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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花光癌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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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国。
  汉江省。
  汉州市。
  现今的八零九零后,大都患有一种二类重疾——花光癌。此种疾病极其恐怖,患者往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花光癌最早的出处来自汉江日报一篇叫做《你的钱不是你的钱》的社论。当中字字沥血的呐喊证明作者十有八九是个穷光蛋。文中对花光癌的解释可谓一针见血——现代人常见病,18至35岁为高发年龄段,具体病征为——每个月的工资都花光花净。
  经济学上把领工资当日起,一星期内把钱花光的称为花光癌一期,二星期内花光的称为花光癌二期,如此类推。
  何信宁本不属于花光癌患者,可他妹妹何籽善却罹患此类重疾多年,而且还是最厉害的花光癌一期。此人每每一发工资就病发,浑身上下不舒服,不把钱花个干干净净病情都不会好转。
  就是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儿家,每月与各大银行保持着密切往来。可钱包里啥也不多,就贷记卡多,却是典型的刷光用光,身体健康。
  身患花光癌的年轻女性,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出现失眠,烦燥,心慌,精神压抑等症状,但不要搞错,这不是经期综合症,这是分期综合症。但凡在各大银行办理过分期业务,却总在拆东墙补西墙的广大女性同胞定必感同身受。
  于是借钱,就成为何籽善每个月的例行动作。
  何信宁一直觉得借钱是一种传销行为,它无本生利,空手套白狼,用虚无缥缈的承诺来换取真金白银,而且同样从亲戚朋友开始,直至东窗事发,众叛亲离。
  但何籽善这人终究“实在”。就拿她问何信宁借钱这事来说,她深知有借,就必有还。所以她从来都不用借这个字,她用另一个动词——拿,把钱拿来!说得就像是拿自家东西一样轻松惬意,轻松惬意得打从开始就好像没有要还的意思。
  花光癌与分期综合症跟医学上任何一种绝症一样,它的可怕之处不止于对患者本身的摧残,而在于把患者整个家庭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这方面,何信宁太有发言权了。
  所以今天,当何信宁接到何籽善的电话说她要到他的租住处时,他就知道,何籽善又要对他进行传销行为了。于是何信宁二话不说,拿出一张假日酒店的体验券,简单收拾了些衣物,跑了。
  说起这张体验卷的来历也是吊诡,这体验卷是早些天刮风从窗外吹进来的,要说大风天有东西从窗外吹进来那很正常。可问题那窗的方向逆风,像是有人硬生生的把那体验卷怼进窗内一样。
  重点那不是普通的体验卷,而是汉江省首屈一指的高档酒店集团一一金孔雀花园酒店二十周年庆的海洋之星体验券。持此券可免费入住酒店的总统套房三天。
  何信宁开始还以为这体验卷是假的,可当他登录酒店的公众号一扫,却发现居然是真的。
  何信宁这人狗屎踩得多了,但狗屎运还真是头一遭踩中。
  当了三十多年的平民,这下终于可以亲身感受总统套房的滋味,何信宁想想都激动。
  开着他的老花冠来到酒店门口的大花环前,何信宁看到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
  这车队不得了,什么劳斯莱斯库里南、幻影定制版、宾利Brooklands限量版,你在车展上见过的没见过的这里都有。而且何信宁目光所及,那些车主不论男女全都二十来岁。
  何信宁莫名的有些失落,下意识的摇下车窗对站在旁边疏导的保安说:“哎,我说兄弟你看看,现在的人都什么素质?这里是酒店,又不是汽车城,搞车展先弄清地方嘛,不知所谓。”
  保安先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愧为五星级酒店的员工,有着高超的职业素养,他用热情的微笑迎着何信宁说:“是呀老板,同样都是人,可咱辛辛苦苦干一年,都不及人家汽车一个轮。”
  何信宁心中苦笑,递了根烟给保安先生,说:“是呀,辛辛苦苦都比不过人家一个卵。”
  何信宁停好车,来到酒店大堂。
  什么叫五星级酒店?金孔雀花园酒店来了个教科书式展示:大堂的每一寸都一尘不染,瓷砖干净得叫镜子见了都不好意思。装修追求的也不是一味的炫富,而是别出心裁,奢华之余艺术气息浓厚,显得格调高雅。最让何信宁满意的则是大堂四处拥有大量的绿植布置,给人一种与自然相融合的感觉,倾刻屏闭了酒店外尘世的喧嚣,让人身心舒泰。
  可当何信宁来到前台,抬眼望了下房间价格时,刚才对这五星级酒店怀有的好感立马消失不见。
  只见房价最低的单人房收费3980元,而且已经打了折。这商家打折就跟打喷嚏一样,想打就打,打了等于没打。
  再往上一望,豪华单间是5888,vip贵宾房8888,最高端的汉江夜景总统套房更是夸张,定格在38888元上。
  汉江市商品楼楼价高就算了,这酒店的房价什么时候也追上商品楼啦?这看一下汉江夜景是能修身养颜还是长生不老?居然敢叫价38888元,这不明摆着抢钱吗?
  何信宁一激动,忍不住一掌拍在服务台上,大喊:“抢劫呀?”
  这可把前台小姐吓得够呛,惊恐下长期的应急训练终于派上用场。
  只见前台小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护胸,右手操起鼠标,一个麒麟步后退两米,冲何信宁大喊:“先生,你不要乱来哦,不然信不信我一鼠标插死你?”
