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朋友的名义

　　“以朋友的名义，绽放吧，我生命的焰火”
　　我高喊着迈步向前，走向通往光明的道路，此刻，它是我的敌人。我将挥舞手中利器将其斩碎，不管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是什么人，强大的组织，我不理会。
　　特洛伊死后，我不再惧怕任何事了，没有什么值得恐怖。若说真有一件事令我夜不能寐，无法接受，那就是没有特洛伊的世界，显得那么的黯淡无光。我该站起来，站在广袤无边的大地上，勇往直前。
　　后来我逐渐明白，没有什么是偶然的，所有事情都是必然。巧合这种东西就是骗人的，概率更是胡说八道，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甚至是一百万分之一，然而它发生了，那么就不存在什么百分比的问题了。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我称它为既成事实，在后来的炼金术当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人生也是如此，没有巧合，没有偶然，一切都是注定的。
　　
　　带着巴格的两个儿子，冲进教廷的那一刻，我有些动摇了。看着一双双无辜的眼睛，谁都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该死。随后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忘了吗？特洛伊的死”因为软弱，我的碌碌无为，如果没有那些军队，没有战争，特洛伊就不会死，用无数人的性命换取特洛伊，我愿意。我是自私的，我的暴戾荼毒世界，每一个国家，换个角度想，不是救了无数的人民吗？
　　今天，我要杀光所有人，巴格的敌人，教廷的所有人。
　　阳光明媚，快到中午的样子，守卫看到我们三个手里抓着武器来势汹汹，上前阻挡。
　　“什么人，擅闯光明圣地”
　　
　　不打算回答，想知道我是谁，问问手里的武器吧。在守卫和同伴惊讶的目光中，我甩开长枪硬是用枪杆把守卫控制住了，连他本人也没弄明白刚才还在眼前的小孩是怎么跑到自己身后的。
　　我的左手顶着守卫的背部，看起来好像我把守卫夹在长枪和左手之间，没有相对性的力量是绝对办不到的。我的这是一手摆明了告诉我敌人，别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奇怪小孩明显比看起来难缠的多，起码在力气上不是一般人能赶得上的。
　　左手向后一带，被控制着的守卫脱离了束缚摔倒在地上，穿着厚重的甲胄想再站起来是不可能的了，我绝不会让那种事发生，无情的宣判即刻到来。
　　“杀了他”
　　我的口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好。
　　正在这时另外三个守卫反应过来，挥舞着武器冲上来，我头都没回。抖起长枪抓着枪根部连续甩出一片枪影，阳光明媚的正午，三个守卫瞬间倒地不起。
　　我仍旧盯着两兄弟“杀了他”谁都看的出来我眼中的愤怒，冰蓝色的眼睛圆睁，一丝丝白色的条纹遍布眼球。
　　面临死亡没有人不惧怕，被我控制住的守卫也是如此，只是他没说一句话，或许只是吓破了胆忘了求饶。
　　两兄弟仍然不动手，颤抖着抓紧武器，几次想把它刺进守卫的喉咙，却又收回来。
　　教廷里面人影晃动，有人走了出来，是个白袍祭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守卫倒在地上，怕看错了故意走进观瞧。鲜红色的血液从渐渐失去体温的尸体中流出，眼中所见祭祀慌了神，喊叫着逃跑了。很明显是去叫人了，我根本不在乎，我来就是要杀光他们，亲自斩下教皇的脑袋。
　　“忘了吗？你们的母亲就是被这些渣滓绑在十字架上活活烧死的，你们的父亲在悲愤交加的生活中惨淡度日，他能活到今天就是拜你们所赐”
　　布朗咬紧牙关，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倒下的卫兵，手里的长枪抓的嘎吱嘎吱响。“啊。。。”噗呲一声，利器切进肉身的微妙响动，甲胄摩擦声响起，阿诺把血淋淋的长枪从尸体里拔出来。他忘不了母亲死前的哀嚎，那一声声撕裂灵魂的尖叫深深的印入脑海，他的名字就是母亲为自己取的，然而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再也不会出现，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些虚伪面孔。
