林杞的身上抽去。
  原来,在你心里,还是跟以前一样,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呀。我还以为……
  看在一旁的林繁哭了起来,是她害了姐姐,她要为姐姐求情。随之她便向坐在一旁无动于衷、一声不吭的父亲林须求助。
  “爹,爹,你快阻止娘亲,是女儿的错,都是女儿的错,跟姐姐没关系,要罚便罚女儿吧,再打下去,姐姐会没命的,爹,你快救救姐姐吧。求你了。呜呜~”
  林繁一边求着父亲,一边往姐姐那边看去,此时母亲挥梗木的动作还未停下,也不知何时才会停,而趴在地上一直保持着最初的姿势的林杞,竟是一动不动,棕色的麻衣早已惨了血迹,随着梗木的抽打,血迹越惨越多。
  林繁哭得更狠了,但林杞,就是再痛,也一声不吭。
  此时此刻的大山夜色,显得格外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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