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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神色狰狞，胸中积压着一口怒火，狠狠将电棒插进水中，河面沸腾，电光闪烁，一条条电流萦绕在水面上，如蛇般游走。
电芒比李白想象中的还要强烈，整个河面电闪雷鸣，霹雳巴拉的响。
“啊、啊、啊！”
水鬼在河面上抽搐，凄惨哀吼，电光似乎对他极具杀伤力。
“天下邪物果然最怕雷电，早知道有用，小电棒抽死你。”李白目露精光，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他也是突发奇想，一厘米的圣剑显然不适合他，看到水鬼落水后，瞬间想到了自己的高压电棒。
前不久，他们几个人用它打过鱼，效果还不错。
这一试，还真可以，水鬼的模样比砍中他一剑还要惨痛。
女鬼与光影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废材还起了作用，当下斩出几道剑芒，断掉了水鬼的所有手臂。
“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
水鬼浑身流淌着粘稠状血液，皮肤焦黑，恢复了孩童状态。
不过他整个后背隆起，就像是蜷着身的刺猬，看样子他已经知道女鬼看透了他的命门，将其覆盖遮掩。
“呵呵，现在死的是你。”李白冷笑一声，加大了电流，恶狠狠瞪着水鬼。
还蹦跶啊，能耐的你，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君子报仇不隔夜。
“嗡”
就在这个时候，女鬼手中多出一把类似火箭筒的长枪，瞄准水鬼，枪口发亮，凝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噼里啪啦带闪电。
“小宝下辈子找个好人家，人间再见！”
“轰隆隆!”
整个码头被照亮，这一炮火花带闪电，河面掀起巨浪，差点把李白卷进河中。
升腾的水珠啪啪坠落，整个码头像是正在下一场大雨，不知是炮还是枪的武器，从女鬼手中“啪啦”一下掉在地上，她也瘫做在地上，气喘吁吁。
女鬼吞服禁药，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现在更加虚脱了。
空荡荡的水面已经不见水鬼的踪影，想来是在刚才的爆炸中飞灰湮灭。
望着光影与女鬼，李白有点尴尬，水鬼是死了，但是两只鬼怎么办？
当然，他知道女鬼不会吸他的精了，至少她算的上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过回忆一下今夜的事情，只能用一个字形容，扯！
对，好扯，真扯，我一夜遇两鬼，还遇到了会发光的大诗人李白，不可思议。
他刚想开口说话，眼瞳骤然一缩，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见一团黑雾疾驰向着倒地的女鬼冲去。
“小心！”
他大喊一声，神色巨变，下意识迈开双腿，挡在看女鬼身前。
当时，只有三秒间，那团黑雾距离我有两米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冲过去，可能因为女鬼救了我，应该知恩图报，倒地的她显然没有力气躲避，再加上长得挺漂亮，死了这样一个鬼也可惜。
李白站在女鬼身前，脑补了原因，紧接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痛，他被分尸了，迸飞的上半身头颅刚好看见一条腿挂在了岸边的杨树梢上。
嘿，小老弟挺猛啊，直接打爆了我，看看我四分五裂的身体。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也会这样做，死了就死了，没准还能感动女鬼，虏获放心，这波死的不亏。
不就是做鬼。
“蠢货！”
突兀的变故，让女鬼与李白大惊失色，当看到四分五裂的李白时，女鬼脸色铁青，大骂他蠢货。
光影则是怒发冲冠，撸起袖子，直追那道黑雾所去。
“轰隆隆！”
苍天震动，万雷奔腾。
城市上空乌云弥漫，高空上七色的雷相互冲撞，像是一场盛大的烟火。
“李白你疯了，这样做你也会飞灰湮灭。”黑雾传出水鬼恐惧的惊呼声。
“畜生，今日不斩你，不知你还要危害多少人命。”
“同为s级，你真的以为百分百吃定我。”
光影一阵冷笑，浑身光辉璀璨，“谁告诉你的我是s级，老子称剑仙，s级敢吗。”
“一剑送终！”
“对不起、对不起、小宝对不起！”
“轰”
天雷阵阵，乌云遮天，不一会，大雨瓢泼。
光影抱着一个幼童回到了码头，他神色疲惫，身体甚至开始消散。
此刻，女鬼将李白崩碎的四肢摆放在一起，愁眉苦脸。
李白瞪着大眼，神色惊愕，如果他还有意识，一定会惊奇万分，因为他的四肢与光影一样，在一点点消散。
“姐姐，对不起。”孩童依偎在光影的怀中，虚弱说道。
女鬼双目湿润，抚摸着孩童的脑袋，“不怪你，是姐姐没能照顾好你。”
孩童泪流不止，望着躺在地上的李白，说道：“替我跟这位哥哥道歉，这就当我留给他的礼物。”
很快，孩童变没有了意识，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中。
