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行山寨

　　“但若是恶客，就请离开吧”
　　一队身影缓缓走出吊起的寨门，走进显露出来。
　　一群姿态各异的汉子，高矮胖瘦各不一，穿着也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带有的洒脱与豪迈。就像面对的并不是严阵以待的肃杀军阵，而是街头卖包子的小摊贩，如同逛着庙会般的姿态肆意。
　　为首一虬髯大汉，虽是冬日，却坦露一只臂膀，手上还拎着一个硕大的红色酒葫芦。看着眼前的天羽军，拎起葫芦灌了一口。
　　看向孟元白并大喝道：“何人闯我太行山寨？”
　　这一声如同虎啸山林，震的高处的少年都一阵晕眩。
　　不过这一声并非针对他人，而是直奔孟元白而来，寨字刚说出口，一道无形的涟漪向孟元白飞快掠来。
　　眼见涟漪即将到达，孟元白眼中精芒一闪，双手握住刀，蓄势正准备斩出一刀。
　　旁边一老者轻轻迈出一脚，无形涟漪轻轻消散。
　　那老者有些瘦小，面容矍铄，身着青衣，双手插在一双宽大的袖子里，此时正沉默的站在孟元白旁边。
　　虬髯大汉随即看向老者，问道：“司徒元明，你就是来我太行山寨挑衅的底气么？”
　　老者开口，淡淡道：“戚宇寰，老夫此次只是一把刀而已。”
　　说完又默默退回孟元白半步之后的位置。
　　戚宇寰再次看向孟元白。孟元白却突然双手向上提刀，一道巨大的刀罡直接斩出，飞向虬髯大汉。
　　同时山谷中又是一声巨响，“吾乃神羽孟元白！”
　　戚宇寰未曾想过孟元白敢突然出刀，先是有些惊讶，随即浮起认同神色，望着那飞过来的巨大刀罡，伸出右手，虚捏一下。
　　轰——
　　一声巨响，刀罡爆开，雪花飞扬。待到看清，两军之间，雪地中出现了一条巨大沟壑。再看戚宇寰，身上衣物甚至都未曾变脏。
　　又灌了一口酒，大笑着说道：“这一刀够劲，比藏头露尾的老匹夫强。”
　　孟元白看着全力挥出的一刀被戚宇寰轻描淡写的挡下，但也无什么意外神色，仿佛早就料到一般。而似乎被骂的司徒元明也未有任何表情，依旧沉默站在孟元白身后。
　　孟元白开口道：“太行山寨第一把交椅，太行大当家酒神刀戚宇寰，如雷贯耳，好大的名头。”
　　戚宇寰又哈哈大笑，道：“都是江湖上各路朋友给个面子罢了，不过神羽孟元白之名还是有所耳闻，被誉为天羽军的未来，八境有望嘛。今日一见，凭你这一刀里的胆气，确实名不虚传。宗师之下，你如今可进前十。不过……”
　　突然多了些狂意，道：“毕竟不是宗师，如果今日只有你们二人，就请回吧，莫要自寻死路。”
　　听完戚宇寰所说的话，孟元白依旧没有变幻情绪，说道：“今日来次，自然是有周全准备，就不劳大当家费心了。”
　　突然语气转变，道：“太行山寨，为祸一方，残忍无道，劫掠肆虐幽州之地多年。今奉令，天羽战字营剿灭太行山寨，众匪悉数击杀，不留活口。”脸庞在头盔的阴影中显得格外冷酷。
　　戚宇寰脸色转冷，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旁边已有声音响起。
　　身后一戴着文士方巾的中年文士，听到孟元白的话本来带着随意的儒雅脸上，也逐渐带上冷色，开口道：“我太行山寨从未欺压良家百姓，也从不做那鸡鸣狗盗之事。相反我太行山寨劫掠的都是鱼肉百姓的豪强高官，这幽州境内的治安，说不得还有我太行山寨一部分的功劳。吾等虽自号盗匪，但行的却是天地良心之事。”
　　停顿片刻，又语气强硬道：“敢问神羽大人，我太行山寨何罪之有？”听声音，原来开始那句招呼，也是出自此人之口。
　　孟元白有些沉默，片刻后，依旧是冷酷的声音，道：“奉命行事，太行山寨有罪无罪我无权过问，只是……今日太行山寨必破，军令如山。”
　　中年文士嘲讽大笑，道：“大梁有你们这样的军人，本是大梁之幸，但这把刀却握在了不该握的人手中。”
　　又道：“燕烨好大喜功，登基二十三年以来，对外发动战争数十次，对内也是残暴镇杀。导致今日大梁暗流滚动，野心四起，无数惨剧发生。若不是大梁国力强盛，怕早已乱象四起了。”
　　呵笑一声，道：“不过，也快了。”
　　“若真想在这天下做些良心事，还不如当个盗匪自在。我太行山寨有两位宗师坐镇，没想到今日仍是难逃覆灭之危。怕不是我太行山寨作恶太多，而是挡了哪位的道吧。”一声嗤笑，不屑之意明显。
　　又提高声音，朗声道：“今日之事，既然如此，唯一战尔。”
　　戚宇寰听闻此言，脸色稍缓，哈哈一笑，豪迈道：“文山说的不错，唯一战尔！！”
　　说罢，狠狠灌一口酒，手好像握住什么，从虚空划过，瞬间光芒大射，竟拖出一把金刀。大笑道：“司徒老匹夫还未够格，无高手了么？”
　　“我来做你的对手。”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山谷里。
　　沿着声音看去，一道人影正浮在距地面三十几丈的空中，距离虽高，但对于众人的眼力来说，却依然清晰可见。而那道身影散发出来的狂烈气息，也实在无法被忽视，就如同一只莽荒巨兽，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
　　白羽战营的战士白甲覆面，依旧肃杀。孟元白及司徒元白神情也依旧未有变，但戚宇寰与中年文士望着那道身影表情逐渐凝重。
　　“吾乃天羽军白羽营统领韩良，……酒神刀，我来做你对手，是否够格？”
　　戚宇寰表情更加凝重，因为……这个名字同样听说过。
　　天羽军三大统领，统统都是七境宗师。而且在七境中的战力绝不是凡俗。而这韩良更是三人之首，甚至比这章武道的道守司徒元明还要强。
　　出声才被发现，自然是因为隐藏了气息。虽然距离尚远，但是这已经足够证明实力。……这人名声绝非浪得虚名，足以作为生死敌手了。
　　相反孟元白虽然统领战营，但那是天羽军的一种传承，代表孟元白不出意外就是下任天羽都督的接任者。但是现今，若论战力，论实权，在天羽军中还要向后排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