  这阵仗可好,一下就把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眼看有几个身材高大的保安直接就转过身来盯着何信宁。
  何信宁有些尴尬,连忙摆手说:“误会呀,我不是这意思。”
  何信宁说完望向前台小姐,又好气又好笑:“我说小姐姐,你这是鼠标不是飞镖,没啥杀伤力,好歹你操根钢笔呀!而且我刚才说的是抢劫,不是劫色。你这架势好像我要把你怎么似的,真是…………。”
  前台小姐这才缓了口气,问:“哎呦先生,那你乱喊什么抢劫嘛?吓死人了。”
  何信宁心中窘迫:“这个,那个,呀哈哈,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酒店的收费,有点贵哦。”
  前台小姐“卟嗤”一下笑出声来,这才放下鼠标,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瞬间从咏春高手转换回前台角色,说:“先生,咱们酒店地处汉江新城中心地带,一线江景尽收眼底。而且咱们的房费包含了旋转餐馆、花园酒吧、楼顶恒温泳池、健身房等等设施的费用,你到这些地方只管吃喝玩乐,都是不再另行收费的哦!”
  “这羊毛不长在羊身上,难道还能长在牛身上?你们说的好听,到最后还不是消费者埋单?反正我是不会给钱的。”何信宁说着摸了摸裤袋中的体验券,心中舒了口气。
  这时,旁边突然插进来一把女声:“生得牛高马大人模人样,原来存心来消遣别人。你要是不给钱那你到前台办什么入住?出门左转汉江大桥桥底,层高超四米,一线街景,视野开扬,紧邻人民公厕。不仅拥有超大尺寸水泥大床,还有醉汉流浪汉提供二十四小时陪聊服务,最适合你这种五星级的渣了。”
  “哟,说话要不要这么曳?”。何信宁心中好奇,忍不住望向搭话的女人。只见女子二十三四的样子,皮肤白暂,穿一件时尚纯白短袖衬衫配一条蓝色短裙,一双大长腿就这样便宜了街坊,丝毫不藏私,何等高尚的国际共亨主义精神。
  女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看他全身的中山装,悠然的气质,手上的枸杞泡茶,一派成功人仕养生风格。
  那女人望都没望何信宁,右手把她的蓝色长款钱包放在前台上,左手轻撑着左额半低着头,门外傍晚的风揉着她秀长的棕发掩映着精致的面容。
  向信宁咽了口口水,心想:“卖广告呢?收了洗发水公司多少钱你倒是说呀!”
  何信宁打量着年轻女人与老年男子,男子没有握杯的另一只手拿着房卡,说明他俩已经办理了入住手续。房卡只有一张,证明二人只开了一个房。看他们的关系也不像是父女,如果不是父女那到酒店里开房就蹊跷了,何信宁心中窃笑,冲女人说:“唉,现在的保险公司真应该出台一种第三者保险。当然,不是给小车投保的那种,而是给小三投保的那种。不然小小年纪当第三者,又没有“第三者”保险的话,到时被正室捉住打个半死,也不知到哪里报销药费去。“
  年轻女人一下就听懂了何信宁的言外之音,不禁满脸通红的望了望身旁的男人,然后扭过头来斥着眉骂何信宁说:“真是有多龌龊的思想就能说出多龌龊的话,刚才还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渣,现在才发觉你渣的不普通,要是人渣有等级,你肯定属于殿堂级的。”
  何信宁有些呆了,当然他不是被骂呆的,而是看呆的。
  女子之前一直侧向着他,故何信宁没窥得她全貌,只看了个美丽的侧颜。如今女子面对面的斥责他,容貌全数映入何信宁眼中,她的美才终于在他眼中完整了。
  而且女子的美不是那种阴柔的美,而是透着英气的美,这种美,高级很多。
  “小姐骂人不带脏动词,有礼有节,还能引发别人反思,骂得有深度,有水平,我佩服,你继续骂吧。”何信宁温柔的望着女子,刚才的轻佻挖苦瞬间消失,果然漂亮的脸蛋是击败男人的有力武器。
  女子刚刚骂完,一心要看何信宁如何反击,却见他画风突变,只温柔的望着自己,还叫自己继续骂,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只害得女子一时间没了脾气。
  这就像两个绝世高手过招,本来你来我往斗得激烈,生死就在一瞬间,可偏偏这时对方却放弃抵抗,只道你打吧,我扛着,这倒没意思了。
  见女子接不上话,何信宁作为男人,自然得主动一点:“小姐骂得对,我反省,深刻反省。我说小姐,不如咱俩互加好友,以后夜深人静,可以互相探讨一下人类发展水平,国民素质教育等社会问题,你说是吧?”何信宁说完,大刺刺的拿出手机。
  “跟你有什么好探讨的,难道要探讨人渣的分级机制?”女子不依不饶。
  何信宁一阵失落,脑中“叮”的一声,眼中好像飘过自已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一条提示:对方拒绝添加你为好友!
  一旁的男人晓是被晾得久了,这才终于关闭了静音模式,开口平静的向女子说:“舒云,房卡拿到了,咱们走吧。”
  钟舒云这才收起了桀骜的神色,点了点头,与男子迈步离开。
  何信宁忍不住追上两步,叫道:“小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呀。”
  钟舒云闻言,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重重的盯着何信宁,然后伸出食指在自己白暂的颈项上自左至右的划了一下,以示对他的警告。
  何信宁摇了摇头,只道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就不懂洁身自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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