　　“给我记清楚了，我们从不伤害无辜的人，更不原谅伤害我们的肮脏灵魂”
　　看着两个仍自惊魂未定的年轻人，甩开长枪走进近似城墙的大门。门口的卫兵，厚重的大门，高高的城墙，无不说明教廷的野心。大部分宗教的主旨是教人与人向善的，可惜，人类的灵魂可没有精灵那么纯洁象征和平，神权又往往凌驾于王权之上。即便是拥有一半血统的二代精灵，灵魂也被玷污，他们更加的残忍，嗜血。巴格的世界人民是可悲的，他们在结束世界战争后又遇上喜欢权利的教皇，这一切因为我的到来而变得混乱，终结象征着另一个开始。
　　“跟上我”
　　我疯了，疯狂的杀戮中我忘了自己的名字，身份，地位。我只想杀，杀光眼前见到的所有人，愤怒燃烧了理智。让鲜血，洒满大地，教皇的人头必将被斩下，我要为巴格的遭遇负起责任，没有什么原因，理由，只以为一句话“以朋友的名义”。
　　修女与普通人生儿育女这种规矩是不被教廷认可的，在我看来他们的结合在正常不过，凭什么规矩要教廷来定，烧死修女是应该的吗？教义使然？好，那么灭了教廷也是我定的规则，没有谁能够阻挡复仇的烈焰。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有倾听服从的份，那么好的，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强者，即便是神灵到来我也在所不惜。
　　长枪贯穿白色的袍子，金色光芒中飞出无数人影，倒地的同时咽下最后一口气。
　　教廷体系的庞大远远不是普通人的能够想到的，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冲上前来，无休无止一般。我的双手麻木了，意识变得模糊，只记得不停的摆动长枪，冲锋，再冲锋。身着甲胄的士兵越来越少，不少穿着袍子的修道士，祭祀，僧侣们也拿起武器挨挨挤挤的凑在一起挡在前面，我佩服他们的勇气，所以我让死亡来的更简单些。呐喊一声“杀神枪”瞬间穿过了人墙，随后耳边传来身体倒地的声音，他们的口鼻再不需要吸纳空气。
　　夕阳如血，教廷内部的情景也是如此。水池里，雕塑上，建筑物里面躺满了一具具失去体温的尸体，他们瞪着恐惧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瞧着。
　　自从阿雅她们诞生之后我的体质比原来好了许多，起码力量和耐力上增长了不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接近了人类的极限，不然面对敌人无休无止的进攻我一定会被累死。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直到布朗两兄弟带着三个人出现在视线内我才发觉，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满眼所见全是失去生气的尸体。三个人中，两个身穿红色袍子的站在身后，最前面衣着光鲜亮丽的应该就是教皇了。是个年纪大约六十岁的老家伙，满脸的褶皱，从他惊慌失措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点杀人凶手的样子。不敢想象，就是这个面目慈善的老家伙在八年前活活烧死了修女，打断巴格的双腿。在神权面前曾经的英雄一文不值，或可以说他甚至可以给巴格随便安插个什么罪名，战场上的逃兵，这说法不知道能气死多少人。
　　
　　没有该有的求饶场面，教皇及其身后的两个随从相当沉着冷静，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们甚至没有低过头。神经早已麻木的我意识到了，他们手里还握着筹码。
　　从圣城返回格莱斯需要几公里的路程，三个家伙依旧不声不响跟在身后，没有吩咐两兄弟看着他们，我知道他们不会跑，一定还会有一场好戏上演。在这没有魔法的世界，教廷握着超乎寻常的力量，让我们看看它是多么的讽刺。
　　
