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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白痴与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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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宁最近有些忙,尽管天还在下雨。
  躲在屋檐下避雨的束宁看着显得空荡荡的院子,搓着下巴思考着等天晴了该怎么改造一下。
  他今天刚来这座院子,先前这里是唐家的别院,如今已经在束宁的名下了,是他未来的老丈人送的,也是束宁的婚房。
  唐锦跟他说过,婚事的一切都由他来准备,只是束宁根本不是一个可以坐得住的人,再加上这好歹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说也不能不管不问,不像样子。
  院子是几进几出,束宁对此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在这院子里转了一个上午才转完的束宁对这房子有了一个大体的概念——大,非常大。
  可惜束宁不喜欢太大的房子,因为那样住起来会显得很空旷,没有安全感。
  尽管唐锦知道这一点,却依旧是选了这套院子过到束宁名下。
  这套房子有两个园子,一前一后,前小后大,后面的园里有一个小湖和花田。
  前院束宁搞得差不多了,也没怎么变动,因为先前的布置很合束宁的品位,只是在一些细节上做了处理。
  下雨天路上行人本来就不多,可一连半个月都是阴雨连绵的鬼天气,铺着青石的大路上还是有人安耐不住地在雨中溜达着。
  “呦,这不是崔大少爷吗,好雅兴啊。”
  在旁人家屋檐下的避雨的行人看着走上前来的俊美男子,颇为惊讶的打着招呼。
  崔玖笑了笑,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大门的方向,问道:“这里出什么事了么?”
  那人顺着崔玖指的方向眯眼看去,说道:“这倒不清楚,门上的牌匾是前些日子唐府的人摘得,看上去好像是转让了,不过前不久有个青年拿着钥匙开门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您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问他。”
  崔玖:“没出来?”
  那人:“没呢,进去有些时候了,小的在这避了半天雨呢。”
  崔玖:“多谢。”
  那人:“哎呦,您客气,这是小的荣幸啊。”
  崔玖转身走到大门前,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叩响了朱红色的大门,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咚咚咚,有人吗?”
  院子里,以为自己幻听了的束宁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直到微弱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束宁才反应过来有人敲门。
  “这时候,谁啊?”
  小声嘀咕着,束宁沿着房檐,朝着大门的方向等了一会。
  等了一会,崔玖听到门后的动静,放下了原本打算继续敲门的手。
  朱红色的大门向内开了一道缝,从中探出一个头来。
  “你找谁?”
  “你是谁?”
  “······神经病!”
  束宁不想理这个白痴,哪有不自报家门直接就问主人是谁的?太没礼貌了。
  “你等会儿。”
  崔玖连忙将手按在大门上,阻止束宁关门的动作。
  “你不是唐家的人,而且你并不认识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还有,你很出名吗?我必须知道你是谁?”束宁皱眉道,“赶紧把手拿开,不然我小心告你擅闯民宅。”
  崔玖抿着嘴唇,却没有丝毫缩回手的打算。
  束宁看着那只与大门形成鲜明对比的白净的手掌,又看了一眼手掌的主人,松开了关门的手,整个人从门后跨了出来。
  “你找谁?”
  这是他刚刚问过的问题,现在再问一遍,不过是再给这个没礼貌,长得还比自己英俊的男人一个机会。
  “我找这里的主人。”
  崔玖看着束宁,收回了按在大门上的手,朗声说道。
  “我就是。请问,我认识你吗?我不认识你。”
  “这里的原主人呢?”
  “我想你应该问的不是我,而最应该直接去问你口中所说的原主人,不是吗?”
  崔玖沉默,暗想这唐家听该是除发生了什么事,这所宅院原本是唐锦在唐乐十六岁的生辰的时候送给唐乐的,而如今却是易主了。
  “多谢。”
  “不送。”
  崔玖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可是束宁的作风让他很不高兴,深深地看了一眼束宁,干脆利落的转身而去。
  关上大门,束宁回到后院接着琢磨起自己的新房改造计划,并没有江将这个小插曲当做一回事。
  锦绣商会处理事务的场所靠近清源镇的衙门,与唐锦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每天唐府都会有专人接送唐锦,近日跟往常一样,只是唐锦临时改了行程。
  “去别院。”
  “是,老爷。”
  马车在青石大街上拐了几拐,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别院的大门前。
  唐锦没有必要敲门,以前是,现在就算换了主人也一样,反正新的主人是他的未来女婿。
  束宁看到唐锦的时候有些意外,笑道:“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这了?”
