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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献给X / 13所向何方

13所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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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伯流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这床的柔软超出他的想象,他挣扎着起身,但却感觉似乎陷的更深。
  “别瞎动!”一声呵斥从一旁传来,然后伯流光便感觉自己被人提出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丢在了地上。
  伯流光摸着屁股站起身来,朝那人看去——那是一个年龄和刘跃然差不多大的男人,面容和罗培成有四分相似。但和罗培成不同的是:罗培成有着一头乱七八糟久疏打理的头发,而他的头发则整整齐齐,乌黑明亮,就好像每一根头发的位置都是精心摆放的一般。
  此时这人俯视着伯流光,一脸的嫌弃之色毫不掩饰,就差没把“乡巴佬”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请问你是...还有这里是?”伯流光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他还记得自己在最后看见了罗培成,本以为醒来后会在医院,没想到却在这么个富丽堂皇的房间中。
  不错,正是富丽堂皇,一开始被困在那柔软的床上时他还没注意,现在离开了床难免开始大量起房间来,而这座房间的奢侈程度也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纯金的灯台,银质的挂灯,就连旁边的衣柜都是铁质的!(在灵子文明中,金属是稀缺贵重品。)
  “我叫罗继,这里当然是我家。”罗继用鼻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后,推着伯流光出了房间门:“以后见到我,要称呼您,懂了吗?没礼貌的小鬼。既然醒了赶紧回家吧——该死,老头子竟然没把你的脏衣服脱了就丢到我床上!”
  伯流光被推搡着出了门,然后又下了两层楼梯,出了大门后,纯白的门立马被关上,伯流光愣了愣,然后朝外走去。
  外边的雨此时已经渐渐停息,但还有些微细雨在下个不停,伯流光却懒得回屋借把伞。他穿过院子,出了大门后,发现这里竟然不是天区,而是断剑区。
  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后,他朝家的方向走去。此时已是夜间,明月初现,星光璀璨。
  伯流光在考虑,在红舞鞋临近自己脑袋的那一刻,自己曾经为自己的人生感到那么一丝不值。
  匆匆忙忙十二载,到头不过一场空,意义何在?
  这让伯流光情不自禁的开始怀疑——自己追逐伟大,到底是属于自己个人的意志,还是被那强大的自己强加的意志?
  伯流光很快得出了结论:是独属于自己的意志,但的确受到了虚空中那强大自己的影响,如果自己毫无自觉的诞生在这个世界,那么自己追逐的东西可能不是伟大,而是其他的什么。但偏偏虚空中的自己留下了那么一丁点的记忆,让自己的视野中只剩下了伟大。
  “我依旧要追寻伟大,但不是为你,而是为我自己。”伯流光对自己说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把自己当成虚空中的那位存在的一个分身,而是将他当成了类似于自己父母的存在。
  来源于他,却不是他——也许从那高等生命来看这两者并无区别,但从低等生命这里看去,却是伯流光寻求独立自我的第一步。
  伯流光把这件事放下,又开始思索着红舞鞋最后落下的那一刹那。
  “我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肚子被踩破了....那样的痛苦难以形容,却又清晰无比,不可能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那么也就是说,时间被倒流了?”
  伯流光“嘶”的倒吸一口冷气,他曾幻想过无数次灵能师强大的能力,但当这能力展现在他面前时还是将他吓了一跳。
  但同时,他心中也燃起了一把火——成为灵能师,走向伟大。
  伯流光很快回了家,大概是因为昏迷过一段时间的原因,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等到第二日天大亮,伯流光才堪堪苏醒。他收拾了一下屋子,随便吃了点东西后,突然想起索菲洛还没告诉自己上班的时间,便打算去巨灵一趟——那个地方的位置虽然记不太清,但找找还是能找到的。
  可伯流光还来不及出门,伯流羊便回了屋子。
  不等伯流光开口,他直接说道:“收拾下跟我去墓地——你韩叔没挺过去。”
  伯流光一愣,然后跟着伯流羊出了门。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说他应该很难过,但事实上他的心里却有那么一丝解脱的感觉——他以此为耻,但这感觉紧紧缠绕着他,丝毫没有褪去的迹象。
  于是内疚上涌,伯流光开始真切的痛苦起来——这痛苦不是针对韩叔的死去,而是由于发现自己的本来面目。
  原来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丝毫不高尚,也一点不伟大——伯流光低着头跟在伯流羊的身后,朝着墓地走去。
  墓地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这些人大多伯流光并不认识——这些人大多是看在聂远丰的面子上来的。
  伯流光听到他们在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
  “他死前还在惦记自己床头下的七张银票呢。”
  “真是可笑...他连家都没有了,还自己家床头呢...”
  ...
  伯流光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伯流羊,想到:“至少自己还是有家的。”
  他张开嘴,想喊着伯流羊往前走走,离这些嘀咕不停的人远些,可是嘴一张眼泪就突然涌了出来。
  泪一涌出,便止不住。
  他缓缓蹲在地上,捂着嘴,任眼泪从两颊滑过。
  “原来,我也不是个彻底自私的人。”他想到:“原来,我内心深处也有对韩叔的爱和怜惜。”
  泪,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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