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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灵魂摆渡返魂香 / 渤海之主

渤海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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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人啊!当真是可笑至极,死了之后,有执念的明知不可为,却不惜与我交换永生灵魂,有时却只为了一句话亦或是一个人,而无牵无挂的却再不想投胎,不想拥有灵魂,但又不甘永远消失,把灵魂与了我”
  这是阿茶凝视了返魂树许久之后的话语。她盯着伏在地上我,用手捋这额前的发,一身白衫早就变成了黑色,上面慢慢蔓延出血红的曼珠沙华,唇成了的紫黑色,眼中似是留了千年的孤独,生在那上面,再也除不去了。
  “对啊!你也可笑至极,竟然会爱上我,哈哈”
  我想让她恨我,即使是在很久之后的重逢,也毫无乏累,相爱相杀,仿佛充满了玩笑,所以我露出轻蔑的表情,一脸不屑,顽劣的用手扶着头,置若罔闻。
  她闻之亦笑了,突然间化厉风,寒气逼人,又移到我的身旁,手中使力一把钳住了我的下巴,将唇探到我的唇齿上,极度诱惑,用手抚着我的脸,下意识去躲,只是愈用力她抓得愈紧。
  “阿病啊!当我还是罗勒时,说好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呐!此刻你莫高兴,我才不会杀了你,这次我亦让你连那些鬼吏都不如,我要带你回去让你做我的鬼奴,永生永世,并宣告整个冥府,让你痛不欲生。”
  “鬼奴?是冥府的奴隶吗?”
  我看向了她,狐疑的问道,她闻言又刹那间起身,不知手里拈了一片返魂树叶,且就着那树的光细细看了上面的纹路,低沉道:
  “怎么,你堂堂霍去病曾在人间风光一时,现在亦怕了!”
  她未骗我,或是恨我吧,她知我堂堂正正七尺男儿,又是一介武夫,功名封侯,封狼居胥,何曾傲气,怎么会去做奴隶,方是在存心羞辱我,让我比受各种刑罚都难受,我亦不怕死,更不怕灰飞烟灭,所以她才故意践踏我那不会让任何人触犯的尊严。
  只是她不知道,原是我爱了她,更是在人间爱了她两次,我再也不是那时的霍去病了,无论她怎样闹,怎样羞辱我,只要她能解气,能有哪怕一丝的高兴,我愿把尊严给她,甚至性命、魂魄,护她周全!
  “你死了那条心吧!我不会随你回去,更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杀了我吧!”
  我厉声道,想要向她表示我的决心。
  她性情变化无常,总是为所欲为,只是这次她亦强忍着什么,而我看着她亦是心疼,思绪万千,想起了当她还是罗勒时那个为了族人义无反顾的的固执,亦是现在她依旧固执。
  “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便满足你,不过死之前还许帮我处理一件事情,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把冥界那些魂扣押在何处吗?我与你见个人!”
  她好似突然放下了一般,全身轻松道。
  “何事?见谁?”
  “修奴,还让我请你下来吗?”,她看着我,一边诡道!
  顿时吃了一惊,这归墟之谷还有他人,随即那水帘中腾飞出前番的那个长着长翅的飞鱼,巨大身躯,呼来一地水汽白雾,睁不开眼,朦胧间从那鱼上飘下一青色仙衣的男人,还未至,便觉风度翩翩。
  他抱剑而下,极度利落,好不涂泥带水,见了阿茶只跪身下,言语一样利索:
  “昆仑守山神将俢奴见过吾主阿茶”
  “免了,无尽海的五山可还好?”
  “冥王放心,一切安好”,他缓缓抬起头,才觉冥王的身旁还站了一生人。
  “这位是……?”
  “在下忘川河河主――霍去病”
  他向我做了礼,我们互相打量了一番,他生的好看,虽一身仙气逼人,俊俏非凡,但是下巴和颊上长了短短黑白相间的胡茬,略带沧桑,仿佛在向外人证明他在此地的时间之久。
  “俢奴兄是昆仑仙人,如何会在此地?”,我疑惑道!
