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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她当炮灰的那些日子 / 1,看着自己

1,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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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份的夜晚,凉风习习,带着浓浓的夏意席卷着整个城市,闷湿的夜风带着寒意,凉凉地吹过树梢,惊起了整树的飞雀。
  约莫是凌晨三点多的某市区大医院里,此时的时辰,万物都进入了休眠时期,而大多数的医院工作者们,也都是处在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像医院这种特殊场地,那都是常年伴随着寒流过活的地方,大夏天进去,都照样能让人感觉到冷风飕飕的存在,简直像极了鬼故事。
  阴冷的冷空气如影随形的充斥着各个角落,空无一人的走廊过道上,高挂的白炽灯幽幽的照亮着整条通道,显得静谧而沉默不语。
  时间悠悠,原本空荡而寂静的走廊上,不知在何时忽的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身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孩,一边正握着水笔在低头唰唰的写着什么,一边在敬业的查着岗。
  “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很突然的响起,在这种半夜三更的医院背景下,像极了死神发来的问候。
  而年轻的护士女孩却很习以为常的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仍旧在继续着她手头上还未完成的工作。
  走廊尽头的某间病房内,雪白的长被下却很突然的钻出了一只脑袋,额头上那布满汗渍的空气刘海凌乱的贴在眼角,就那么恰好的遮住了一双灰蒙蒙、又毫无焦距的双眼,床上的人盯着头顶的吊板,屋外面正响着敲门声。
  那是一间普通病房,二十米长宽左右的病房中,摆放着三架统一规格、形状的钢丝床,雪白的被子上白的没有一丝温度,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飘荡在屋内,伴随着另外两床的病人,静静的睡眠着。
  临窗的病床上,一位只露出了半截脑袋的人一动不动,半响过去了后方才有些乏的眨了眨眼珠,偏过头望着房间里唯一的那扇不大也不是太小的玻璃窗户,静静不语。
  寂静的夜晚偶有凉风吹过,深蓝色的玻璃上,映照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天空,有种格外的孤苦之感。
  嘀嗒的时针依旧不知疲倦的走在纸圈上,窗外时不时奔驰而过的汽车,偶尔闪起的远光灯穿过着空间与距离,透过厚厚的玻璃恰好照亮了屋内挂在墙上的那块钟表,上面最长的两根指针,此时正好走在了三点二十九分的位置。
  细微的喘气声带着一点压抑已久的痛苦,时断时续的呼吸声从雪白长被里传来,病床上的女孩子吃力的抬起双手,猛的往下扯了一把被角,这才让一直捂在被子下的那后半截脸重见了天日。
  新鲜的空气带着消毒水味,被正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的女孩毫不吝啬的吸进了喉咙,密密麻麻的冷汗,一直在悄无声息的吞噬着她的全部身体。
  很快,女孩的身下的衣衫与床上的被单黏在了一起,充满汗臭的气味与濡湿的汗水,扰的本来就有些躁动的人,更加的心烦意乱。
  待胸口的压力不再是那么紧迫的以致难以呼吸后,躺在病床上的人努力的往后仰了仰头,直到将脑袋重重陷在了枕芯头里后,才有心思慢慢回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一个让她从梦境里逃离的梦。
  梦里,本来是一片鸟语花香草木葳蕤的仙境,却不知道怎的就忽的转变成了一幅血腥的修罗地狱的场景。
  被漫天猩红填满的世界,累累的尸骨,飞舞的血雨中一道看不清面容的人影,忽的凭空爆炸,点点的白光中,只有一道温暖的笑容是美好的存在。
  而后便是整个画面都陷入了一片寂灭,漆黑不见五指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似乎连时间都被定格在了最后的那一秒,凌厉的死气如泰山压顶,汗水瞬间就沁湿了整具身体。
  病床上的人猛的睁开眼,又再一次紧紧的捂住了自己胸口,一只手正挣扎着向床边的按铃伸去,灰中带有死色的手指,细瘦如柴,上面没有一点点多余的肉,仅仅只有由一层青紫的表皮在包裹着指骨。
  或许是命中数注的定数,你该有的多少生命便有多少,只能在这个限定时间内走完,不能多也不能少只能刚刚好,从来都不会有多余的时间给你!
  正如我们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那句俗话,阎王要人三更死,从不留你到五更……
  嘀嘀嗒的小分针刚抬脚夸了一小步,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有预谋性的巧合一样,窗外的远光灯透过玻璃将病房内的情况,在那一瞬照亮的恍如白昼。
  指向三点三十分的钟表,只剩下秒钟还在嘀嗒嘀嗒的跑着,临窗的病床上,一张面呈深灰色的年轻女孩的脸,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内,竟显得意外的和谐。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少,病房内有道单薄的影子,慢慢的从病床上躺着的那具女尸体内坐起,而后飘离床位。
  整个身体犹如小说电影里经常描写的那种阿飘那样,透明而孱弱的灵魂,弱的像是一道随时可以被风吹散的清烟,轻飘飘的仿若空气色的泡泡,稍微抬指一戳,就要烟消云散。
  半响的时间过去后,那道脚有离地三尺飘在床头,弱的有些不像话的影子,这才有些迷茫而又无知的摇了摇头。
  那是张年轻的脸,在窗外的灯光的穿透下,十分生疏的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四处的张望着,就像是一台刚被启动、生了锈的机器人,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在无意中竟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我是小白兔’的单纯、不安世事。
  这道影子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许久,她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打量着周遭这陌生而又格外熟悉的地方,她在用自己的感知,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但是,她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是头一想就脑壳子疼的那种,而且她也不明白,现在的这种情况又是什么情况,而她又在哪里……
  不经意的余光中瞥过眼尾,透明的影子倒是有些愣了愣,而后她习惯性的微眯了眯眼。
  在略微的想了一会儿后,这才从自己那些,有点生锈的记忆深处里,刨出了一点有关于这只手的主人,到底是谁的记忆。
  这只瘦成皮包骨、只剩下五截棍子的骷髅手,好像是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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