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医院

　　柯以的伤口经过简单处理，回答了指挥官几个问题，又借电话给家里报过平安，便被一架小型直升机送进了市医院。
　　手术室。
　　没有性感诱人的小护士和女医生。
　　中年眼镜男医生近乎粗暴而又缓慢地清理着柯以屁股上的伤口，一边和旁边几个实习医说笑着。
　　卧槽，这特么是群兽医吧？柯以呲牙咧嘴地腹诽。
　　清理完伤口，打过麻醉，医生开始缝合。
　　“医生，麻烦缝好看点哈。”柯以回头看着医生。
　　“尽快愈合是医生的第一准则，再说了，伤口在屁股上，就算缝成一朵花，也不能到处炫耀啊？”
　　实习医们纷纷窃笑。
　　“别让人看出我破相啊，呃，体相。怎么不能？我可以向我的女人们炫耀啊，你是咒我找不到老婆？”
　　“不破不立，建议你到时候在上面纹个龙虎豹什么的，也挺不错。咒你找不到老公总可以吧？”医生笑着说道，“别人炫脸，炫富，你炫屁股，挺有个性啊小伙子。”
　　实习医们哄堂大笑。
　　而此刻没有疼痛困扰，柯以开始昏昏欲睡。
　　缝合很快，也很快乐地就结束了。
　　因为原因特殊，柯以被优待送入了留观室。
　　屁股上的麻药劲还没过，再加连续几天蹲守，这时心神一放松，所以他还没被送入留观室就酣然入睡。
　　此刻，去而复返的镇警署署长也陪着柯夫柯母，在护士地引领下，找到了留观室。
　　“老柯，嫂子，我宁察栋在这里向二位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柯以冒险。”宁察栋的国字脸上挂满了微笑。
　　“老宁，这事儿你不用向我保证，和秦毅琢保证吧。”柯道一脸淡然，“是他舅舅硬把他塞进镇警署的。我说的没错吧秦悯？”
　　“我哥也是为了柯以好嘛，整天就知道宅在家看书玩游戏，将来哪个女孩儿愿意嫁给他？”秦悯低声为秦毅琢鸣不平。
　　正推着柯以进入留观室的护士在嘴前竖起食指。
　　几人连忙收声。
　　在不惊醒患者的前提下，护士娴熟地将柯以转移到了病床上。
　　看了看熟睡的柯以，宁察栋拉着柯道出了留观室。
　　秦悯则坐到病床前，握住柯以的手，泪水潸然而下，无声哭泣。
　　这时秦毅琢也带着妻子赵怡和女儿秦蓝过来了。
　　见此情景，他连忙将秦悯拉出了留观室，“秦悯，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时候你可不能哭，让柯道看见，肯定又会让柯以跟他学什么风水之类的。”
　　“哥，我知道你一直把柯以当儿子对待，可警署也太危险了。”秦悯擦了擦泪。
　　“谁知道一个协警也会这样啊？秦悯你放心，哥这几天就抓紧给柯以换个工作。”秦毅琢拍拍秦悯的胳膊。
　　“谢谢哥，那你去忙吧，这儿有我呢。让赵怡和小蓝都回去吧。”秦悯见柯道正向这边走来，便示意秦毅琢离开。
　　“那我先走了，让小蓝在这陪你，我让赵怡回家给柯以煲点汤送过来。”说完他转身进了留观室。
　　随后他拉着赵怡向外走去。
　　“哥，嫂子，你们放心吧，柯以没什么事儿。”柯道迎着秦毅琢和赵怡淡然说道。
　　“柯以吉人天相，当然不会有事。”赵怡微微一笑，“我让小蓝留下来陪陪秦悯，我呢回去给柯以煲个汤。”
　　“谢谢嫂子，不过我看就不用了吧，男孩子皮糙肉厚，也不是什么大伤。”柯道抚了抚修剪整齐的短须。
　　“那怎么行……”赵怡还要再说，却被秦毅琢拉了拉手，她只好歉意一笑，“不和你说了，我赶紧回去煲汤。”
　　“我会尽快给柯以找个新工作。”秦毅琢转过身后，才扔下一句。说完拉着赵怡快步离开了。