  “当然是他把魂儿压给了我啊!哈哈哈”
  一旁阿茶抢的回答道,似要激怒我们一般,俢奴没有说话,似有难言之隐,我看向她,亦是无语。
  “阿病,你在问问他我把他们的魂魄困在何处了。”
  许是好奇,我确实想知道阿茶到底把那些魂魄关押在何处,想了解她的一切,便信信的又看向那俢奴。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茶,只见阿茶轻微点了点头。
  “俢奴,阿病不是外人,方是是我的内人,但说无妨”
  “谁是你的内人,老子是个爷们,要说你亦是我的内人”
  阿茶闻之大笑,果真是变化无常,刚才的认真恨意又好似全无了。
  闻之我是阿茶所爱,便又朝我作揖,伴着一旁的水帘悠然之音善善言道:
  “闻之归墟海,即渤海,无尽之海焉,上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间相去七万里,以为邻居焉!而五山之根无所连箸,常随潮波上下往还,不得暂峙焉,上所居者便是魂种,渡主,那五山与渤海上中藏的便是魂魄。”
  “我方是第一次来归墟,不想此地如此之大,当真与世隔绝!绝美一处!”
  俢奴说着便指上头顶,原是这归墟之谷有魂树,藏之魂星,渤海有神山,藏之数魂,渤海有主,便是俢奴,他是替阿茶收着这渤海上的的魂魄的。
  “此番你亦知晓那魂在何处了吗?”她问道!
  “嗯,可是你亦打算将那些魂永生困在这里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他们与我做了交易,有的是永生,有的是千年,有的是百年,就像俢奴,他便是永生!”
  阿茶说的很随意轻巧,毫不在意,仿佛在她看来那些生命之后产生的东西如同货物一般,反复易手,突然她又转身看着我低沉补道:
  “还有就是背我的,依旧永生不放,”
  我亦知道阿茶为所欲为,曾为了私欲处死了好多无辜的鬼魂,恐怕那五山之上亦少不了许多冤魂吧!她固执时善时恶,有时古灵精怪,即使爱了她两次亦从来搞不懂她心中所想。
  “这次地藏珠重现,返魂香重回归墟,彼时忘川有道,天池亦有道,仙可至此,她会来的!”阿茶轻声道。
  俢奴闻言面无表情,神色毫无变化,半晌低沉道:
  “是啊,她要来了,可是来了又有何用,白跑一趟”
  “话不能如此说,她等这次入归墟就你等了好多年了”
  闻之,俢奴无语。
  “她?你们在等谁?”我狐疑道,方是还有人在这归墟。
  返魂树的光突然亮了许多,那之后一阵地动山摇,归墟之谷在水帘中如同一个大摇篮,上空那些飞鱼吐出的珠玑突然消失,而且传来一阵万人的咆哮之音。
  一抹毫无察觉的蔑笑从阿茶脸上划过,只轻轻一句:
  “走吧!她来了”
  俢奴重重叹了一口气,而我蒙在鼓里,一脸疑惑,看着头顶那蓝色,吃惊一番,原不是天,还是海,而且她们所说之人不是一个还是无数个。
  阿茶便用冥力打出一个竖直通道,穿越了不知多少丈的海身,当我再次落脚之时,只在一个孤岛上,四方郁郁葱葱,看不到边,只是刚在空中时,看的分明,那岛便在一片无尽之海中,甚是孤独。俢奴将我们带到那岛高处,一棵巨树下,告诉我这岛便是渤海之滨,于五山正中央,只是五山没有根基,随风而荡,故而看不到山身。
  仰头看去,渤海之上的空中白茫茫一片,四周环视,那海便是青白色,平静无风,无边无际,如同俢奴身上的仙衣,可是当向下看时,那草野葱郁间站了无数穿着和俢奴一样衣服的人,他们手中都持了剑,怒视着上方,看的清楚,准确的来说是怒视着茶茶。
  “哈哈哈,天女果然厉害。尽是带着众仙找到了此地”,阿茶脸上悠悠然,洋洋施身于树下,从容不迫。
  “冥界大魔头,阿茶,今天便是你的死期,还我俢奴……”
  那声音凄厉,从那群仙人中脱颖而出一亮丽女子,话音未落,便直身九重天,衣袂飘飘,长袖垂下,身旁仙气拖衬,化为花状,那便是天女吗?那便是天女散花吗?我看呆了。
  “怎么,霍去病,你还知道看美女”
  阿茶一言打破我的痴,似有醋意。
  “多少年了,你当我还是那年初去冥府只知打仗的人吗,你那么好色,我亦喜色,你们方才说的她便是这天女吗?她和俢奴何关系?”
