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弃猫

　　不管顾涟涟的目光，鲁凡考了试拿了书包就走。
　　正走在路上，忽然听闻草丛里一阵柔弱的猫叫。
　　鲁凡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又忍不住良心的拷问，还是上前查看。呀，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猫正软糯糯地趴在草丛中，猫爪子上一个大豁口，正流淌着鲜血。
　　“唉......”鲁凡有些心疼，蹲在猫身前不知怎么办。白猫好像受到人类的严重创伤，面对靠近的鲁凡，不安而吃力地向后退。“原来......是只弃猫吗？”鲁凡仔细看了看猫的脖子，上边有一条已经坏了的锈迹斑斑的铁链，扎得白猫的脖子周围血肉模糊。看来这猫即使还有主人，也不大可能在旧主子那儿过好日子。
　　白猫畏惧地窜出去几米，随后又重心不稳地倒在地上，伤口沾了不少泥巴，有点儿狼狈。见鲁凡靠近，它无助而又撕心裂肺地喵喵叫起来，眼里满是绝望。鲁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抚摸它，没想到它竟不反抗也不回身咬鲁凡一口，只是将瘦弱的身躯收紧，不住地颤抖。“这么害怕人类吗？”鲁凡的手轻轻落在它的身上，“即使没受伤，这种感觉也不会消失？原来你是一只这么柔软、弱小的动物吗？”
　　“不是这样的。”身后，一个温柔的男声线响起，但语言中却负着不知是真是假的冷漠。鲁凡一回头，映入了陆书鱼的一脸冰霜。“是因为弃猫自从被丢弃后，就会变得十分乖巧，它受过的伤害，终究会在人类身上反应的。”
　　“呵，你是说弃猫效应？”鲁凡觉得好笑，网络上说，自从猫被丢弃过一次后就会变得很乖，因为它们害怕再次受到丢弃。可是现实生活中，有谁需要以失去为沉重的代价从去得到这个人呢？
　　“是啊。”陆书鱼蹲在鲁凡身旁，静静看着小白猫，手脚麻利地从包里掏出几卷医用纱布、棉花、镊子以及消毒水，鲁凡差点以为他是来做手术的。“你有蒸馏水吗？”他冷不丁问了一句。
　　“谁吃饱了没事干考试带蒸馏水啊......”鲁凡翻了翻书包，“凉白开行吗？”
　　“行吧......”陆书鱼动作老练地抱起白猫一侧身扔给鲁凡，“给我好好抱着！”鲁凡觉得手中一沉，一个暖暖的东西在怀里挪动着，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竟忽略了陆书鱼一脸嫌弃和恶语相加。
　　“唰！”鲁凡只觉怀中一冷，有些懵，一瞬间，衣服前襟便湿透了，她愤怒地抬头，果然是陆书鱼！他竟然直接把半瓶凉白开倒在鲁凡身上了！
　　“你神经病啊！”要不是因为手里还有只猫，鲁凡早就跳起来骂人了。“你给它清洗伤口就算了，直接往我身上倒水又是想干嘛！”
　　“先看看它的本性，你一开始就对它那么好，指不定它就会在你给它清理伤口的时候咬你了！”陆书鱼盯着白猫，等待它下一步动作，根本不看鲁凡一眼。
　　白猫吃痛地往鲁凡的怀里钻了钻，惧怕地缩起尾巴。
　　陆书鱼却没有松懈，眼疾手快地抓住它的手扒拉开伤口倒了大量剩下的凉白开，只剩下四分之一留在瓶内。白猫痛得转过头想咬他，可是却咬住了陆书鱼随身掏出的长长的带子。
　　鲁凡准备松手，却被陆书鱼充满冰霜的眼神怔住了，不敢动弹。陆书鱼将带子绕了几圈，便死死扣住了白猫的嘴。白猫不能反抗，只好用爪子刨。陆书鱼好像知道它有这么一套，立刻缠上了它的另外三只腿，留下受伤的那只死死拽住。
　　“你轻点啊！”鲁凡眼泪巴巴，眼睁睁看着陆书鱼用镊子撑开白猫的伤口。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可白猫只能坐以待毙，它无法动弹。
　　陆书鱼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小手术刀，三两下就把白猫爪子上的坏死的肉全部刮干净了，然后倒完了剩下的凉白开。这下子，鲁凡便瞬间成了杀人现场的犯人，衣服上沾了不少血迹，混在一起，狼狈极了。
　　陆书鱼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将消毒水毫不吝啬地倒入医用棉花中用镊子稳稳夹着，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伤口，然后仔细地用医用纱布包裹好。
　　白猫已经痛得无法呼吸，奄奄一息地趴在鲁凡身上。陆书鱼手指一勾拉，便解开了带子。
　　鲁凡吃惊地看着他抱起白猫，并且在它嘴里塞了几颗棕色的小颗粒。“别这么看着我，这只是猫粮而已。”他又轻轻抚摸着猫的头部，“我这是为你好，别吓到......”
　　啧啧，竟然还有人向一只弃猫说话，它怎么可能听得懂呢？
　　果然，白猫还是一脸惊恐，挣扎着要逃跑。但是刚一落地又很不争气地摔地上了。
　　陆书鱼收拾好东西，拎包就走：“它饿了，反正谁捡的谁养，你负责。”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鲁凡伤脑筋地看着白猫，短时间内它是不会信任她了，那也不能不管它吧......对了，系统！鲁凡连忙打开系统，输入了“宠物收养所”五个字。
　　果然，一家闪着金光的收养所赫然出现，只不过这个价格有点迷人......
　　鲁凡盯着扁扁的钱包，算了，大不了这个月不买小裙子了！她一咬牙，点了支付。瞬间，鲁凡的钱包被弄得干干净净，一张毛爷爷也没有。而白猫，也不见了。收养所中显示了白猫的生命状态。
　　“鲁凡？你在这里干什么？”杨晓乐推了推鲁凡，随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血？你怎么了？”
　　“摔的。”鲁凡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说了也像讲故事。“刚刚走路没看路。”
　　“那怎么还弄得一身水？”
　　“摔水洼里了。”
　　“这里哪儿来得水洼？”
　　“水打了呗。”
　　“那你怎么还说你是摔的呢？”
　　“水打在地上然后我摔了呗。”
　　“......”
　　杨晓乐担心地盯着鲁凡：“你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真的没事。”鲁凡看着自己一身血衣，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其实她晕血。
　　鲁凡不想多说什么，起身想走，忽然眼前一黑。
　　大概七八秒的黑暗，什么只觉都没有，平衡感方向感全部消失。
　　————————————————杨晓乐视角——————————————-——-
　　看到鲁凡那个二货蹲在草丛里不知道干嘛，该不会在生气吧？
　　诶，她身上怎么都是血啊！
　　该不会......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杀人呢？
　　......
　　“啪！”鲁凡重重倒在地上，杨晓乐一脸懵逼。
　　“喂，喂！”杨晓乐拍拍鲁凡的脸，“鲁凡！”
　　没有回声。
　　这么大冷天的，不可能中暑吧？杨晓乐无助地看着空寂的校园，心里一万句mmp......
　　现在他该怎么办，扔下她找老师，还是先守着她？
　　远处，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徘徊着，杨晓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大叫：“同学，你过来守一下鲁凡，我去找老师！”
　　那人立刻跑过来，挑了挑眉：“老大？”
　　？？？
　　“什么老大老二老三的，你先看着她！”杨晓乐急匆匆地跑去办公室，没注意到来人恐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