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悬崖山洞

　　我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竟然比以往睡得都香，几乎是睁眼就是天明。
　　昨天晚上见过了琪蕾雅的父母，言谈中得知在琪蕾雅还没有出生前，他们也曾经算是小富贵家庭，至于为何会搬家，就不得而知，我也没那个脸皮刨根问底。
　　琪蕾雅破天荒的没有赖床，而且比我起床还要早，我醒来时她已经洗漱完毕来我住的西房“耀武扬威”。
　　我伸伸懒腰，看到琪蕾雅换上了朴实的粗布料一群，我指了指她的衣服，她说道：“我娘说那件衣服很贵重……”
　　我笑道：“可那已经是你的了，怎么不穿？还有项链呢？”
　　琪蕾雅竟然破天荒的摇头摆手：“不不不，我不能要！我爹说只那件裙子都能开一个小型牛场了，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看来用牛的数量比用金币告诉她物品价值要实用的多。
　　我笑道：“反正是我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我是不会再要回来的。”
　　那妮子说道：“那我再把它们送给你！”
　　“我不要！”
　　然后我跳起身，用魔法把身上衣服的褶皱全都抚平，跑出房门，看到琪蕾雅的父亲牵出一头小牛，提着刀就要把它给宰杀了。
　　我连忙说道：“大叔，不用麻烦了，和你们随便吃点东西就行。”
　　男人抬起头，笑道：“怎么能让客人吃的穷酸呢，反正后天也是月初了，早晚都要杀了的。”
　　月初祭祀，是这个村子的传统，为了祈求山神保佑平安，村民会在每月月初举行祭祀活动，而令人愤怒的是每十年就会选定一家的小孩当做一月一的祭品献给山神。而琪蕾雅的父母就是因为痛恨这种迂腐思想才会和村民们相处不欢，甚至在昨天是山神订立的禁足日他们也不在乎，只不过为了避免众怒和完全撕破脸皮，他们才参加每月月初的祭祀大会。
　　琪蕾雅的母亲在屋内整理着琪蕾雅行李箱的物品，她说道：“小瑞啊，你给她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真是胡乱花钱，钱再多怎么能这么花！你赶快拿回去！”
　　我笑道：“阿姨啊，等我们正式成为魔法师还会缺钱吗？就当是我借给小雅的，让她以后还我就是了。”
　　“可是……”
　　“唉，小瑞让拿着就拿着呗，这么矫情干什么！来小瑞，弄个魔法出来帮我杀牛？”
　　我故意大声道：“好嘞！”
　　然后大步走到男人身边，手指轻轻的点在牛的脑门上——精神碾压！
　　那头牛瞬间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男人惊愕，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这也太神奇了吧！？难道魔法是万能的吗？”
　　我笑道：“因为我原本就是学的精神系魔法，不伤害肉体直接摧毁精神。如果论破坏力，小雅可比我厉害许多呢。”
　　精神碾压，不知道是什么等级魔法，它是“魅影”带给我的记忆中的魔法，类似于位列禁咒级魔法的“精神引爆”，不过究竟属于什么级别魔法还有待考证。
　　我身后的琪蕾雅得意说道：“就是就是！”
　　之后就是把牛开膛破肚了，所有内脏被他装入一口罐子中，然后密封好，说是作为祭祀的祭品。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把内脏当做祭品的，不免得对这个山村的传说有了兴趣。
　　中午因为有了鲜嫩的牛肉，大叔忍不住拿出了酒，原本下午如果要去放牛的话是坚决不会喝酒的，但耐不住肉太香了。
　　酒是从城市里买来的散装白酒，度数不小，他喝了不过一斤就酩酊大醉了，让阿姨唠叨不止。
　　最后我与琪蕾雅一起去放的牛，平时放牛的地点是后山坡，不过显然我们两个不会止步于此。
　　我在后山坡的空地上布置出一个足够大的幻阵，让处在其中的牛无法自行离开这块区域。
　　这让琪蕾雅满眼放光，我懂这家伙的心思，所以毫不留情道：“想学这幻阵？先把勾纹理论学好。”
　　她顿时没了兴趣，看来学习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极苦的差事。
　　沿着山坡，她飞快地跑在前方，我看得出这里似乎是一条道路，只是走的人不多草木也就茂盛了几分。
　　这条已经快要被掩盖了的路的两旁，都是极为深邃的树林，全都是野生大树。
　　山村虽然被称作山神山村，但它其实只是背靠山神山，而真正养活这一村人的，是村子侧面的小山头，其上种植了大片大片的果林。至于山神山，村民们一直都认为有山神住在其中保佑着这一方水土，所以平时是绝对不敢私自上山的，当然琪蕾雅的父母除外，因为是从城里搬过来的对山神之类的少许多敬畏，在他们的影响下琪蕾雅自然也就是如此了。
　　山里没见过有大型野兽，就连野猪都不曾有过，所以阿姨才会放心我们来后山放牛。
　　很快，我们来到了山顶，头顶的树木骤然消失，一下子就透过气来，让我感觉一阵心旷神怡。