  我追问道,阿茶暼了我一眼,置若罔闻!
  “俢奴,出来吧!”
  此刻那天女从空直下,十足仙力,似有千丈怒气,此刻酝酿了不知多久,此刻终于爆发了,她掌下,力量巨大,似只取阿茶性命,不知多大仇恨,千钧一发,我见阿茶安忍不动,遂上挡之,却被阿茶拦截,朝我摇了摇头。
  “天女,收手,俢奴在此!”,一尊仙身挡与我和阿茶之前。
  “俢奴……”
  天女重复那个名字,随即收了掌上仙力,却匆忙间慌了神,身子不稳,一个趔趄,御剑翻了身,俢奴忙见状化身而去,瞬间便将她拥入怀中。
  只至落地,她的眼眸无不露出细腻的温柔,泪流满面,将他牢牢拥住,而他亦是莫名的伤感,却没有主动去抱她。
  “俢奴,我终于见到你了,三百年了,这魔头竟将你困与此地,收了好多苦吧,莫要怕,今天我便杀了她,救你出去。”
  说罢,转身将剑刺向阿茶。
  欲刺时,只见俢奴抢在我前挡住了阿茶。
  “俢奴,你……你这是何为,怎生护住这个魔物?”
  “天女,莫要造次,你寻我做甚,速速带仙兵回去。”
  “你……你怎么……”
  那天女闻言,一脸惊讶不解,剑身还未退下!
  “快回去,我怎么什么,三百年前你亦自作多情,如今还不知害臊,还来找我!告诉你,如今我是,亦不在什么昆仑天将”
  “俢奴……你说什么……?”俢奴再不语。
  “天女啊!三百年了,你日日于昆仑,终究还是不成熟,不知原委,俢奴,为何不告诉她我为何囚禁你”阿茶道。
  俢奴依旧无语,不说话。
  “阿茶,你别以为我天女不知你冥王做的那些勾当,三界之中,地下最为阴暗,那渤海之上五山中,皆是你违背天道,为所欲为,为己私欲,私自放逐他人灵魂与这无尽之地,阻其投胎,昆仑天界,何仙不知,故冥界中人,得而诛之!”
  “哈哈哈,好一个利齿天女,好一个何仙不知,俢奴,这便是你救那个心爱之人?”
  “救我?”,天女闻言狐疑道。
  “你天女的名号你以为当真是你辛苦得来的吗?你错了,三百年前,你亦是个凡人,于西域万祖之山昆仑墟采药,不甚摔落受伤,刚好被守山神将俢奴无意发现,便化作凡人救了你,于山下搭了一茅屋,生活了几日,你爱上了他,他亦爱上了你,只是天界明律,仙不可与人恋,若违之,诛仙台上,凌迟处死,故而之后,你为了他专心修道,不过还是露风与天界,天帝大怒,下令杀了你,那时天将乘俢奴不备,刺伤了你,那之后你再未醒过,仙剑所伤凡物,凡药皆不治,死后不得投胎,直到那一次他走投无路,遂至冥府,找我要西域神木鼎,炼化偷来的仙草,你可知神木鼎是要以魂祭之,故此他与我交换了灵魂,答应永生为我所用,魂入归墟,体至渤海之滨,那之后你不但好了,而且经过一番努力,登了仙道,加之仙药,成了昆仑最年轻的天女,地位显赫,我帮了他,亦是帮了你,现在你却要伐我,你才是忘恩负义,阴暗之徒吧!”
  “什么……是……是这样吗?”
  一番原委,我才知俢奴为何于此了,他为了她当真是永生不悔尼。此时,那天女缓缓走向俢奴,步步沉重,原是都是为所爱之人,都曾不惜一切代价!
