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临

　　莱阳城，中周的南部边陲重镇，东南是九黎的番邦蛮夷，西南是毒瘴重生的乌川，虽是边关但却少要战事，究其原因乃是背后有仙门撑腰。
　　这天清晨，一颗流星划破清晨的天际，坠入莱阳城方向，但坠落时却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毕竟是来自天上之物，若是天材地宝也说不定，一时间引来了各方仙魔高手，小小的莱阳城一时间被围的水榭不通，天上有骑着飞天玄兽的仙门高人，也有驾着黑云宝器魔门高手，双方剑拔弩张争锋相对。
　　而城下也聚集了一大批身穿厚重盔甲的武士，他们是莱阳城的守军，一个个穿着百斤盔甲手中握着寒锋长枪，此刻却显不出丝毫的气势来，在仙魔面前他们连草芥都不如。
　　可能都没发现什么，便各自散去了。
　　靠近莱阳城方向的一处灌木从里，一白衣少年紧紧的蜷缩在一起，许是清早的寒气还未散去，露水打湿了衣襟，冷的他直打个哆嗦。
　　一整冷风吹过，这才慢慢的睁开双眸，眼前的一切也逐渐的明朗起来，周围都低矮的灌木远处则是漆黑的密林，伴随着山风的呼号声整个荒野显得格外的冰冷凄凉。
　　这是那？
　　人界吗？
　　牧风彷徨的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暗自猜测。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灌木突然发出“嗖嗖”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再朝这边快速逼近。
　　牧风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只听“嗡”的一声，一支拇指粗细的箭矢有力的穿透了大腿，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开来，。
　　与此同时一手腕粗细泛着青色磷光的毒蛇窜地而起，那一刻，牧风甚至都看到了它猩红的眼睛和锋利的毒牙，凶相逼人。
　　就眼看就要咬向牧风的那一刹那，又一支拇指粗细的箭矢凌空射向毒蛇，将其死死的钉在远处的树干之上，牧风惊魂未定，突入起来的危机让他们来不及思索。
　　那条被钉在树干上的毒蛇并未死心，仍在疯狂的用毒牙撕咬着拇指粗细的箭矢，眼看他快要得逞的时候“嗡”的一声，又一支手指粗的箭矢正中蛇头，那青色鳞光的毒蛇才慢慢断气停止挣扎。
　　循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望过去，一个手握长弓腰跨弯刀身影走了过来，走今后才才看清，是一个蒙着面，左眼带着一块黑色鳞片看不清容貌的番邦女子。
　　那番邦女子只是瞟了一眼牧风，便径直走向了那条毒蛇，熟练拿出弯刀给青蛇去头扒皮，行云流水做完一切后，将蛇肉揣进她腰间的布袋。
　　牧风看着手起刀落的样子，感觉头皮发麻，想要赶紧逃离，可一触碰箭矢，伤口就如同碎裂了一般，剧烈的疼痛从伤口传来
　　那蒙面人收拾好了一切，拎着弯刀朝着牧风就走了过来，牧风更加的慌乱了，待那人走进后抬起弯刀的那一刻，牧风紧张的感觉心脏都快跳道了嗓子眼，牧风紧闭双眼，任那人手起刀落。
　　过了好一会仍没有感觉，这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只看到番邦女子离去的背影。
　　摸了摸身上完好无损，只有腿上的箭矢被他砍断了，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牧风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悲凉的躺在低矮的草地上，长吁一口气道“太残忍了？”
　　“残忍？这就残忍了，尸河千里骨肉为泥，白骨为山鲜血为河，国破山河时小辈可曾见过？”一个苍老质问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开来。
　　牧风吓得猛的做起来，四处张望道，疾呼道“谁在说话？”
　　旷野里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却无人应答。牧风这才稍稍稍稍放松，以为是自己紧张过度的幻听。
　　“小辈”苍老的戏谑声在此在脑海里回响起来，一块蟠虺玉玦荡然而立悬在了空中。
　　看着玉玦牧风才想起来，这是夫子临别所赠之物，里面还有两个龙首人身的怪物，这声音莫不是他们发出来的?。
　　推想着一切，牧风紧绷的精神才稍稍有了些缓解。
　　“晚辈牧风参见前辈”
　　“不敢当呀小东西，你可是主人的弟子，你行如此的大礼这是折煞我呀”声音里充满了戏谑和调侃。
　　牧风听的清楚，这次应该是另一个生魂，这人虽然说话阴阳怪气，但毕竟是夫子所赠之物，不能怠慢，依旧毕恭毕敬。
　　“晚辈初出茅庐，言语不当之处还请二位前辈见谅”
　　“小辈我们有言在先，虽然我们是受主人所托，但你别想指使我们，我们也不会受你管束的，至于你要见我们，那也要看我们的心情，明白吗？”
　　牧风苦笑了，这一来就要约法三章呀，看来他们是有所预谋的，没有能力掣肘他们，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还不知该如何称呼二位前辈呐？”
　　“我是白虺无常，小辈我刚所说直言，你可记住了”
　　“晚辈记下了”
　　此时另一个苍老嬉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东西我是黑虺无道，你怎么刚到人界腿上就多了一个窟窿呀？”
　　牧风也挺无奈的，便将事情讲了一遍。
　　“如此说来，她虽伤你，却救了你两次，看来她心肠倒也不坏”白虺一脸赞许道。
　　牧风却未听明白，心中仍有疑惑“前辈如何说他救了晚辈两次呀”
　　黑虺听了气不打一处道“那人与青蛇口救下你为一次，之后斩断箭杆却是阻你拔箭，箭矢如若直接拔出，只会血流不止，这岂不是救了你两次？”
　　白虺听了也是微微叹了口气“小辈人心难测，你若分不清好坏，必将折损于此，在人界我们也不敢抛头露面，生死之事还得靠你自己，你要好自为之呀”
　　这话牧风明白，自己曾在书斋中看过《渡劫》一书，大意是：人界之人只需度过一重雷劫便能飞升天界，而天界之人却无法降临人界，即便强行降临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万千的雷劫”
　　想到这些牧风便明白他们的处境了，只能蜷缩在小小的玉玦之中，对他们的处境竟然还有些同情。。
　　“晚辈铭记”
　　牧风说完，蟠虺玉玦便落到了牧风的掌中没了动静，心中却是明了，今后的路少不了凶险，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