  之前唐锦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带着束宁看房的,第二次来的时候束宁不再,唐锦一个人转了一圈后就离开了。
  “今天天气还不错。”唐锦抬头看了眼虽然雨停了,可是依旧阴沉的天空,笑道。
  束宁翻翻白眼,没理这个老狐狸。
  “前院,你弄得?”唐锦看着束宁,问道。
  “怎么?有什么建议?”
  “没怎么,感觉比之前顺眼多了,不错。”
  “谢谢。”
  唐锦今日兴致不错,在院子里转了很久,不是还指着某些角落给出自己的意见。
  比如,就像下面这样:
  “这块石头挪一下,放在这感觉有些突兀了。”
  “哦。”
  “还有那块花田,拓宽一些,乐乐喜欢海棠花。”
  “嗯。”
  “小路重新铺一下,弄得平整一些,万一乐乐怀孕的时候散步时磕着绊着就不好了。”
  “······”
  卧房。
  “小子,这是什么?”
  唐锦指着中间那一堆灰色的石板,皱着眉头问道。
  “地板,铺在地上的。”
  “我不是白痴,我问的是这是什么石材,懂?”
  “秘密。”
  “嗯?”
  “那咱先说好了,要是你知道这是什么,一块都不能带走。”
  “说吧。”
  “白玉玉髓。”
  唐锦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一堆石板,再开口的时候舌头都有些打结了:“白,白玉玉髓!这些,都是?”
  “刚刚咱们都说好了的。”束宁看着双眼冒光的唐锦,闪身竖在了唐锦与石板之间,重申了一遍杠刚刚的协议,也变相承认了这些都是白玉玉髓的的事实。
  白玉产量极少,因为埋藏在地底极深处,开采难度极大,这才造成了市场上有价无市的局面。
  白玉因为蕴含是所有已知矿石中唯一一种蕴含灵气的,所以在修行界名气也是极为响亮而且年份越久的白玉,其中蕴含的灵气就越浓。
  而白玉玉髓,是最为珍贵的一种,而且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真正的延年益寿,不过这仅仅是古书上的记载,现如今根本没人见过,就算见过估计也不会有人说出来,除非他是活腻歪了。
  秦朝皇宫大殿上的龙椅就是外面一层黄金包裹着白玉,仅是白玉,而不是唐锦眼前的玉髓。
  “牲口啊!”
  唐锦悲呼,对于束宁将白玉玉髓切成薄板用来铺地的这种奢侈到败家的行径,唐锦红了眼睛。
  “十块,就十块,怎样?”
  唐锦抓着束宁的肩膀,红着眼睛问道。
  “不行。”
  “五块。”
  束宁摇头,这些玉髓的数量都是计算好的,少了一块铺不满了。
  “一块,看在我是你老丈人的份上,一块总可以吧?”
  唐锦打出亲情牌。
  束宁继续摇头,看的唐锦咬牙切齿,胡子乱颤。
  “这么绝情?”
  “这些很难得的,只有这么多。”
  “你觉得我会信?”
  “······这玩意儿,真的很稀有。”
  “这用你说?你以为老子这是跟你快玩笑?”
  “这些真的不行,改日送给你一些,只是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不骗我?”
  “立个字据?”
  “这就算了吧,老子相信你的人品,到时候你要是拿不出来,这房子,哼哼,可就又要易主了。”
  “······”
  唐锦走了,他还得回家吃饭。
  束宁从哪弄来这么多难得一见的白玉玉髓,唐锦不想知道,因为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就连皇宫那位一块都没有,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而今天自己就见了足以铺满一间屋子的白玉玉髓,足够唐锦吹嘘下半辈子了,但唐锦知不会这么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唐锦深知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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