　　到达格莱斯的第一时间，我没有急着找到巴格，而是把教皇带到早已面目全非的修道院。战争结束后教廷重新休整了一番，战地面积也扩张了十几倍，原来只有一个小院，三座建筑而已，如今改成了一座巨大的建筑，足够住三四百人居住。光是守护防卫力量就有五十人之多，真正干正事管理修道院具体事宜的不过区区六七个人，剩下的僧侣祭祀加起来还不足二十人。重修的时候住在附近的邻居被迫迁走，美其名曰“土地收购”因为这事激起不少民怨，不过大家都是平头百姓，敢怒不敢言。现在的修道院里面只有几个管事的僧侣，守卫为了支援圣城暂时撤离了，很明显他们不可能回的来了。
　　阿诺穿着盔甲不方便活动，吩咐布朗去找巴格，我和阿诺站在原来的修道院旧址等着，不用去找巴格应该也会马上赶来的，我们的归来街上不少人看在眼里，衣服上沾染的红色太扎眼。教皇想遣散修女们，被我拦下来了。教廷里穿着红衣的大主教可不是一般角色，修女们见了个个唯唯诺诺，不敢多发一语，更别说边上还站着教皇了。
　　教廷毁了巴格的一生，我要他们担起责任，修女一个人走了，我就要教廷找来无数女人陪着他。
　　等待的过程中，教皇三个人始终不发一语，我们身边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在红衣主教不解的目光中他们纷纷站到我们身后，而教皇的身后只有十几个不明所以的修女，僧侣们。要不是这几个令人厌恶的嘴脸，这场景仿佛就跟我带着巴格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人们欢呼着迎接我们进城，以英雄的身份和大家打着招呼。又或是我离开时的那一幕，一双双清澈的眼睛目送我离开，他们与我依依惜别。
　　时间不多，越聚越多的人群后面让出一条道路，娜塔莎和几个年纪参差不齐的男人推着板车从人群后面走过来。巴格看到如同浴血的我激动的掉下了眼泪，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你太冲动了，干出这样的傻事”
　　看着巴格满脸皱纹，激动地双眼，他老了，再没有原来一往无前的冲劲。
　　“我们是朋友”
　　本来打算好好安抚巴格，商量怎么处理教皇的事宜，一声令人厌恶的声音传来。
　　“逃兵”
　　“你说什么？”我和巴格的两个儿子面向教皇三人，怒目而视，说话的是站在教皇右手边的红衣主教。
　　“我说逃兵”面对不可逆转的局势，对方不但不求饶还越加嚣张跋扈，这种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不光是我，这次就连后面的群众都纷纷发出愤怒的闷哼声，其中可是有不少人当过兵。在他们眼里，不应该说在世界所有人的眼里，他们是英雄，绝对是不可亵渎的存在，而如今竟然有人亵渎这份荣耀。
　　“我杀了你”
　　提起长枪向着教皇三人走去，谁也挡不住我的愤怒，任何人想再我的面前侮辱我的朋友，结果只有一种可能，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长枪摆动，对准说话的红衣主教刺了过去，所有人都以为手无寸铁的红衣主教危险了。一直跟在我身边巴格的两个儿子，布朗和阿诺更是坚定不移，前言目睹我的实力，红衣主教必定血溅当场，命丧黄泉。
　　“噹”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教皇竟然右手握拳用手臂挡开枪尖组织了攻击。
　　“可不是只有你拥有超凡的力量”教皇说话的同时他的身上散发出光芒，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精纯。光芒中我看见教皇老头的面容发生了改变，褶皱的皮肤变得光滑，苍老的面容恢复到年轻时的样子。在人群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声中，教皇的背后一双翅膀舒展开来，女人们捂着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忘了呼吸。
　　是降临，天使降临到了凡人的身体里，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们的杀手锏，怪不得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依旧不慌不忙。
　　“哈哈哈哈，这就是杀人凶手的真面目吗？”
　　声音是巴格发出来的，他的笑声充满了嘲笑，其实他是知道的，从我的口中，眼前见到的正是高高在上的天使，神族的一员。
　　“你是什么东西？鸟人？还是怪物”
　　八年了，深恶痛绝的仇人终于跪倒在自己的脚下，巴斯菲尔格•德普的心中积怨已久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喷薄而出。