  “生灵衍衍不息,却不知任何事需有代价,爱亦是如此,天女啊!他的魂困于渤海之下的归墟谷,你方知道,生魂若无返魂香为载,不入身体,逃不出归墟,身体无魂逃不出无尽之海,而魂魄无魂香养之,亦于无尽之地魂飞魄散,你啊!无论如何,救不出他了!”,阿茶感叹道。
  只是那天女尚不甘心,她只一句:
  “众仙听令,下归墟谷夺返魂香”
  闻音,天女早已含泪而下,只投身无尽之海,只看如雨点般落下,惊起微微涟漪,那之后俢奴歇斯底里喊着!却毫无办法。
  阿茶见状跟着入下,我亦随后。
  众仙遂至归墟之谷,顿时碧绿谷地上密密麻麻,水帘后,阿茶欲阻,天女取剑来,俢奴再次挡之。
  “哈哈,天女,你当真固执啊,取香者,便要压魂与返魂树,才得其根、花、叶、香,用香把魂渡入他的身体,你当真牺牲百年道行和名号,要将你的魂压此,来换他的魂?”
  俢奴摇头,想要劝她,可是那天女如阿茶般,固执极了,她只一句“愿意”,像极了沙华那声“值得!”,却让俢奴彻底怒了,他对眼前这痴女无可奈何。
  “天女,你滚回昆仑啊!莫要再此碍眼了,谁让你救!”
  “天女,你回去吧!我亦不会让你救他的,他若走了,谁与我守这渤海,守这归墟。”
  原是阿茶的一番话,让我思忖半晌,取香者,以魂压之,方是阿茶将自己的魂压在此地?
  说罢,天女早已泪崩,此刻,天上地下,谁都挡不住她的那颗为他发狂的心,一声令下,众仙攻之。
  俢奴只扯着她吼道让她住手,她早已听不进去。
  只是迎面而来的仙人除仙剑有伤人的仙气外,修为并不高,阿茶只弹指间,只灭了大半。
  “阿茶,你到底让不让开?”
  “不让?”
  阿茶顽劣道,我亦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只手阻之。
  天女此刻早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只是那句话说的好,人生总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记了自己,她完全没有了天女的那份高雅,尘土不染之气,此刻像极了一个狂人。
  “实话告诉你,阿茶我发了六路天将,其他五路皆去了渤海五山,若你再不去,恐怕那些被困之魂便要被天将杀光了,到时候魂死,体亦死,冥界再无人为你卖命,毁了冥界”
  那话触目惊心,阿茶心下一惊,不曾想她是有备而来,俢奴闻之,立即跪身,暼了一眼天女,道:
  “冥王息怒,我这就去杀了那些五山天将”
  随即化风欲去,只觉一手紧紧拉住她,是天女,他看了看她,纵使多少含情脉脉,此刻亦是利剑穿胸,他逃不过冥王的手,她多少努力都是徒劳,俢奴使劲将她的手褪去,匆匆离去,天女不甘,率众仙亦随去了
  “茶茶,是不是你也压魂给那树了?”我问之
  她闻言打量了我一番,幽幽道:
  “嗯!压了,那树天地初开便有了,能生返魂香,传言古时有人用其根叶制香,采其根于釜中,水煮取汁,炼之加漆,可冥记中早有载,冥王魂养返魂树,其树万古长青,便生返魂香引魂于归墟。”
  如此,我一切便知晓了,原来阿茶把魂压给返魂树,那些鬼差阴兵把魂压给了阿茶,如此才能生生不息,将那无数生命渡入轮回。
  我有些怔住了,继续问道:
  “茶茶,吾闻魂香有三,若是都聚齐在树树上会如何?”
  阿茶看向了我,眼中似有警觉,见我好奇,又言道:
  “若是聚齐了,归墟之谷便会永远消失在这无尽之海,四处游荡,从此便寻不得它了”
  之所以问此,那方是心心相印,我想她亦知道,我为何如此问,因为我便是那最后一颗返魂香,我道幼时那些鬼差阴兵围着我转,说我好闻,如此一切明了!
  上古有返魂树,其土在归墟,冥王以魂养之,遂不入轮回,其树万古长青。
  ――《冥记.返魂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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