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开

　　透过树枝的间隙投下一束束的阳光，像一把把光剑竖插在地面，把这片阴湿的森林照出一些生气。
　　一束阳光真好投在南轩的脸上，南轩闭着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一下，隐隐撑出一条眼线，刺眼的阳光使得眼前一片光灿灿的，右手自然地举档在双眼前，然后用力地眯了眯双眼，甩了甩头，微皱的额头，迷惘的眼神表示南轩还没有回过神来。
　　“终于醒来了”身边响起了一把沙哑的声音。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南轩惊醒，昨天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像流水一样在脑海中经过，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南轩迫不急待的想知道灵种到底取出来没有。
　　“灵种没能从你体内取出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失”白老头仿佛知道南轩所想，摇着头，语气略显可惜。
　　南轩听到灵种没能取出来，心里有些不好受，除了对身体潜伏的危机，还有担心跟白老头说的事还成不成。
　　注意到自己的心情变化，心里有些嘲讽自己。不管怎么样，这几年来不都是这些破事情吗，还不是一样挺过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先说好消息吧”南轩把情绪平静下来，对于白老头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很好奇。
　　“好消息就是你的资质比我想象的好，真想不到无意间在这偏僻的小地方碰见黑暗体质如此上佳的人，那灵种应该是黑暗灵种，但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黑暗灵种呢？真是奇怪啊！”白老头说到最后开始自言自语了。
　　停断了一会，白老头发现自己想得入神了，不禁挺了挺腰杆继续道。
　　“坏消息就是，黑暗灵种跟你身体的契合度极高，这也是我断定你黑暗体质上佳的原因，几年来已经和你的身体基本同化了，如果强制取出来不但你有性命之危，黑暗灵种也会失去灵性，变成一件普通之物，但是这并不是重点，”白老头姗姗道来。
　　“所有的灵种，包括黑暗灵种如果没有灵力压制会慢慢消耗人的生机，按正常人的身体强度，最多能活到三十岁，这是最理想的状况了，如果当中出了差错也是随时有性命之忧。”
　　白老头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南轩你表情，看着南轩镇定的盯着他，一副有话你就说下去的表情，毫无恐惧之色。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呢，你至少给点表情，求一求我，说不定我心一软，就救你一命呢”白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是说我的身体强度不够吗，我加强锻炼不就可以了吗，而且您老既然有能力从我身体内取出噬灵之种，肯定也预想会遇到其他的情况，如果连您老都没有办法，难道我这个不懂事的娃娃还能有那回天之力？也只有认命罢了。”南轩的镇定和条理缜密都出乎了白老头的预料。
　　“罢了罢了，也不跟你娃娃打谜语了，好生无趣”白老头觉得不应该再跟着这小狐狸打趣了，怎么都显得自己愚蠢啊。
　　“如果强身能解决办法，你当黑暗灵种是什么东西，这可是法则凝练天地灵力所化，蕴含着天地的法则，你普通人的身体再强还能容得下灵力和法则之力？说你是不是装糊涂还是真傻，不过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白老头背着手，昂着头，左右徘徊着。
　　南轩听到有办法，双拳不禁紧握，之前的镇定也不过是南轩故作的，谁不想能活得更长寿，他就猜白老头肯定有解决的办法才不显得慌张，现在从白老头的口中说出来，南轩更加安心下来了，这种从高空往下掉的落差感南轩再也不想经历了。
　　南轩的心情波动怎么能逃出白老头的眼睛，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两个办法，一个就是缓解黑暗灵种的伤害，大概能延长二三十年的寿命，恩！算起来也能活个六十岁的。另一个就是成为猎灵师，而且是达到猎灵师中的灵师就能完全根治你噬灵之种造成的损伤，不过一旦成为猎灵师，除非达到灵师，否则你至多只能活到二十岁，就是说你要在二十岁前成为灵师。”
　　“我跟你说说猎灵师的大概等级区分，一共分八阶级，分别是灵兵，灵士，灵师，灵将，灵王，灵圣和传说中的灵帝与灵神，每个阶级又分高中低三个小等级”白老头盯了一眼南轩，继续说道：“不要以为很容易就进阶灵师，我简单地告诉你，就你在的这个小镇里，镇守就是一个灵兵，而管辖几十个镇的城主再高也不过是灵师，你说要达到灵师这个境界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多遥远的事，有些人即使一辈子也不过灵兵的阶段，如果成为猎灵师是普通人中是万里挑一，那么每个阶级上去就至少淘汰百分之九十以上了，阶级越高越难逾越。”
　　南轩听得很认真，对于没有任何认知的自己这些都是最需要的常识。
　　“遇到我，是你的造化，如果没有相应的办法，那你就只有慢慢消耗生机而死了，世界之大你我相遇，也是一种缘分，我也不好见死不救，看来老天还不愿意收留你呀”老人说道最后有些感叹。
　　“你究竟选择哪一个，你速速作决定，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你我可能再也不相见。”