　　“你敢说你不惧怕死亡吗？英雄？可笑”对方并不在意巴格的态度，反而形态自若与他有问有答。
　　“当我躺在遍布尸臭气味的战场上，四周寂静无声，我感到了恐惧。很多次面临死亡，面对数不清的敌人，甚至战争过后我都感到害怕”巴格的语气沉稳有力，不像失去双腿残废的人说出来的，他的眼睛里透射出一股精神，不曾言败的精神。
　　“但是我不曾退却”
　　“听见了吗？只会东躲西藏的胆小鬼，我的朋友是真正敢于走上战场的战士，而你，卑微的生物，没有资格评价英雄的丰功伟绩”长枪插在脚边的土地里，我的表情冰冷生硬，恶狠狠的看着降临的大天使，蔑视的态度达到了极点。
　　“卑微？你是说你的人类朋友吗？小杂种”
　　“我的朋友确实是人类，卑微还是用在你的头上比较合适”
　　“人类怎么了？我们又没招你惹你”跟着我杀了一天人，阿诺这会儿也不管不顾了，知道对方不好惹，他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死，有什么好怕的。娜塔莎抓着他的手拉了拉明显没什么用处。
　　
　　转过头看着勇敢的年轻人，只是这一眼点燃了我早已熊熊燃烧的怒火。板车太硬，巴格残缺的肢体耐不住长时间的坐着，微微欠着的身体看起来难过极了，没有一点当初银甲骑士的威风。
　　
　　“我的朋友，你不该。。。不该。。。。。。”看到巴格委顿在板车上，他的铠甲穿在儿子身上，我的怒火又上来了，特洛伊的死让我彻底成为一个无法静下心来控制欲望的凡人，我不想摆脱。就这样像个凡人一样，拥有悲伤，愤怒。
　　“神降”教皇，如今的大天使，敏锐的发觉了我的情绪变化，之前的表现足以证明我的不平凡。
　　“杀神枪”大吼一声，端起长枪我化作一道流光对着教皇冲杀过去。
　　来不及眨眼，天空之上一根金色的长矛，斜斜劈下。没有躲避的时间，完全由能量组成的长矛贯穿我的身体“啊。。。”我的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身体擦着地面倒飞出去十几米远，立在空中的天神又一根长矛投过来，却没有扔出，连同天神一起散落成点点星光消失于天际。
　　“哇啊。。。”大天使也不好过，降临到人类的身体里，只能发挥一小部分实力，人类的躯体太过薄弱，无法承受全部的神力。否则根本用不到神降，他亲自送小杂种归西。
　　
　　“啊。。。啊。。。啊。。。”长矛插进我的身体后就消失了，好像没入了身体中，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剧痛袭来，头顶的六芒星发出强烈的光芒，腹部的疼痛甚至超越了霸王式能量的冲击。霸王式给身体带来的痛楚是全身各处，这次却是一点攻击，疼痛反而更加剧烈。
　　“小个子，小个子。。。”众人呼唤着我的名字，纷纷跑过来查看我的状况，巨大的长矛扎进我的身体里，还以为我被分尸了，却看见我疼的满地打滚，没有血液流出的迹象。
　　不屑一顾的擦掉嘴角的血迹，大天使的眼神近乎疯狂，是我杀了太多教众的缘故吧，这家伙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怎么样？这就是神的能力，匍匐吧，拜倒吧，卑微的人类。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取走你们的性命，在神的眼里，你们如同蝼蚁一般脆弱。是我下令烧死的她的，你又能怎样？可悲的生物，活活的烧死她，打断你的狗腿。亵渎光明的生物都该死，杂碎们，你们应该被净化”
　　
　　巴格双眼圆瞪，心中早已怒不可遏，就是眼前这个东西，烧死妻子，打断了自己的双腿，想不到朋友小个子也被牵连到其中。一时间巴斯菲尔格•德普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一般，更多的是不可抑制的愤怒。
　　“小个子，我的朋友，我对不起你，呃啊。。。”哇的一声，情绪紊乱的情况下，巴格一口鲜血吐出来，瘫倒在板车上。
　　娜塔莎想把我扶起来，巴格的情景她也看在眼里，一双手扶着我，那边又想过去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父亲。。。”伊莎和两个哥哥同时惊呼一声。
