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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遮遮掩掩地出了小区，因为海绵体膨胀的厉害，他弯腰走到路边蹲了下来。
所以他觉得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拿出手机按照兰历给他的联系方式，拨通了那个想踢爸爸屁股的，小鬼家人的电话。
接电话的正是小鬼的爸爸，兰成。
两人闲聊了几句兰村近况之后，柯以将话转到正题，说想要找他当面了解一下兰功的死因。
一阵沉默之后，兰成答应了下来。
最后两人打开视频，互相认识了一下。
结束和兰成的通话，柯以叫了一辆出租，直奔高铁站，上了一辆开往东港市的高铁。
一上车他便闭上双眼进入了血玉空间，和小鬼们开始交流，主要是兰功。
白水市和东港市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还不到200公里。三十多分钟后，列车便到达了东港市。
出了车站，柯以叫了一辆出租。十几分钟后到了和兰成约定的地点，一家名为海碰子的海鲜酒楼。
柯以下了出租车，就看见兰成早已经等候在在酒楼门口，因为之前和他视频过，所以一眼便认出了他。
兰成身边一个神情哀戚的女人，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你好兰哥。”柯以向前紧走几步向前握住了兰成的双手。
“你好柯警官。”兰成也急忙握住柯以的手说道，“这是你嫂子，肖蝶。”他说完一指身边的女人。
“你好嫂子。”柯以转身握住肖蝶的手。
“你好柯警官。”肖蝶强颜一笑。
寒暄过后，三人向酒楼内走去。
柯以边走，边将兰功从血玉空间放了出来。
兰成和肖蝶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兰功绕着两人不停旋转，想哭却又不敢哭，因为柯以之前告诉他，不能吓着两人。
他一张小贱脸憋的都扭曲了，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完全忘记了想踢他们俩屁股的初衷。
柯以也看的双眼发涩，又见兰功忍得辛苦，就想把他收入空间，但看着兰功孺慕至极的神情，只好任由他去了。
三人进入一个小包间坐下后，柯以叫过服务生让兰功和肖蝶点菜。
轮到肖蝶的时候，她再次强颜一笑，“柯警官，我想给小功点一个菜，请您别介意。”
“我当然不会介意，嫂子你可以给小功多点几个。”柯以挠了挠头。
“谢谢柯警官理解，她在家吃饭习惯给小功摆一副碗筷了。”兰成无奈地摇摇头。
听到这儿，兰功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
好在柯以一直关注着他，暼见他一大张嘴，急忙将他收入了空间。
一杯酒落肚，兰成说起过往，“我和肖蝶大学学的是冶金，而东港有个很大的钢铁厂，所以我们一毕业就来这边了……
小功生下来后，因为我们忙于事业，在他四岁大学时候就寄养在我父母那儿……
他遭遇不幸后，我们也一直没再要孩子……”
肖蝶基本没怎么说话，只是往给兰功摆的碗里夹菜，偶尔揉揉因为暗暗哭泣而有些红肿的双眼。
柯以边听，边再次让兰功出了空间。
“兰哥，嫂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所谓人的命天注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想小功如果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吧？”
“柯警官，你说的有道理，但当局者迷啊。”兰成点点头有摇摇头。
肖蝶擦了擦眼，“我总觉得小功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柯以挠了挠头，兰功的确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他不知道这到底属于女人敏感的直觉，还是血浓于水的原因。
但他不好明说，只能委婉暗示，“人死不能复生，或许现在小功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着，也许已经转世为人。
兰哥和嫂子为什么不再要一个孩子？或许这样对你们，对兰功，都是一种解脱。”
兰成喝了口酒，暗自握住了肖蝶的手，看着她，似乎是在询问，就如柯警官所说，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肖蝶不知道是终于想通了，还是不忍拒绝，微微点了点头，泪水却汹涌而出。
柯以也清晰听到了来自空间，兰功的哇哇大哭。
不过，兰功地的哭声，渐渐减弱，确切说是渐渐远离，直到声不可闻。
柯以不明所以，又不能去空间看，只好夹了一大筷子菜心，往嘴里塞。
就在这时，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电流般在他周身游走。
爽的他直哆嗦，筷子夹着的菜心掉在了身上。
兰成正给肖蝶擦着眼泪，两人却是没注意到。
柯以将掉在腿上的菜心捡起，难道这是将兰功送到阴间的福利？也就是说，刚才兰功已经去了阴间？
他转头往远处看了看，视力果然再次提高了一些。
而体内，更是感觉精力格外充沛，似乎，吸收阳刚带来的戾气也有所减轻。让他很有纵声嚎一嗓子的冲动。
这让他再次确认，将鬼魂送入阴间，的确是有福利的。
这福利到底是由谁发放的呢？阴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他不禁陷入思索。
想到刚才如射似撸的快感，更加坚定了他将其他小鬼尽快送往阴间的念头。
呵呵，人间不宜久留啊。
当然，这也是为了小鬼和他们的家人好吗？他如是欺骗着自己。
吃完饭，和兰成夫妇告别，柯以进入了返程的高铁。
找到座位，往座椅上一靠，他刚闭上眼，要进入血玉空间，耳边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好意思，这个座位是我的，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他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年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冷冷看着他。
女人长脸，颧骨很高，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更加冷厉。
她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西装，下身是一条灰色铅笔裤。
“不好意思。”柯以急忙起身让座，然后拿出自己的车票一看，果然是坐错了。
再次道歉之后，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他回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
极力回想了一下，他突然记起，眼前这个女人，不正是齐眉妈妈卧室相片上的女人吗？
如果不是双胞胎，或者长得像，那她肯定是齐眉的妈妈了。齐眉不是说她这个星期一直在外面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兰放和她女儿的事情，如果被她撞破，兰放会不会就此满足齐眉的愿望，让她就此消失呢？
柯以不禁再次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