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

　　章二
　　“欢迎乘坐44号公交车，本车即将驶往地狱站，中途不停。”
　　“本车即将驶离站台，如要下车请尽快，如要上车请选择好座位。”
　　寂静的车厢内空无一人，只有广播中甜美的女性声音在不断回荡。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空荡荡的驾驶座位上只有方向盘在转动，广播里的声音又是如此警告，恐怕早就吓得仓皇而逃。
　　可惜，北宫对于这种小场面早就见怪不怪，直接坐在驾驶位后面的座椅上，伸脚踢了踢前面的驾驶座椅靠背，说道。
　　“别整这些没用的，是老司机，就快点开车。”
　　“……”
　　可能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广播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车门才是猛然合拢，接着44号公交车缓缓向前驶去。
　　不愧是老司机这车开得又稳又快，一路奔上六十迈北宫都没有感觉到一点颠簸；更让人惊奇的是，这44号公交车一路之上都没有遇到一个红灯一个拐弯，六十迈直行一个小时按照常识现在恐怕早就驶离了市区。
　　但，北宫转头看向窗外，透过像是被雨淋了一般的玻璃，北宫依然能够模糊看到灯红酒绿、车流人往的繁华街区。
　　“哈欠——”
　　算了吧，北宫摇摇头不再思考这其中奥秘，练习了四五个小时催眠术早就疲惫的他，干脆双手抱胸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熟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北宫忽然感觉一股冷风吹在脖子后面，就是一下惊醒；睁眼之后，才是发现这44号公交车似乎是到了终点站，前后车门敞开停在原地等候着唯一一位乘客，也就只有自己的下车。
　　走下44号公交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昏黄的路灯；像是上个世纪的风格，黑色的钢铁立柱，玻璃制的灯罩外却没有飞蛾环绕。
　　但光线依然不够充足，环顾四周，除了这古老路灯之外北宫也就只发现了一间和路灯处于同一时期风格的古老店铺，而街道上其他的建筑全都隐藏在光线所不能照及的黑暗之中，只能看着尖尖的屋顶却无法窥视全貌。
　　没有太过好奇周围，北宫径直走向了面前的店铺，推开厚重的红色木门，闯入其中。
　　“叮当……”
　　门框上的铃铛声响起，像是一个信号，原本漆黑的店铺柜台上突然亮起一盏昏黄灯光。
　　“尊敬的客人，欢迎光临杂货店，我是这里的老板，你可以称呼我为小丑。”
　　昏暗灯光之后，一张五彩斑斓的脸猛然出现，其上镶嵌着一对漆黑的眼睛，只是与之对视一眼北宫就有一种心底秘密被全部看光的恐怖感。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另一道有些奇怪的声音打破。
　　“小丑，小丑，我也是小丑。”
　　北宫转头看向柜台的另一边，在那里放着一个金属鸟笼，其中关着一只绿毛鹦鹉，刚刚发出奇怪声音的正是它。
　　“你给我闭嘴。”
　　自称小丑的店长，随手抓起柜台上的一个玻璃瓶丢向了鸟笼，结果玻璃瓶直接破碎鸟笼却纹丝不动。
　　但，关在鸟笼里的绿毛鹦鹉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正要哇哇大叫时又看到了小丑的眼睛，连忙挥舞着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了，现在安静多了，还是接着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本店的特色产品吧。”
　　“本店商品包罗万象，只要你能想到的这里应有尽有，包括寿命；不过我看你年纪轻轻也不缺这些，那不如试一试本店最新推出的桃花香水，只需对准自己轻轻一喷，保证让你瞬间成为万人迷。”
　　小丑店长像是涂抹的油画颜料一般脸上露出一丝奸商特有的和善笑容，拿出一瓶粉红色的香水努力向北宫推荐道。
　　可惜，北宫对此完全不屑一顾，伸手将能够变成万人迷，想推倒谁就推到谁的香水推到一边，直接说道。
　　“我不需要这些。”
　　“哦，那客人需要什么呢？”
　　“我只要‘游戏’的内测资格。”
　　“……”
　　小丑店长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随后表情渐渐严肃，一双洞察人心的双眼直盯着北宫不放。
　　但，北宫也毫不示弱地盯着小丑店长的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绿毛鹦鹉用嘴悄悄打开鸟笼外的门栓时，小丑店长突然抓起柜台上的桃花香水砸中了绿毛鹦鹉，直接将它砸回了鸟笼。
　　“好吧；虽然游戏正式内测在三个月后才开始，不过游戏已经基本设计完成，内测资格给你也没关系。”
　　太好了！
　　果然，和自己记忆里的历史一样，游戏在今年下半年才正式开始内测，但一些内测资格却早已发放给了某些神秘侧势力在地球上的代言人。
　　也幸好自己所在的北市，就有一条通往代言人杂货店的公交线路。
　　想到自己提前得到内测资格，即使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北宫也忍不住有些激动。
　　可惜还没等他激动高兴太久，就是接着听到小丑店长说道。
　　“但，人类你也别高兴得太早。”
　　“正式的内测资格是针对某些天赋特殊的人类免费发放，但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又是提前得到内测资格，那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什么代价？”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北宫也不意外直接问道。
　　“看你身上一没财运二没福相，只有学习好像不错，但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价值；既然这样，那就不如将你人生剩余的寿命中的50年交给我，作为交换你就能得到内测资格。”
　　“……”
　　按照政府公布的社会人均寿命70岁来计算，自己今年18岁，还有五十二年的寿命；交易掉50年，自己也就还有两年可活。
　　如此看来实在有些不划算，但北宫却没怎么犹豫，直接说道。
　　“好。”
　　交易达成，小丑店长伸手在北宫头顶一抓，仿佛凭空抓住了什么后用力一扯，直接从虚空中抽出一团金色的像是液体又像是气体的东西装在了玻璃瓶里。
　　随后，小丑店长又从虚空中抽出一张像是塔罗牌一样的黑色纸牌递给了脸色有些苍白的北宫。
　　“这就是内测资格证书，滴上你的血它就会带你前往考验地点，通过考验你就能成为第一个游戏玩家，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不用多久就能成为地球上的最强者，统一整个世界都不是幻想哦。”
　　像是恶魔的诱惑，充满了各种美好的幻想，但北宫知道小丑店长这次难得没有撒谎；如果自己真的能够通过考验，成为第一名游戏玩家以上的幻想绝对全部都能实现。
　　于是，北宫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咬破手指，将手中的鲜血涂抹在了黑色纸牌上。
　　光芒一闪，眨眼过后北宫消失在了这座有些诡异的杂货店里。
　　“真是个有趣的人类，可惜灵潮刚刚回归，没有灵力如何能通过得了考验……真是有些可惜那剩下的两年寿命了。”
　　小丑店长抚摸着装有金色光团的玻璃瓶，五彩斑斓的脸上露出一丝奸笑。
　　章三哥湖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