　　“巴格，巴格”听到三兄妹的呼叫声就知道不好，果然，巴格的身体就那么倒下了。失去了特洛伊，不能再失去巴格，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决不允许这件事发生。再一次，我疯了，在众人的搀扶下我站了起来，除了嘴角的血液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该死的大天使本该抓住机会将我们一干人等消灭殆尽，理想与现实总是那么的遥远，看似近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到。
　　“呃啊。。。呃。。。。。。”准备动手的降临大天使，接连突出两口鲜血，所谓的杀神枪远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两个红衣主教扶住大天使防止他倒下，可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卑微的人类没有资格在神的面前耀武扬威。挣扎着往前走，刚一动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想不到杀神枪的威力这么大，居然让这幅人类的躯体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
　　“卑微的人类，你们的名字跟这幅身体一样孱弱的可怜”大天使恶狠狠的盯着仍在地上挣扎的小个子，无计可施。
　　“巴格，巴格，巴格。。。”嘴里叫着他的名字，颤颤悠悠的我晃荡着身体走到板车前，紧紧的抓着巴格的双手。
　　“伊莎，伊莎，快把瓶子拿来”慌乱中，我没看见，那只装着不老泉水的瓶子就在巴格手中攥着。
　　听到我的呼唤伊莎想起了我说过的不老泉水，赶紧从父亲手中拿过来，太着急了，又是抓又是拧的就是打不开，甚至想到了用牙咬，最后还是布朗手疾眼快接过来打开了瓶盖。接过瓶子，赶紧递到巴格面前，此时我才注意到，常年躺在病床上他瘦的不成样子。
　　“巴格，巴格，快喝一点，只要一小口就行”
　　轻声呼唤声中，我的老朋友睁开了双眼，看着我他笑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你快喝一口，喝下去你就好了”
　　巴格没有要喝的意思，反用抓住了拿着水瓶的我的手。
　　“柏瑞娜死的那天，我就已经死了，还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我的朋友”
　　“听我说，喝了它，凭你的意志一定能够活下来，只要死不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跟从前一样，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吗？”只要巴格不死，我宁愿冒险一试，就算是用求的我也要找到能施展恢复术的光明祭祀，哪怕是走进神域我也愿意。
　　“快喝一点吧，我求你了”小伊莎急的掉出了眼泪，布朗和阿诺也差不多，嘴里一直说着喝水之类的话，娜塔莎也走上前来劝说。
　　任凭我们说破了嘴皮子巴格就是不肯喝水，几次用手挡住了试图喂他的双手，我甚至打算用强。我知道那么做是没用的，不老泉水只有意志坚定，求生欲望强烈的人喝了才管用，否则只有死亡一途。
　　“朋友，你怕死吗？”
　　“特洛伊死了那一天我就再没有什么惧怕的了，我活在恐惧中，害怕没有你们的世界”闭上眼想起特洛伊死亡时的场景，我如实回答。
　　“我太想念柏瑞娜，我想和她在一起”
　　“求求你巴格，喝一点吧，我能打败他们，我是封印之神，相信我”再一次，我输给了巴格的执拗，我知道，我的失败将葬送朋友的性命，哪怕是哀求，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一生中我第一次求人，结果是惨痛的失败。
　　“我相信你，我的朋友”
　　“知道吗？小个子，你该有个家，当我拥有柏瑞娜的那一天起我才真正明白人生的意义”巴格说完眼神望向一旁的三个孩子，最后目光落在捂着嘴巴满脸泪水的娜塔莎身上，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就那么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玻璃碎裂声传来，我捏碎了手里的瓶子，不老泉水流到地面上一株小草上。当水沉入地面的那一刻小草“噌”的一下长到半人高，密密麻麻的枝叶看起来像一颗叫不上名字的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