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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赤壁尸战:火与毒的浪潮 / 第0回:程昱

第0回: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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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回以程昱的视角叙述)
  我看到了它:
  神。
  或者说——那个毫无疑问应该被称为神的东西。
  它头顶无限星空,足踏深邃血海;
  长袍如滚滚乌云,绵延亿万里。
  银河的漩臂是它布满吸盘的触手,每一颗太阳都是它眨动的眼睛。
  千万不要望向它的瞳仁!那里囚禁着亿万哀嚎的灵魂。
  那瞳仁是一切生命的归宿。
  它不是灵,而是肉。一团比银河系还大的腐烂的肉。
  狂躁,残忍,无可匹敌,咆哮着向星辰宣示——它才是宇宙的本源。
  恶是它的思维,善则是恶的空缺。
  它让我体会到“伟”大的含义——伟大就是使人恐惧!
  排山倒海的恐惧,泰山压顶的恐惧,跪地,匍匐,以头触地——全是我的本能反应,除非我能想到更卑微的姿势。
  这是一切人的本能反应,也是唯一应该做的事情。
  咒语还在我的耳边回响,是它引诱我步入这虚空的殿堂。
  令我神魂颠倒的音符,把我的灵魂抽离出卧榻上的肉体,使我的五感异常敏锐,
  以便我在这里目睹宇宙的终极真相:
  苍天已死。
  这四个字,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最强音!也是响彻苍穹的末世号角。它是神的咆哮。
  我深知,能把人引入这样的恶梦的,只有罪孽。
  我犯下过人类所最不耻的罪行,足以让我永堕火狱,受尽折磨。
  但我为的是我们的救世主,让他终结人间地狱。
  为此,我宁愿接受我面前的神的审判,永世不得超生。
  这团像银河系一样大的烂肉,开始剧烈地蠕动,触手上下飞舞,搅动着时空。是的!在这虚空的圣殿里,我可以看到时间与空间,我在时空之上,而不是置身其中!我看到无数的隧道在空间内卷曲,在时间之中延展,联通着世上每一个人。无数灰色的生有癞疮的灵在这隧道中盲目地游走,它们连通的肉体则在隧道外奔波忙碌。肉体毁灭,灰色的灵就失去了根,在隧道中绝望地的寻找缝隙,争夺进入空间的入口。
  神的触手无视宇宙的根本秩序,它的吸盘吸住空间,震荡时间,时空就像海绵一样被挤压,扭曲,揉搓。有一条隧道像血管一样崩裂了,四五个孤魂与肉体被抛入漆黑的宇宙深处。然后受伤的隧道枯萎死去,化成灰烬,而在那黑暗的宇宙深处又凭空化生出新的隧道,它剧烈地抖动,摇摆,与其他隧道连结,绞缠,再次融为一体。我看到那四五个不幸的灰色的灵,连同它们的肉,出现在遥远的时空的彼方。
  这团病变的腐肉渐渐平静,归于蛰伏,时空就像离开手掌的海绵,渐渐恢复到原先的形状。
  一切终将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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