女鬼抱着他的小身体痛哭流涕。
“节哀，秀儿，我时间也不多了。”光影安慰道。
“对不起，我始终没能度化你。”女鬼哽咽道。
“没事，老夫这一缕残魂活了上千年，倦了也厌了，反倒是这胖子亏得很，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还傻着脸往前冲。人虽然废了点，但是心肠不错，符合老夫的胃口。”
光影望着逐渐消散的李白，又撇一眼远处的尸体，摇头叹气：“罢了、罢了，替我活下去吧。”
大雨下了一夜，冲刷掉一切痕迹。
黎明四五点，过往的船只发出响亮的汽笛声，李白昏昏沉沉醒了过来，敲了敲发疼的脑袋，一阵模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在河岸边睡着了。
“我、这是……怎么了？”
“鬼！”
他神色忧郁，目光疑惑，看见昨夜碎裂的小船还停靠在岸边，那一切都是梦吗？
“不是梦。”
“哦，那真的有鬼？可我记得我好像死了？”
“我不是鬼，你现在才是鬼！”
李白惊悚：“……”
等等，谁在说话？
他扭头看去，另一边站着一位身体窈窕，衣衫破烂不堪的女子。
“你、你、你……是昨夜的女鬼。”李白提高分贝，吓的连连后退，目瞪口呆的望着女子。
“都说了我不是鬼，你才是。”女子指了指不远处道：“看，你自己的尸体，昨夜你被小宝扑倒后，其实已经死了，他挖出了你的心脏，吃掉了肺腑。”
顺着他的手势望去，李白大惊失色，脑子一片空白，他看到了自己尸体，鲜血淋淋。
“那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李白自语道。
“当然不是。”女子撇着嘴道：“是剑仙耗尽所有的魂力帮你凝聚了即将消散的魂魄，要不然你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早已经死了。”李白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
当时，李白被水鬼扑倒在地，凡人的身躯怎么能抵挡厉鬼的利爪，一下子被挖出了心脏。
只是当时，他刚刚死去，执念又十分强烈，这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尸体，反倒跟水鬼争斗起来。
“那个光影真的是大诗人李白？”他疑惑。
“是的，我偶然间发现剑仙的魂魄被压在不毛之地，将其解救，只是可惜，五年来我没能助他突破，反倒害得他魂力散尽。”
说道这里，女眼睛发红，水汪汪的眼睛泛起水雾。
“那个、你节哀，我相信他并不会怪你，说不定对他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李白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现在自己都成了鬼，觉得更需要安慰。
对啊，我好端端的招谁惹谁了，就这么死了。
宝宝心里苦，但是说不出。
其实李白说的也没错，即便没有这一次，那么早晚有一天会消散。
女子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更懂这个道理，只是突然之间，失去了两个重要的朋友，心里十分难受。
“姐姐，能把我的尸体处理一下吗？”李白围着自己的尸体转悠，不断咂舌，觉得死相真惨。
女子从背伤中回神，擦掉流出的眼泪，“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正事。你因我而死，我多少应该承担一些责任，现在我给你个选择，能让你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我还能活过来？”李白神色愕然，有点不敢相信。
“能，但要以另外一种方式，你会踏上一条全新的道路。”女子说道。
屁话，能活谁想死。
李白脸色激动，问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活过来？”
“你的尸体没有了心肺，所有需要替代品，当然我不能为你杀人，但是小宝的心肺自己留下了，恐怕是对你的补偿。”
“这个？”李白有一些犹豫，心肺都不是自己的，活过来的还算完整的我吗？
大概知道李白的犹豫，女子说道：“你不用多虑，其实还是你的心肺，只不过小宝给吃了，在他临走之前，他耗尽所有灵力凝聚成你原本心肺的模型。”
李白点头道：“那就好，能接受，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想清楚，未来的路再也不是如凡间这般平静。”
“无所谓，我一个人走到哪都过下去。”李白无所谓耸耸肩，神色故作轻松潇洒，但很快一抹惆怅出现在脸上。
我死了啊！
“你、为什么要救我？”
关于这点，他十分不解。
“嗯，一来有缘吧，二来你替我挡了一拳，三来或许想让你带有他们的气息吧。”
李白楞怔片刻，无奈苦笑，是这个理。。
“那……开始吧！”
我叫李白，现在慌的一比，我昨夜遇见了鬼，现在成为了鬼，最后还要靠鬼活过来，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