　　柯以对这一切毫无知觉，他被饿醒的时候已经是夜晚。
　　刚要转身，屁股上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趴了回去。
　　正在床前打坐的柯道也睁开了眼，“醒了？”
　　“爸，不是和你说没什么事儿吗？你赶紧回去吧。这儿有警署的人呢。”柯以转头看着柯道，“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把这排骨汤喝了，你喝完我就走。你舅妈煲的，还热着呢。”柯道起身拿过一个保温桶，递给柯以。
　　“替我谢谢舅妈，我手机没了，只能改天再亲自去谢她了。”柯以接过保温桶，先捞出一块排骨，恶狠狠地啃了起来。
　　这时，负责照顾柯以的女警员也走进了留观室。
　　和柯道点头一笑，她走到柯以床前，“柯以，还想吃什么和我说。”
　　“各种肉，龙肉，驴肉，人肉不不不……”说到这，柯以一阵反胃，放下了保温桶。
　　他看着女警右脸上的几粒淡淡雀斑，“开玩笑的曹卿，饱了，你们都走吧，除了睡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
　　“那你好好睡一觉，我就回去了。”柯道拿过保温桶，将盖子拧紧放到床头柜上，“什么时候饿了再吃，你舅妈说了，这个二十四小时保温。”
　　他说完拍拍柯以的肩，从兜里掏出一部新手机递给了他，“衣服我也给你拿来了，在床头柜的包里。我走了。”
　　“注意安全，告诉老妈不用担心。”柯以继续压抑着呕吐的欲望。
　　柯道点点头，转身出了留观室。
　　雀斑女警看了看合上的门，转头对柯以嫣然一笑，“龙肉，驴肉都没有，至于人肉，这个，可以有……”
　　她边说边拍了拍丰隆的胸部，眼神带水地看着柯以。
　　柯以再也无法控制呕吐的欲望，“呕……”
　　瞬间将刚吃下的排骨和汤喷了出来。
　　雀斑女警脸色一变也捂住嘴，另一手按了下呼叫铃，转身走出留观室。
　　不一会儿就走进一无法分辨男女的护士，还有那名给柯以缝合的中年眼镜医。
　　“吃什么了？为什么吐？现在感觉怎么样？”中年医微微一笑，“是不是想对你同事炫耀你的屁股了？她的手术也是我做的，你们倒是可以互相炫耀一下。”
　　“吃排骨了，说到人肉，一下就吐了。”柯以捂着嘴，“乐舞，呃，游警官怎么样了？”
　　“反应很正常。”中年医边说边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她的枪伤比你严重多了，不过也没什么问题。”
　　分不清男女的护士也擦干净了柯以的呕吐物，正准备换床单。
　　“今天以平淡、素食为主吧，一会儿我让护士给你送些小米稀饭过来，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中年医合上了记录本。
　　柯以看着护士的背影低声说道，“能换个可以让我炫耀屁股的护士吗？”
　　“这个真没有。”中年医一脸肃然，“我能做到的是，可以换个向你炫耀屁股的男医生。”
　　说完，中年医转头笑着走出留观室。
　　喝过护士送过来的小米粥，吃了药，柯以再次在昏沉中入睡。
　　午夜，也在他睡梦中不迟到的来了。
　　此时，柯以在梦里正经历着一场避无可避的血雨。
　　无论他去到哪，或进入哪个房间，艳红如血的大雨都如影随形。
　　当他极力挣扎着睁开眼，转头一看，只见一具无头女鬼正悬浮在他头上方，似乎在弯腰‘看’着他，鲜血瀑布般从颈腔奔流而下。
　　他的脸，瞬间被鲜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