　　再看远方，上面是蓝天和云海，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松树林，在风的吹动下一阵波澜起伏，犹如绿色海浪。
　　我身体呈“大”字向后躺去，这种感觉真是舒服。在这里把暑气都抛在了山下。
　　“小瑞，这边！我带你看看好玩的。”
　　琪蕾雅喊我，我寻着声音望去，看到她在悬崖边上朝我招手。
　　我翻身走了过去，发现在悬崖的一侧竟然有路，人为的石阶路！
　　顺着石阶路一路向下，左侧是岩壁，右侧就是深渊，说实话在这种地方我居然有些恐高了，明明在空中飞行都没事的。
　　走了一会，我发现这石阶路竟然还有转弯，而且这里没有用任何现代工具具，完全是在这悬崖峭壁上开凿出来的。
　　一共转了三次，终于看到更加宽敞的平面了，而此时距离悬崖地下的溪水不过十米高了。
　　那里竟然有一个很大的山洞！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武侠小说里跳崖未死在悬崖山洞里得到古人传承的桥段。
　　那山洞看起来很深，但在距离洞口不过几米远处摆放了祭坛，还有一些与大叔装牛内脏相似的罐子。
　　我顿时明白，这里就是举行祭祀大会的地方。
　　琪蕾雅悠哉悠哉地说道：“其实以前我一直都会跑到这里来，不过我娘可不知道，我也不会让她知道，因为她不允许我来这个山洞。不过山顶倒是无所谓。小瑞，等回去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啊。”
　　我笑道：“当然了。不过，你进去过里面吗？”
　　琪蕾雅摇了摇头，一脸害怕道：“有是有过，不过是被一条大蛇给掳进山洞的，虽然当时并没有深入太多。可把我给吓坏了，幸好有位老爷爷把我救了下来，然后就推荐我去了魔法学院。”
　　我问道：“那蛇呢？”
　　琪蕾雅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听那老爷爷说是跑了。虽然他后来在村子里停留过一段时间，但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而且他似乎也赶时间就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那蛇有可能还在？”
　　琪蕾雅抓住我的胳膊，皱着眉说道：“别吓唬我啊。”
　　我翻了个白眼：“害怕还带我来！说吧，是不是想一起探索这个洞穴？”
　　琪蕾雅原本害怕的表情顿时舒展开来，她嬉笑道：“嘻嘻，被你发现了。”
　　我掐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天不怕地不怕的琪蕾雅怎么可能会怕到抓我胳膊，演技太浮夸了。”
　　说着，我望向洞穴，饶是以我的眼里竟然也无法看到洞穴最深处，它仿佛永无止境，这就可奇怪了，山就那么大，怎么可能会如此。
　　“走吧，我们去看一看，不过你要跟在我后面抓紧我的胳膊。”
　　谁知道我刚说完，琪蕾雅就大喊大叫着冲了进去，我连忙追上她，抓紧她的手。
　　她在手上腾起一颗火球，瞬间照亮了周围，我们开始缓缓前进。
　　在我的视野之中，洞穴还在蔓延，而身后的洞口变得像一颗米粒。
　　洞穴里很潮湿，时常会有水滴从头顶滴落，而且我发现这地面竟然是隐隐通往地下的，同时感觉心头一阵烦闷，当下决定就此返回。
　　琪蕾雅对我的决定一直没有过异议，所以当我说返回时她也没有问什么。
　　返回时我拉着她的手，步子比来时快的多，距离洞口越来越近，我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仿佛被什么紧紧的催促着。
　　终于我一脚踏出洞穴，我一下子双手支撑着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竟然已经被冷汗浸透！
　　我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而且绝对是比我强大无数倍的东西！
　　“你没事吧？”
　　琪蕾雅抚摸着我的后背，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我回望了一眼深邃的洞穴，提议返回山顶。之后我们在山顶休息了一会就下山了。
　　等我们再一次来到山洞前，是举行祭祀大会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那原本摆放在祭坛上的罐子被打开后里面空空如也。
　　村民们摆放的贡品竟然清一色的黑色罐子，里面估计也是各种牲畜的内脏。
　　然后村长模样的人带头磕头烧香。。
　　不久，洞内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香气。
　　有风吹动，香气被风携带着灌入洞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