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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垂头丧气地回了卧室。
“我特么现在宁愿在梦里啊。”他狠狠抓着头，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嗡。”
空气无形震颤。
一阵头晕目眩，柯以发现自己再次置身血雾之中。
他全身汗毛陡然立起，卧槽，怎么没睡就进来了？不要啊，我特么还不想死。
心念一落，他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
我去，难不成手上的印记真是玉坠？而且还是个随意进出的空间？
那特么这波儿还真是血赚不亏啊。
“进。”他右手一拍枕头。
“卧槽。”他发现枕头果然消失了。
“进。”随后他欣喜若狂地拍了拍自己。
果然，他又进入了血雾之中。
但令他诧异，失望的是，枕头却无影无踪，四下寻找了几遍，还是没有枕头的踪迹。
令他欣慰的是，血雾中的戾气似乎消失了，因为他并没有如昨晚那样发狂自残。
是清心诀的原因？还是时间的原因？
他边想边向前奔跑，想印证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
跑了十几分钟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发狂的迹象，便停止奔跑出了血雾空间。
默念了一遍清心诀，他发现自己精力与以往相比格外充沛。
或者血雾中是个修炼的空间？如是想着，他再次进入血雾，盘膝而坐，默念起了清心诀。
三遍之后，他就觉得小腹鼓胀，有种类似吃撑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念下去了，起身，在血雾中奔跑起来。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感觉到倦意。他甚至感觉自己再跑一两个小时都没问题。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而是出了血玉空间。他想试试自己的肉身素质是否也相应提高了。
换上跑步服下了楼，他却听到秦悯还在和舅舅打着电话。
“妈，什么事儿打这么长时间？不会和大舅商量着怎么把我卖了吧？”
“准备把你卖到火星去。”秦悯没好气地说。
柯以狐疑地向外走去，难道空间里时间流逝得很快？不然老妈怎么会打那么长时间电话？
带着哈密出了门，一路慢慢向镇外跑去。
“这小子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还锻炼上了？”
“当了警员就是不一样了哈。”
“你小子悠着点啊。”
……
他耳边不时响起镇上人们或低声议论，或打招呼的声音。
出了小镇范围，他加快速度跑起来。
哈密兴奋的一会儿跑到他前面，一会儿又跑向他后面。
一个小时后，他感到身体微微发热，开始转身往回跑。
身边却不见哈密的身影，向远处一看，哈密正呼哧带喘地趴在半道路边。随后他加快了速度。
十几分钟后，他跑到了哈密身边。
“哈密，回家了。”俯身揉了揉哈密的脑袋，他继续跑了起来。
哈密很不情愿地叫了两声，这才起身跟着往回跑。
仅仅用了半个小时他就跑到了镇外围，然后开始放缓速度。回头看了看，哈密正安步当车不紧不慢地往回走着。
慢跑到家门口，他还是毫无倦意，仅仅是身体微微有些出汗。
午饭之后，他看了一下时间，再次进入血雾空间。
这次他没有出来，而是默念过三遍清心诀后，直接在里面开始了锻炼。
直到他觉得一天快要过去，才出了血雾空间，看看手机，发现时间过去了还不到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血雾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大约比现实中快了十倍左右。
所谓物极必反，曾经的柯以，一动不动几天都可以，当然，也是出于身体原因。
而现在，有了血雾空间，他终于恢复了一个正常年轻人好动的天性。
所以，一整个下午他都是在空间里度过的，默念清心诀，跑步。默念清心诀，体术……
晚饭过后，他又独自一人开始了夜跑。
出了镇子，他开始加速。而为了不引人注目，不久之后，他跑向了一条因过窄而平时很少车辆，近乎废弃的公路。
但五六分钟之后，柯以就听到了一阵跑车的轰鸣声。他急忙靠边跑着。
下一刻，一辆红色速龙敞篷跑车，在刺耳的轮胎与路面摩擦声中，一个令人目眩地漂移，打横停在了距离他前方两三米的位置。
车上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酒红色长发，一身粉色赛车服，面色精致，但却苍白，给人我见犹怜之感。
静静看着女孩儿，柯以心跳加速。
“你也喜欢夜跑？”女孩儿下车问道，“我几乎每天都在这条路上夜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现在不就见到了嘛。我叫柯以，你，你呢？”柯以眼神有些发直地看着身高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女孩儿。
“莫雯。”女孩儿脸上露出一个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笑容。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了，今天家人要我早点回去。”莫雯说着坐回车里，“明晚见。”
“嗯，那你早点回家。加，加个好友可以吗？”柯以掏出手机。
“好呀。”莫雯也拿出手机。
两人互相添加了对方，莫雯驾驶跑车轰鸣而去。
酒红色长发在她脑后高高飘起。
柯以只觉得每一根发丝都在撩拨着自己的脸。
收起手机，他搓了搓发烫的面颊，跟在跑车后全力奔跑起来。
直到速龙跑车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他才怅然若失地放缓了速度。
此时，他已不知不觉跑到了市区边缘。
没有回头，他沿狭窄的公路继续跑了下去。
数分钟后，一辆响着婚礼进行曲的吉悦车停在了他身边。
一身传统红色礼服的新郎从车窗里探出头，“哥们儿，导航不好使了，我俩又都没带手机，请问去临海镇怎么走？”
“沿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柯以回头一指身后。
“谢了哈哥们儿。”新郎拿过一红包递给柯以，“今天哥们儿结婚，祝福我们吧。”
“这哪行？应该我给你们红包。”柯以推让着。
“改天给我补上。但这是规矩，你必须收下。”新郎将红包塞进柯以怀里。
“真让我这单身狗羡慕嫉妒恨啊，含泪祝福你们。”柯以拿起红包，“祝你们天长地久，早生猴子。”
“我喜欢女儿。”副驾位的新娘捂嘴娇笑。
“谢了哥们儿。”新郎温柔地抚摸了下新娘子的脸，“那咱们早生猴女。”
说完他向柯以挥挥手，在婚礼进行曲中驾车而去。
真特么事实虐狗啊。柯以收起红包回头看了眼。
卧槽，什么鬼？他只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寒气自骨髓内向外迸发。
只见吉悦车里，新郎新娘的袍服内，自腰部一下断掉不见了，殷红的血液自两人腹腔内向外涌，车内的血液都快没过脚面了。
音响里的婚礼进行曲，已诡异地切换成了葬礼进行曲，在夜色中高亢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