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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事物是完美的。
——宛如完美也有隐藏的不完美。
那灯下藏掖的刀子,又会进入谁的心脏?
——我本可以忍受光明的腐蚀,可为什么又要我接受黑暗的浸透。
如果他还活着,那我也一定还活着。
我沉入了埋葬着无数鬼魅的海底,在这里我看见了他。
原来他也一直注视着我。
黄泽背起了自己的东西,他打开了门,他离开了这儿,但他在这儿的传说却永远也不会消失。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永远也回不来了。
那个鬼地方,还有多少人能记得?
那几个女生在他前面,她们带着同情的目光,这种目光真是讨厌。
黄泽心想,又不是死了爹妈,为什么要有这种情绪?
大概是他看不过忧伤,而最喜欢的那个女孩她就在前面。
原来她也来了,还以为她不会来呢。
她的目光带着憔悴,黄泽心想,如果是悲伤,那是小小的悲伤,还是大大的悲伤呢?
“我厌恶了世间的所有,即便离开了我,你也要幸福……”
黄泽有病,他很快就会死,但这样的一个人却还活着,还有父母,他们开车来的。
校园的风吹着黄泽,还有落叶也似在挽留他。
黄泽带着眷恋的打开了车门,他多希望还有时间啊。
这样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
那志愿者公会也就不会结束的那么快了呢,现在却不好说了,人世间最简单的又是什么?
有人为财,有人为名,有人为权,而更多的人是为命。
黄泽就是为了命,他想要活的更久。
那苍白的面孔始终没有改变,那黑色的鬼始终在他身后。
梦魇与病。
他要死了。
所以才想着离开最爱的家,然后去更好的世界。
他听说做好事的人就能当神,那儿一定很美,让他憧憬。
虽然这种憧憬不过是梦想。
——谁知道上天会如何安排呢?
那是一个庄园,这里头有大把的阳光,黄泽贪婪的享受阳光,虽然他认为自己能升天成神,但也说不准会去暗无天日的地府。
黄泽妄图活着,但他却也明白,因为有因果在,所以他只能死去。
这到底欠下了多少因果啊?
十辈子也还不完吗?
黄泽站了起来,他想趁现在还能走动,再去看看世界,最后与世界来个永别。
庄园的门被打开,一只狗谄媚的舔了舔他的手。
将它绑住的锁链被崩的很紧,“你也渴望自由呀?”
黄泽知道它也在渴望自由,它还没有名字,但那张不太好看的狗脸出现了憧憬——真像他憧憬活着一般。
黄泽说道:“我还你自由,让你远离这根铁索,逃命去吧,再也别回来了。”
那狗还是一如往常,黄泽蹲下身抓住了它的头,将禁锢它的狗链拆下。
它好像疯了一般跳着,在黄泽的身边跳着……
在前行一百米,还有许多刚刚生出嫩芽的树苗。
他们之所以欢腾是因为他来到,在这片唯独属于他的安静乐园,一起风便起舞。
——为什么生命是绿色的?
因为就好像青草一般,青春转瞬即逝,旋即抹去了绿色,最终成为枯草。
我们都如同一棵树一样,开头的青春,最终却是渐渐枯萎。
每一次见到树苗,黄泽就觉得心情安稳了少许。
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擦了擦眼泪,那时候他多么有生机,现在呢?
现在却快要死了。
这何尝不是悲哀?
人总是要死的。
有些人情愿,有些人不甘心,有些人……
不管是病痛的折磨,还是生活的无奈,他们都要一直往前,因为病魔不会觉得你善良就离开你,因为生活不会觉得你贫穷就不会逼迫你。
——病魔与生活就如跗骨之蛆,吸你们的血,啃你们的骨头!
如果厄运降临于你们的头上,请不要放弃,请再坚持。
黄泽真是不想死去,但他闭着的眼睛与渐渐冰冷的身体,还有火光在昏黄的闪烁。
于某一天,他终会苏醒。
——袁南早已活成了一道光。
——他来到黄泽的身边,黄泽就成了另一束光。
还有个人也到了庄园,那是肃穆神圣的葬礼,黄泽就安静的躺在那口棺椁里。
——“嘿,你们那么着急做什么?”
阿浪的龇牙咧嘴,以及袁南的谈笑风轻。
黄泽:“我于棺木之中复苏,于黑暗里有了光,于云层中遮蔽的星星生出了光,我醒来是因为还有遗愿没有完成,我醒来是为了天下有人还未被度化,我……并不是渴求什么,只是想做人世间的一道光,唯美的一道光。”
——“汪,废话那么多!”
阿浪都觉得不耐烦了。
而那女孩呢?
她更加不耐烦。
因为已迫不及待。
好多年前,那个孤零零的男孩在植树,好多人在笑他傻,那树今天种好,而明天就被人折断了。
但他真的很傻,因为每次被别人折断,他总有新的。
所以她给自己取了个名字——陈栖南,你们可要记住,栖是木字旁的栖。
她原来的名字,没人再记得了。
唯独她认为很傻的黄泽却记得。
袁南说道:“姻缘呢,本来就是天注定的。”
陈栖南说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大师呀?”
袁南说道:“我无根生。”
无根生的意思就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他早已没有来处,唯有归途。
黄泽的母亲问道:“大师,我这孩子会不会死?”
袁南道:“他得了好大的机缘,以后死不掉了。”
“没有人是可以长生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妖孽。”凌九不知从何时站在他身边。
阿浪也没有察觉。
云苏则是揉了揉阿浪的头,笑着看童趣道:“他们说的太深奥了。”
童趣说道:“我们不懂也只好装懂。”
凌九说道:“时辰已到,我们该走了。”
袁南说道:“不能见一见吗?”
凌九说道:“我们本就是梦中人,他早已看见我们。”
他们匆匆来,自然匆匆走。
天空也吹动的秋霜,第一天落霜。
黄泽也打开了棺木,全场皆惊。
人世间真有新生?
新生是有,但长生并无此事。
黄泽深深的呼吸,他久久才睁开了眼,他看着陈栖南。
陈栖南说道:“种树的男孩,你愿意在我的心里种一颗小树苗吗?”
黄泽露出了微笑,说道:“我别的不会,但种树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
在幼小的年华,他就在陈栖南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树,那棵树早已经长大了,随着秋风来到,那棵树也变得光秃,枯黄。
但谁让黄泽是种树的志愿者呢?
一座荒山上,那狂风吹着他的头发,在干枯的沙漠栽下一颗一颗的绿苗。
三十年后,已然成了密林。
青春如此简单的就过去了,回忆就此了断。
那又是谁的影??
在沙漠一点一点的掠夺,将黄沙变成绿洲?
——直到有些古老的生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