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各家心思

　　自己有多少本事，张迦叶自然明白，别说从小保安一步登天到得胜当副总，恐怕就是一个普通员工，自己都未必合格，这个世界绝对没有那么多电视剧里的情节套路，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张迦叶不介意去得胜学点什么，可是要做副总，他自己知道根本不可能，所以最近这一个星期他就像一块在沙漠里晒了上百年的海绵，疯狂着汲取着外界的一切资源。这几天除了陪宣九锦陆陆续续又给席家老爷子送去五六万块钱，大多数时间都闷在出租屋里，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丁得胜送来的两大箱文件当中，每天晚上还有大概那么两个小时的时间，会被乔飞疯狂的蹂躏，每天晚上休息前，连乔飞都觉得第二天张迦叶没办法起床，可第二天早上六点，张迦叶还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张迦叶。
　　丁得胜推门进来的时候，张迦叶正在那堆堆得明显高过他脑袋的资料中寻找李家和曹家的信息。听到有人进来，侧过头张望，发现是丁得胜，也就没有理会，接着研究他的资料，搞的丁得胜很是受伤，后者不得不识趣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乔飞拎着两盒外卖进来，张迦叶才终于从那一对文件里站起来。
　　外卖是两份炒年糕，无奈之下张迦叶只有拿个碗，将两份炒年糕匀成三份，极不情愿的将其中一份丢给丁得胜。
　　吃着炒年糕的丁得胜含含糊糊的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曹家老爷子想见你，坏消息呢，李家的人也约了咱们。”
　　刚咽下一口饭的张迦叶若有所思的说道：“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凡人，只要能在夹缝中活下去就好。你给我的资料上说曹家老爷子为人和善，可在我看来，这些站在顶端的人，怕是没一个善茬。”
　　“李家那娘们儿真的和父子两都有关系？”
　　刚咬了一块年糕的丁得胜差点没一口噎死，喝了口水顺了下。“都这么说，你要这么想知道，反正人家点名要见你了，我帮你约她，到时候你自己去问她？”
　　三人的决定很简单，这种押宝的赌法，压哪家都有可能输，所以除了那些早就被绑在战船上下不来的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最稳妥的方式，两两边都不压，两边都不得罪。
　　甬城东钱湖，这些年这座城市的大多数有钱人，特别是老派的生意人都喜欢在这里买块地，建私人别墅。其实一开始，只是源于曹家老爷子心血来潮的一个做法，东钱湖东钱湖，带个钱字，自然多少和钱字带点关系，据说名字和当年陶朱公范蠡有莫大渊源，曹家老爷子对春秋故史多少有点研究，也就想着在东钱湖这个地方建几栋房子，一来可以闲时散心，二来这里空气确实清静。不过老爷子无心之举，经过加工，实打实的在甬城商界穿的神乎其神，说来说去无外乎风水二字。老爷子自然懒得解释，再加上李家乘机拿了块地，建了个高端别墅区，这里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富人们首选的私宅所在地。
　　曹家的别墅，自然占据了最好的地利，不说别的，仅仅三套中式别墅望湖而建，在甬城，哪怕是某些人身价高的足够吓人，如果没有几十年的经营的人脉，恐怕连审批都是大问题，再加上一项崇尚传统文化的老爷子在格局上颇下了一番功夫，从苏州请了一位几代从事园林设计的耄耋老人出山，这里变更有味道。
　　三套别墅中近湖那套，是老爷子自己闲来在住，书房古朴而雅致，清一色的仿古红木家具，房间的一边放着一排书架，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什么《伟人毛泽东》，《红色中国是如何崛起的》，《西方经济史》，极为繁杂。而另一边的窗户两侧关着篆书书写的一副对联：且将刘艺修持久赢得三生意味长。正对大门的放着一张书桌，上面简单的放了些文房四宝，书桌后面是一些盆景和一副山水画，寓意背后有靠山。画的上面有衣服味道十足的书法，写着天道酬勤四个字，看落款是老爷子自己的手笔。门的左侧靠近穿的地方，是一张茶艺桌，上面泡茶的用具应有尽有，显然老爷子不但精于六艺，还是个爱茶之人。老爷子正在即兴挥毫，桌子边站着两个女孩儿，一位自然是曹家上下的公认的混世大魔王，曹芷兰，而另一位正在磨墨的，如果刘天佐在场，估计能直接吐出一口老血，因为就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当天一招放到了他。老爷子不紧不慢的写了三幅字，第一幅字，写了：谋定而动四字，第二幅字，写了吴代李兴四字，而最后一幅，老爷子一蹴而就，写了有孙如龙四字。
　　一气呵成后，显然意犹未尽的老人抬头看了眼正注视着第三幅字的女孩，笑到：“语微，我给你的答案你还满意吗？”
　　真名叫做陈语微的年轻女孩对于老爷子一下子猜中自己心里想法，倒也没多少惊讶，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解的说道：“您也好，我爷爷也好，似乎对他都另眼相看，我呀，或多或少听我爷爷不经意提起过，说有些人，无论他在哪里，做什么，终归都是传奇。其实我真的很好奇，像您和我爷爷这样的人，口中的传奇，会是怎么样的存在。”
　　“如果你觉得我对他另眼相看是因为他是他的孙子，也没错，你爷爷说他是传奇，对于我来说，同样也是，可话又说回来，那天那小子和面对陈家老头如此看重的后辈，从容的进去，最终全身而退，我相信整个甬城不会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你说呢？”
　　“有机会我倒是想问问他，那天他到底陈云海谈了什么。”
　　“老爷子，不介意的话，我在宁波这几天，想要芷兰带我到处逛逛，您看可以吗”
　　曹家的顶梁柱还没有开口说话，原本被自己爷爷和语微姐姐打哑谜搞的一头雾水的少女瞬间来了精神，抢先说道：“不介意不介意，再好不过了”
　　一向给你不怒自威感觉的曹家老爷子一脸无奈，投给陈语微一个抱歉的眼神，嫌弃到：“就怕这丫头在家无法无天惯了，给你闯祸。”
　　小丫头一脸你瞎说的表情，嘟着嘴拉着陈语微离开。
　　老爷子慢慢摊开一张纸，写下最后一幅字：潜龙在渊，不日飞升。
　　离曹家的别墅不远的另一栋别墅里，两条雪白的胴体正死死的纠缠在一起，慢的满头是汗，女的声嘶力竭，男的正在最后的冲刺，随着两人几乎同时的一声呐喊，双双相拥瘫倒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的点燃一根烟，淡淡的说道：“也该是我们动手的时候啦。”
　　女的摇头说道：“还不是时候，老头子虽然对我言听计从，可是他这样的老狐狸，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后手留着”。
　　“后手？呵呵，他唯一的儿子还不是照样对你服服帖帖，李文峰那个小处男，在你手里，充其量就是个幼儿园，怎么玩的过老师。哈哈”
　　女人闻言不在说话，而是，慢慢转到被窝里，双手捧住玉箫，满含春意的说道：“那就要老师好好的教育教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