　　南轩听到白老土要离开了，显得有些不安。
　　“能不能...两样都选”南轩紧紧地盯着白老头小声问道。
　　“哼！你不觉得很贪心吗，两个办法只能选其一，即使能，我也不会两样都给你，如果以后你能成为猎灵师就会遇到数不清的抉择，其实选择并不可怕，怕的就是没有选择”老人回应道。
　　“我选择第二个办法，彻底解决”南轩眼神坚定地注视着白老头。
　　“恩，好，离开之前，我会留下些东西给你，以后的修炼就要你自己探索了，最后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的机会很渺茫，而且往后你肯定会面对很多生死抉择和危险，一步错就是九生一死，”不知道白老头从哪里变出两本书籍出来和一包黑袋子装着的东西。
　　“我有两种灵法供你选择，第一套灵法可以让你一直安稳地修炼到灵王的完整功法，威力算是一般，而且我还能给你一些修炼上的建议，第二套灵法只能让你修炼到灵师，刚好解决你的问题，而且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危险，也没有修炼上的建议给你，但是按照灵法的说明，这套灵法特别适合暗黑体质的猎灵师，不但修炼快，而且还能炼体，以我知道的灵法在修炼到灵师以下能与之相比的不超过一个手掌，就看你选择了”白老头把两套灵法的特点说明了一下。
　　“我选择第二套功法”南轩略一思考就选择了残缺的功法。
　　“好！只有这样的决心才能走得更远，猎灵师何不是猎命呢，与人斗，与天斗，不屈于命运，天下悠悠，我自逍遥”最后的白老头再无平时的模样，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冲天而起。
　　南轩没有见过其他外面的高手，最厉害的也就是父亲和村里的几个厉害的猎人，但是南轩能确定的是，即使是其他高手也肯定不会能给自己这样的感觉，心中有一种膜拜的敬畏感，仿佛这就是天，自己就像一只渺小蝼蚁，原来此刻的才是真正的白老头，这样的想法在南轩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看着不可一世的白老头，情绪也不禁激动起来，强者之心已经种下了南轩的脑海中，等待着发芽成长。
　　南轩沉浸在白老头的气势中的时候，白老头的右手向南轩的额头一指，一道银光闪过空气，没入了南轩的头中。
　　南轩顿时感觉脑海中多了一些文字，仿佛本来就已经存在自己的记忆中一样，一个个字都清晰可见，令南轩大感神奇，大概看了一看，是一部名叫暗神霸体决的残缺灵法。
　　当南轩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四周已经不见了白老头的身影。竟然突然消失了，想起白老头说的再也不能见面，一阵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不是因为不告而别，而是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讨厌这些。
　　南轩暗暗许下誓言，我一定会成为猎灵师，达到灵师的阶级。
　　小小的拳头紧握着，坚定的眼神遥望着远方碧蓝的天空。
　　南轩突然抱头大喊一声：“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子怎么就扔下我一个就跑了呢。”
　　南轩捧着白老头留下的书，看了看四周，心里不禁诅骂了几句白老头。
　　更遥远的天际中，一道身影打了一个喷嚏：“哎呀，刚刚装x装过头了，竟然忘了把那孩子带回去了，，算了，如果连这么小的事也解决不了就更别提成为猎灵师了，有点可惜就是没有时间带他回去，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些成就，现在只能给他一个希望，而希望的另一面何不是残酷呢，路总要是自己走的才稳。”
　　话完，脚下跨出一步，身影就从原地消失了，出现在几里远的地方，就这样一步一步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线。
　　对于白老头来说，或许这不过是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插曲。
　　在南轩心目中白老头就是一个如神一般的存在和要追赶的对象，他要把握这一次的机会。
　　他捧着白老头留下的书，从白天走到傍晚，靠着印象终于走回了村里。
　　进村的时候南轩回头看了一下森林，才真的意识到白老头真的走了。
　　自从白老头居住在村里，村里的人包括其他村的人都带着吃的和自己的小孩来打听打听一下老人家的意愿，希望白老头能随便指点一下自己，最好还能看中自己的孩子，拜个师傅什么的。
　　开头的几次都被白老头明确地拒绝后，就慢慢地没人再有这个念头了，除了南轩。
　　南轩看见别人的做法，想着自己也可以这样，反正不亏。
　　后来就是直接就找上白老头，嚷着白老头教他武技，愿意做他徒弟，服侍他老人家等等。
　　白老头想着以前求过自己的人哪个不是名声在外，这次竟然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哈哈大笑，就问道：“那你父母同意了吗。”
　　“我六岁的时候，双亲就过世了”，南轩记得当初就这么回答白老头。
　　白老头沉默了，最终也没有答应南轩的要求，到后来南轩就经常跟着白老头，白老头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就这样一年多了，南轩也没有放弃。
　　南轩记得父亲在的时候，就经常对自己说，男子汉决定了即使有一丝的希望就要坚持到底。
　　如果上天没有给你开一道幸福的门，你就要用信念撬开这道门锁，用时间抹去伤痕。